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例外,是云倾。
这日午后,舒玉箫带着刚刚调制好的蜜莲露来到桃雨轩看望云倾。
刚一走进桃雨轩,便微笑道:“云倾妹妹,我怕你养病喝药觉得苦,特意带来了蜜莲露,你快尝尝吧!”
云倾闻言心中欢喜,从舒玉箫手中接过蜜莲露,想也不想就喝了起来,连声赞道:“姐姐来得真是及时,我刚刚喝了药,正觉的口中苦涩乏味,正在思念姐姐的蜜莲露,没想到姐姐就来了!”
舒玉箫在云倾身旁的椅子上怡然落座,回道:“我就知道你会嫌药苦……只是云倾,你究竟是得的什么病?都病了这么多时日了也不见好。”
云倾小产一事被曦泽暗暗压下,对外只是说身子有恙不安,所以舒玉箫并不知情。
云倾不便回答,岔开话题道:“我没事,就是身子弱罢了!姐姐,我听说今日清晨姚双羽悄无声息地辞世了,不知承佑现在如何?他一定非常难过,可怜他还那么小……”
见此情状,舒玉箫不免劝道:“还是你心善,现在外面都闹翻天了,她们都在想着如何争抢到皇长子的抚养权,哪有一人会去管皇长子心里的感受?只是,你的身子不好,现在还抱病在身,禁不住这些,皇长子的事情有皇上做主,你还是不要管了!”
另一边,云倾闻言心惊不已,皱眉问道:“她们都做了什么?现在是承佑最伤心的时刻,就不能等一等吗?”
“等?”舒玉箫微笑着摇了摇头,叹息道,“等到什么时候?等到别人把皇长子抢走了再去争吗?对于后宫女子而言,君恩无常,谁能有把握说自己能缚住帝心一生一世,必然要早作打算,若是有子嗣傍身,那便是一世依靠,终身无虞!所以,她们是不会等的!”
云倾再也坐不住了,急切的问道:“姐姐可知承佑现在身在何处?”
舒玉箫摇了摇头,拦着想要起身的云倾,劝道:“云倾,这个时候你真的不适合出现!你不知道,皇上已经对皇长子下了死命令,不允许他私自见你,你去了也见不到皇长子,天气这么冷,你怎么能就这样出去吹风?”
“不行!”云倾仍然不死心,十分不放心道,“姐姐,我心中实在是担心承佑,现在如何还坐得住?你就让我去吧!也许……也许承佑现在就在延禧宫!”
舒玉箫十分无奈,只得道:“那我陪你一起去吧!”
然而才刚走了几步,就见承佑红着眼圈跑了进来,迅速躲到她身后,后面还跟着黎醉舞与路甜,二人冲进来十分莽撞,正好跟舒玉箫撞到了一起。
还好云倾眼疾手快在背后扶住舒玉箫,她才不至倒地。
望着俯身战战兢兢请安的黎醉舞与路甜,云倾不悦地斥道:“谁让你们二人闯进来的?若是再敢肆意骚扰皇长子,本宫就对你们二人不客气!还不快退下!”
二人只得讪讪地退下。
云倾蹲下身子,一把抓住承佑的胳膊,望着承佑满面怜惜道:“承佑,我正想到延禧宫去寻你,你怎么自己跑来了!”
承佑闻言,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他瘪着小嘴,哭道:“荣母妃,母妃她……不要承佑了!”
云倾见状,心头犹如有万千金针在狠狠地扎,她一把搂住承佑,急切地安慰道:“不是这样的,她没有不要承佑,只是这病在心中,无法可医,所以才不得不离开承佑,但是,她依然是最最疼爱承佑的!”
承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口齿不清道:“我怎么喊她,她……她都不应我了……”
就在这时,内侍尖锐的公鸭嗓音突兀地插了进来,打断了承佑的话:“皇上驾到!”
承佑被吓得全身一抖,他连忙紧紧抓住云倾的衣袖,缩到云倾的身后,只稍稍露出半个脑袋往外瞧,果真见曦泽走了进来。
曦泽眼尖,一进来就看见了承佑,脸色瞬间黑如锅底:“朕不是跟你说了不许私自见荣妃吗?你竟敢违抗朕的旨意?!还不快退下!”
承佑不知哪来的勇气,竟小声道:“我不退下!”
“放肆!”曦泽大怒,“你竟敢一而再的违抗朕的旨意,是想让朕戒尺伺候不成?”
承佑听到“戒尺”二字,浑身再次颤抖了一下,但依然不肯退下,他索性一把抱住云倾,闭着眼睛乱叫道:“你打吧,你打吧,我就是不退下!荣母妃会救我的!”
“你……”
云倾见状,连忙用手护着承佑,劝解道:“皇上息怒,承佑才刚刚失去了母亲,正是难过之时,他既然想留在臣妾这里,就依他这一次吧!”
“朕就是念着他刚刚丧母,所以才没有追究他的抗旨不遵之罪!现在他还敢如此忤逆朕,朕岂能姑息?四喜……”曦泽转头去寻四喜,却没有望见,再一看,四喜已经瑟瑟发抖地跪倒在地,将头埋得低低的,连大气都不敢喘,曦泽见状狠狠踹了四喜一脚,厉声斥道,“四喜,你是怎么当差的?你待会儿就去传旨将圣宁宫中伺候承佑的那群奴才给朕发落到严刑司去,看不好他们的主子,就别当差!你现在即刻将承佑带去圣宁宫,好生看管,妥善安置,他要是再敢私自到桃雨轩来打扰荣妃静养,朕就立刻打断你的狗腿!快去!”
四喜闻言,连连称“是”,战战兢兢地爬起来,走向承佑。
承佑死死抱着云倾就是不撒手,他趁四喜不注意,狠狠踩了四喜一脚,四喜吃痛,抱着被踩的脚原地连跳了好几下。承佑趁空缩到云倾身后,满是警惕的望着前方,对着云倾求道:“荣母妃,我不想去圣宁宫,待会儿父皇又会拿戒尺打我,我害怕,荣母妃快救我!”
云倾闻言连忙止住再次前进的四喜,对着曦泽恳求道:“皇上,求您就让承佑待在臣妾这吧,你看,他都吓坏了,他还这样小,禁不得吓!”
“不行,朕怎么能保证承佑对你全是善意,万一他又像上次在行宫那样撒谎害你怎么办?你现在的身子哪还禁得起一点差池?”曦泽见云倾心软,深深皱起眉头,“上次之事,朕现在想起来还觉得齿寒,你那么疼爱他,他却放狠招想要将你置于死地,朕绝不能再给他机会!云倾,朕知道你心软,禁不住承佑的软磨硬泡,他三言两语就把你哄得找不到方向,朕可赌不起,承佑顽皮,难以管束,你还太年轻,管不住承佑,再说承佑是朕的儿子,朕自然会将他妥善安置,以后承佑的事情你就别再管了!朕只盼着你别被他连累了就好!”说完,就对着四喜催促道:“四喜,你还不快快执行朕的旨意?”
“是!”
就在这时,一口鲜血毫无预兆地喷出云倾的喉咙,剧烈的疼痛袭来,云倾瞬间失重,重重向地下倒去!
曦泽一把接住倒下的云倾,惊慌失措道:“云倾,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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