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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意外受伤

式微式微胡不归 倾瑾 6529 2022-11-07 20:09

  “跪下!”定北侯夫人怒道。

  景牧十分顺从的跪了下来,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却跪得笔直:“不知儿子犯了何事?竟惹母亲如此生气。”

  “你莫要在这里装傻充愣,你在学堂做的那些丢人事都已经传到家里来了。”定北侯夫人又将桌子上的另一个茶杯砸了出去。

  直击景牧的额头。

  景牧的额头顿时鲜血流了下来。

  景牧像是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一样,不带任何感情的道:“请母亲明示。”

  “景珏之事,是不是你做的?”

  景牧像是被惊住了一样,猛的抬起头,眼里尽是难以置信,然后慢慢转变成伤心,终是垂下了头道:“不是。”

  “你没有去学堂的时候,学堂一直太平无事,怎么你去学堂的第一天,在学堂读书的人就出了事?”

  “听闻你在第一天的时候就与景珏之间闹得不愉快,除了你,我不知道还有谁去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母亲是觉得我不祥?”景牧跪坐在地上,甚至还有闲心去收拾地上的陶瓷碎片。

  “母亲莫不是忘了我因何去的南疆?冲撞太子的是何人?总不能我替旁人顶了罪,罪名便真的是我犯下的吧?”不带任何感情,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

  “你……”定北侯夫人指着景牧,气得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景牧将地上的陶瓷碎片拾干净,用帕子十分温柔地将它们包裹起来,拿在手中。

  随即站起来,依旧是一副温顺的模样,对着定北侯夫人道:“母亲若是觉得人是我害的,就请拿出证据来。只要有证据,无论真假我都认下。”

  “但只怕母亲连假证据也拿不出来。”

  景牧看着被他气得脸色铁青的定北侯夫人,十分温柔的道:“母亲下一次若真是生气,便找一个碎了也不容易伤人的物件砸。”

  景牧看了一眼手中包裹着茶杯碎片的帕子:“像这样连碎片都伤人的物件,母亲下次砸的时候还请三思。”

  “伤到想伤的人固然是好,但倘若不小心伤到自己,那便不好了。”

  说完毫不留情的离开了。

  出了房间,碰到了守在院子里的姑姑,景牧将裹着陶瓷碎片的帕子递给她:“姑姑处理了吧,房间里还有一些细小的碎片,还请姑姑尽快找人打扫,免得那些碎片伤了母亲。”

  “是,二公子。”

  月影院,景牧流了些许血,昏昏沉沉的强撑着回到月影院。找出了一粒药丸,借着水服了下去。

  脑子才算清醒了一些。

  不孤处理着伤口,看着快要昏睡过去的景牧,十分心疼的道:“夫人下手也太狠了吧?”

  “不该说的话不要说。”

  尽管这里是他的院落,但并不是说这个院子就是安全的。

  隔墙有耳,还是要防的。

  “是,不孤说错话了。”

  “倘若今天晚上我又不好了,不要惊慌,也不要声张,更不要请大夫,等着那边的人过来。”

  景牧心里十分清楚自己目前的状况,今天的这些血量虽然并不多,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都没有滴到地上。

  但是这些血量已经足够打破他体内各种毒的平衡了。

  不孤在替他收拾好之后,便退了下去,留景牧一个人在房间。

  景牧坐在房里静静地看着书,倘若这次真的毒发,那便是一次不在毒发规律之内的毒发。

  景牧不确定玉文溪以什么身份来?什么时候能来?

  毕竟玉文溪刚刚来帝都不久,连接他的住处与她的住处的枢纽还没有完善。

  可以说这次的意外不仅打乱了他的脚步,也打乱了玉文溪的布局。

  景牧静静的忍受着毒发带来的疼痛,面上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他刚刚回到院子时服用的那颗用来平衡体内毒的药,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服的原因。

  景牧觉得效果还是蛮好的,起码现在头昏得不是那么厉害。

  景牧一只手支着头,大约病中的人都会难免脆弱一下的缘故。

  景牧也觉得有些难过。

  从前在南疆玉家药房的时候,他毒发还有邵容却陪着。

  那时虽然觉得疼,对死亡充满着恐惧,却并不孤单。

  而今回到了这里,一路走来,不知道踏着多少人的鲜血才回到的故土,却在这个毒发的夜里,让他觉得格外的孤单。

  景牧唇角微微笑了笑,他既然选择了动手,便是确定不会被人发现。

  他动手也考虑到了如此巧合,有人怀疑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却没有想到他的母亲会不分青红皂白的将杯子砸向他,还将他的额头砸出了血。

  流出的血是不多,却也足够他吃一番苦头的。

  在景牧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之前,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在碰他。

  景牧强撑着睁开眼睛,十分勉强的笑了笑道:“姑娘来了啊?”

  “听闻二公子毒发了,我来看看。”玉文溪没有过多的解释。

  她这次来其实是冒着十分大的风险的,景牧出事的时间十分突然,而他们那边还没有找到一条能够随时见景牧,且被发现的风险非常小的路。

  倘若这次不是贺邢用药将可能会见到他们的人迷倒,恐怕他们想要出现在景牧的身边,还需要更长的时间。

  届时,景牧的身体状况能不能等,那就未可知了。

  景牧出事的经过,玉文溪大致也清楚了,简直有一种想爆粗口的冲动。

  他们这边费心费力的想要留住景牧的命,而这位定北侯夫人却要置景牧于死地。

  这可真是……

  玉文溪将贺邢开的药丸放在水里融化,然后将水喂给景牧。

  在做完这些之后,玉文溪又守了一会儿,确定景牧眼下已经安全之后,加上确实不能多待,便带着贺邢离开了。

  学堂也是有休假的,一般都是上六休一,即便是,景牧第二日没有出现也不会引起旁人的怀疑。

  但是他头上被定北侯夫人砸出的伤却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学堂。

  “听说了吗?昨日二公子脑袋上被侯夫人砸出了一个窟窿。”

  “听说了,听说了。听说流了一脸的血呢。”

  “二公子?他算哪门子二公子?一个在穷乡僻壤之地长大的人,比起世家公子,那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呢。”一个人嗤笑道。

  “怎么会被砸出一脸血呢?是做了什么惹怒夫人的事吗?”另外一个人一脸担忧道。

  “听闻是侯夫人也知道了昨日学堂里发生的事情,说是景珏突然病重和二公子有关呢。”

  “二公子!这又何从何说起?”

  颐养园,若不是这么多年修养的原因,老侯爷简直是要指着玉纾忧的鼻子破口大骂,便是如今未曾破口大骂,脸色也十分难看的道:“你看看你自己做的蠢事。”

  “景珏中毒,大夫都说了是误食了东西。旁人也没有想到景牧的身上,你这倒好,上赶着给人递把柄。”

  “父亲,我不过是一时心急,听信了谗言。牧儿自小送离我身边,我也是怕他在外面长歪了才如此的。”玉抒忧扯了扯身旁定北侯的袖子,示意他为她说话。

  定北侯在得到玉抒忧的暗示之后,行礼开口道:“父亲,抒忧也是一片好心。”

  “她有好心,但为什么做事就是不长脑子?”老侯爷冷冷的看着玉抒忧与定北侯道:“景牧此番回来,且不说他身上有没有功名,本就是受万人瞩目的事。”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定北侯府的日子过得太过安稳?”

  “儿子不敢。”定北侯低头道。

  “儿媳不敢。”玉抒忧也低头道。

  “凡事都要讲究一个证据,你冲动莽撞不要紧,却让家里出了原本不会出,也不会有的丑闻。”

  “儿媳知错,是儿媳莽撞了。”

  “景牧呢?”老侯爷看着他们问道,就看着他们迟迟不答,觉得十分头大。

  复而问身边的小厮道:“二公子呢?”

  “应该还在自己的院里,今日并无人看到二公子出来。”

  “去请他过来。”

  过了一会儿小厮独自回来禀道:“回老侯爷、侯爷、夫人的话,二公子身边的小厮说,二公子病了,不便前来。”

  “他是不是在和我闹脾气啊?我昨日不过训斥了他几句,今日请他,他还不来了?”玉抒忧十分生气道。

  “闭嘴!”老侯爷忍无可忍:“这是一个母亲该说的话吗?这种时候你不应该去问问他吗?问他为何病了?”

  “是。”

  不孤看着都进月影院的老侯爷、侯爷与侯夫人,立刻走上去行礼道:“小人不孤见过老侯爷、侯爷、夫人。”

  “景牧呢?听说他病了,我们过来看看。”老侯爷十分和蔼可亲的道。

  “二公子刚喝了药,没有多长时间,眼下还在睡着。”

  “无妨,我们就是进去看看。”

  不孤没有将人拦着的理由,跟着他们一起进了景牧的卧房。

  老侯爷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脸色毫无血色,头上还裹着纱布的景牧,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你家公子生了什么病?可有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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