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气急败坏云桃夭
听到这种冰冷无情的话,云桃夭恨不得现在就给他一刀,让他好好尝尝自己的痛苦,难道自己付出这么多真心换来的就是冷言冷语吗?
这个男人就真是这么无情吗,自己到底是瞎了什么眼才会喜欢上这样一个无情冷漠的男人?
她的泪珠落得越发急促,可莫思量丝毫不想搭理她。
于是冷声道:“你若再这样挣扎下去,我便让魏杰过来看你,反正日后他也是与你有婚约的人。”
可这话说出口以后,云桃夭更是恨得紧红着眼睛对着莫思量,张牙舞爪像是要扑过去的样子。由于她用力过猛,脖子上绑着的绷带似乎有些血迹要渗出来,此刻她的嘴角也流出一股血来。
莫思量心头大惊,赶紧安慰道:“行了,我不说话,气你了,你不要再动了,再动的话你小命可就不保了!”
云桃夭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根本停不下来,此刻只想拼命的喊着,可她越是喊喉间越是发不出声音来,最后只能发出沙哑又难听的声音,那声音就像是濒死的人发出的惨叫求救声。
“行了,我让你不要再喊了,你若再喊失了性命我也是不管的!”
见莫思量也发了脾气,云桃夭只得收敛一点,垂着头落着泪,她不想死。
莫思量见他这样子也是有些不忍心,更多的是生怕云惊澜知道以后,对水笼烟施加报复。
不一会儿莫思量才将她的伤口重新处理好,盯着那哭哭啼啼,一脸生无可恋的女人,白了她一眼。
并且警告道:“云桃夭,若你真的不想死,便不要再乱吼乱叫。你是用刀抹了脖子,这是脖子不是其他地方,就你这一刀下去。呵,这伤口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的。”
云桃夭猛地抬眸,眸子里带着怨恨和不甘心,但是仍旧是希望莫思量对她能够有一丝丝的关怀。
莫思量懒得看她,冷声丢下一句话来:“不过你要真想死,我只会告诉你的兄长是你自己不小心弄成这样的,一切都和别人没有关系。你休想再陷害谁。”
这话说得很绝情,莫思量这话无疑是将她那些小心思都暴露在阳光之下,云桃夭如何接受得了?
云桃夭很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是她又怕自己的血再次从嘴里冒出来,最后她什么也没说。
面对这样无情的男人她着实什么也说不出来。
此刻心里对莫思量不只是爱意更深,怕也是有恨意的了。
眼前这个男子如此护着水笼烟,却对她如此冷酷,这样强烈的反差与对比,让她无法接受。
其实换做任何女人,面对自己心爱的男人,明明已经将心都掏出去了,却还是换不回来半分好,的确是让人窝火又痛恨的。
可是云桃夭不知道自己到底输在哪里了。
她想不通,只能一个劲的哭,一个劲的伤心。
可一旁的莫思量却看得很是厌烦了,不由得又皱起眉头,毫无怜悯之意,冷淡对她说道:“你要哭便去别处躲着哭,这是军营,听不得半点哭声。”
“还有,这里是我的营帐。以后你就留在这里,没有人会敢进来欺负你的。这也算是给足了你大哥面子。”
说完话莫思量便拿着自己的斗篷和一些物件,准备离开。
云桃夭看着他急急忙忙收拾东西,对自己真的毫无留恋之意。
她很想问莫思量,那你呢?
可是她发不出声来,所以只得可怜巴巴的拽着莫思量。
莫思量皱着眉头回头看着她,冷声道:“你放心,我绝不会在这里的,我去别的地方睡便是。还有,云桃夭,你对我还是不要再存任何妄念了。否则也只能是自取其辱。你一个女孩子终究是要脸面的这些话让我一个大男人对你如此说教,怕是有些不合适吧。”
他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来了,云桃夭还能说什么呢?
只能含泪点头答应,心里却对水笼烟升起更狠的恨意。
她不甘心就这样未战先败,更不甘心输得这样狼狈,一塌糊涂!
莫思量刚刚走出营帐便看见了等在外面的魏杰,他不由得冷声问道:“你又有巴巴的在这里等着做什么?难道是想进去看她吗?难道你不知道她现在一眼都不想多看你?”
这本全是大男人的军营,好容易多了一个小娇娘,还是云惊澜的妹妹,谁攀附上了,日后就是平步青云。
更何况,魏杰是真心喜欢云桃夭的,所以自然是不想放过的。
于是他说道:“我是在这里等着我的未婚妻,我怕什么?再者,主帅你不懂,这女人心啊,都是水做的,迟早有软化的一天。”
“主帅你也无需把话说得这样绝情,等我峰回路转的一天,便能回了你这话!嘿嘿!”
说这话的时候魏杰还往里面看了看,那副贼心不死的模样,真是不堪入目。
莫思量对他这种人表示很无奈,可他也知道魏杰就是这样死皮赖脸。除了好色这一点儿几乎没有什么大毛病。
莫思量又往里面瞧了一眼,云桃夭仍旧是抱着被子哭个不停,一时半会也不会出来透透气。
随后他拍了拍魏杰的肩头,说道:“那你便好好等着吧,这女人心,海底针。你要想耐心的等着要耐心的等着吧,只是我提醒你一句,可不要毛手毛脚。若是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军法处置。”
魏杰连忙点头,很是敷衍,莫思量懒得管他,带着自己的东西便去了新的营帐。
莫思量才走出不远便遇到了心腹东仓,见东仓笑着走来,便知道,定然是有好消息来了。
他不由得问道:“东仓,西锤那边可有师妹的来信?她可有平安到达西锤?”
东仓点头道:“正是有西锤的来信,我这是正要给主帅送信去呢。”
莫思量闻言这才高兴了些,接过东仓手里的信,上面写着端庄又遒劲有力的字体:师兄亲启。
他笑得一脸甜蜜,随手打开了看。
迎着寒风,从那遒劲有力又娟秀的字体可以感受到水笼烟的英姿飒爽和娇俏。
开头便是:师兄,我已经平安抵达西陲,一切安好,你呢?请勿挂念。收复东荒之事你勿要操之过急,欲速则不达。这灭顶鹰好像是有些想你,一路上不知道啼叫了多少次。什么时候你回来好好把它领回去吧,这东西到底是不认主的。我可不要它。对了,听说云桃夭在你那里。不知道你发现她没有,她若是出了什么事你可都吃不了兜着走,要我说你还是稍微忍让些吧。等到你把东荒的事处理好了,便将她送回他兄长身边,这事也便妥了。
看着信就写到这里,莫思量不由的笑了。
笑着说道:“你倒是挺会为云桃夭着想,可你若是知道她昨日的所作所为,只怕你也是恨不得一巴掌将她打死在这里吧。”
莫思量又抬头望着那漫天飞雪,他想着水笼烟,那么怕冷,身体内又有寒毒。
在西陲那边会不会受了很多苦呢?此刻有没有人给她添篝火,让她将那冻僵的身子暖一暖呢?
他好想水笼烟啊,幽幽的又叹息了一声。
与此同时,西陲。
水笼烟自然知道自己体内有寒毒,在这酷寒的天气里更容易发作,所以早早的她便起来练剑。
练到这个时候,她也累了。
她取下腰间挂着的一壶烈酒,喝了一口,刚滑入喉间便感觉有些结冰了,实在难以下咽,于是拎着酒葫芦回了营帐。
刚进了营帐便瞧见了师父高御医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她将酒葫芦放在火盆上烤着。
又不由得好奇地问道:“师父,你这样盯着我做什么?莫不是我脸上有花儿?”
高御医骇了一声,眯眼柔柔笑道:“啊,没看什么。我啊,只是想要看一下咱们的上将军,究竟是多么的英明神武。年仅十八岁便敢来此,边塞西锤荒凉之地御敌。一般人就算是想要快速的封官位爵,也不敢请命来此啊。”
“师父,这壶酒好像快温好了,还有一段路便能到达西锤。我与你共饮吧,暖暖身子。”
高御医接过一杯温酒,喝了起来,两眼一眯,甚是舒爽。
这冰天雪地里,也只有这么一壶温酒可以慰藉内心的寒冷了。
“对了,我有些事情想问一问你。之前你解了那云鹤针的毒。你是怎么得了那解毒的法子的?要知道,那云鹤针的毒。在这世上,应当是无人可解。”
“你师兄莫思量配置云鹤针之毒的时候,特意从我这里拿去一味蚀骨散。这东西可是西域苗疆之王所配,一直都无解药。你又是怎么想着放血,将毒素引出来的法子?”
说到这里,高御医眼里带着佩服,他又呵呵一笑,说道:“云鹤针的毒若是不能及时逼出来,一生受苦。可你……”
一想到水笼烟也中了云鹤针之毒,分明也清楚其中利弊,可还是选择先救别人,高御医是十分赞许的。
当今世上,如此年轻之人,还能这般舍己为人,已经不多了。
于是他又道:“你一个十八的女娃子,这些东西就算是学精了,耗时也不止是十年。可从前,我不曾听说过你会岐黄之术。你又是师承何派?”
水笼烟闻言不由得一笑:“俗话说道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水笼烟虽然只有十八岁,可我会的东西可多了呢。有些东西。或许本来就是那样子简单,只不过师父从来没有发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