夜白的视界是无死角的。
所以此刻他虽然背对着苏悦儿,可是身后那个粉红色的身影如何倒下,如何蒙头钻被的,他都很清楚。
而且他的感官还告诉他,苏悦儿很负气。
只是,他有点不懂她在负气什么。
毕竟,他没有侵犯她,没有伤害她,甚至在她趴到自己怀里为一个书中人物难过时,也按照她说的安慰而给予了拥抱。
他很肯定自己并没有漏掉什么,也没做错什么。
所以她的负气,让他奇怪,让他不解,但是,他也不会去问。
一来,他习惯了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找到一个又一个答案。
二来,他记得皇上舅舅经常念叨的一句话,那就是:女人总是奇怪的。
香气自背后慢慢袭来,身后的呼吸声也渐渐平稳,不过许是被子蒙着脑袋,他听着总觉得有些憋气。
略是犹豫了一下,他慢慢地转了身,为她轻轻地拉下了蒙头的部分,而后便脸冲着她,也慢慢地睡去了。
而此时在主殿外抱着尾巴早在苏悦儿念书声中睡着了的球球忽然醒了。
它伸着小脑袋左右张望,嗅了嗅后,迅速地朝着后殿奔来。
当它奔到牙床边时,它顿住了。
伸着小脑袋看着床上两个躺在一起的人,它的小爪子像是纠结似的抓了又抓,而后它爬上了牙床,窝在了两人的脚边正中,左看看,右看看,像是纠结着,自己到底应该睡在谁的哪一边似的。
……
“再来一壶酒!”
喧哗的酒肆里正是声色犬马意正浓,秦逸睿歪着脑袋拍着桌子大声叫喊着,立刻引来小二换上新壶时,也引来了许多人投射过来的目光。
“瞧!那可是秦家少爷!”
“就是那个和残王的王妃私奔过的?”
“嘘!小点声,你说他怎么那么混,敢给残王带绿帽?”
“错了,那是九王妃嫁残王之前的事……”
“嫁前都要私奔了,这嫁后还不是藕断丝连?迟早的事!”
“啧啧……”
流言蜚语,是世间传得最快的消息。
在身边的窃窃私语里,秦逸睿像听不见这些话的聋子,只把酒壶抱起就往嘴里倒。
此刻,他的眼里,不,他的脑海,只有苏悦儿那张脂粉未施却明媚动人的脸。
曾经的挚爱,依然美丽,可双眼没有泪痕只有仓惶的闪躲,小心翼翼地和他疏远着,像是怕带来厄运一般。
“你不该喜欢我的。”那时她泪眼婆娑也寒蝉若惊:“若是被爹知道了,他一定会骂我。”
“骂你什么?骂你勾引我不成?”他固执的抓着她的手:“我会告诉姑父,不是你勾引我,而是我,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你,想要和你在一起。”
“不,不行的……我,我怕……”
“不怕!”他搂住了她:“我会护着你,任何事,有我,你不需要害怕!”
“砰!”喝干的酒壶重重地砸在了桌上,那些旧日的回忆像割裂心的刀,让他很痛,痛得就连呼吸都有些艰难。
“再来……”他扬声大喝,催要酒,希冀着酒能压制他心头的痛。
但话才出口,一只手就按上了他的肩头,他一愣之下回头,就看到了一张有些熟悉的脸,他几乎是盯了半天才认出了人:“是,霍统领?”
“你不能再喝了,我送你回官驿。”霍惊弦说着夺下了秦逸睿手中的酒壶,在桌上拍下了一串酒钱,直接捞起秦逸睿就要走。
“不要你管!”秦逸睿推搡,霍惊弦反手摁住他,盯着他的双眼,声音低而坚定:“如果你想让九王妃的名声再坏一些的话,你就继续在这里买醉!”
秦逸睿愣了愣,对抗的手就失去了力气,继而人无声的站了起来,由着霍惊弦拉着他摇摇晃晃的走出了酒肆。
他们两人一走,酒肆里的人都是大眼瞪小眼。
“我没看错吧?刚才那个是霍家的小子?”
“没错,就是跟在残王后面的那个,霍统领。”
“诶,他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呢?他们应该是对头的啊!”
“谁说不是呢!秦家小子给残王带绿帽,霍家小子应该狠狠揍他一顿吧?”
“是啊,我也觉得这样才对,诶,你说,他会不会是把人拖出去了揍?”
“有这个可能,要不我们去看看?”
“行啊,走……”
“看什么看?”此时酒肆角落了一个人突然发声,随即一道冰墙直接就把酒肆的门给封上了!
“殷,殷先生?”八卦的人们立时抽冷,一直在角落里没怎么吭声的殷眠霜一把扯掉了头上戴的兜帽,站了起来:“小二,来一斤牛舌!”
“来,来了!”小二哆嗦着应声,很快就送来了一份牛舌。
殷眠霜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一边盯着那几个人,一边下刀把牛舌片成一片一片。
“几个大老爷们,比娘们还长舌,老子最近正好觉得下酒菜不安逸,你们谁打算贡献舌头给我啊?”殷眠霜一脸黑涩会老大的嘴脸,吓得那几个八卦的,立时吞口水的吞口水,捂嘴巴的捂嘴巴。
好似殷眠霜此刻片的不是牛舌,而是,他们的舌头一般。
……
“我不知道你和九王妃之前到底是怎样的关系!”霍惊弦将秦逸睿架送到秦家人下榻的官驿前,低声告诫:
“但现在九王妃已经是王爷的妾室,希望你能克制自己的言行,不然似今日这般流言不堪,将来不止你和你的秦家为难,就是九王妃也会因此名声有污,难以立足,相信你应该不愿意看到。”
霍惊弦说完拿下了秦逸睿的胳膊,丢开他是转身就走,可此时秦逸睿却低声醉语到:“恶人先告状。”
“什么?”霍惊弦当即回头,秦逸睿也转身看着他:“难道不是吗?你们,是夺了她的,恶人。”
霍惊弦咬了一下唇:“当日是王妃自行嫁入的王府,不是我们……”
“不必说那些!”秦逸睿的身子晃了一下,对着霍惊弦比出三个指头:“三年!我说话算话!我三年一定,能,到七层!”
霍惊弦闻言觉得奇怪,而此刻秦逸睿已经转了身,自己踉跄跌撞的往官驿里走,留下霍惊弦一个站在那里,眼有疑惑。
三年到七层?他和我说这个干吗?
他摇着脑袋转身迈步,走了两步后,又回头看了官驿一眼:三年升到七层?你还真是喝醉了呢!
此刻官驿三楼之上的一扇窗前,苏晴阴阴地站在那里,而她隔壁的房间里,苏堤正一脸晦色的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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