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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师兄

式微式微胡不归 倾瑾 7550 2022-11-07 20:09

  景牧也算是高调回帝都,毕竟谁也没有想到当年那个被定北侯府送出去请罪的孩子,会以解元的身份回来。

  一时之间,景牧也算是在世家公子之中小有名气。

  只不过这些都与景牧没有关系。

  第二天一大早他便到了常舒苑,过去给定北侯府夫人玉纾忧请安。

  以免落得个不孝的名声。

  大概是他去的太早的缘故,彼时玉纾忧尚未起身。

  “景牧前来给母亲请安,劳烦通报一声。”景牧将话说得十分客气。

  “二公子稍后,奴婢这就去通报。”

  景牧站在苑中静静的候着,垂着头,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

  既不东张西望,脸上也毫无半分不耐烦的意思。

  景牧被一位姑姑迎进去的时候,已经过了很长时间。

  景牧客客气气地与她道了谢,跟在姑姑的身后。

  进到室内,便看见他的母亲坐在主位上,一副雍容华贵的模样。

  景牧行礼道:“景牧给母亲请安。”

  “起来吧。”

  景牧依言站了起来,两两相望,竟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母亲昨夜睡得可还安好?”为了不让气氛太过尴尬,景牧选了一个不会出错的话题,问道。

  “还可以,你呢?”

  “儿子也是。”

  景牧没有提关于他从前住的院子,也就是月影阁的荒凉。

  刚来的第二天就提这些让人不太愉快的话题,难免会留下把柄。

  而他现在,还不太想将原本就生疏的关系弄得更加僵硬。

  他还想努力挽回一下。

  实在没有太多的话要说,为了不让气氛变得尴尬,景牧在略坐了坐之后,将请安的这个过程走完之后,便告辞离开了。

  “听闻景牧到了?”

  “昨日到的,皇上可要见一见?”

  “不见了吧。”闵彦把毛笔放下,将的字放在一边。

  “太明显的荣宠对他来说并不好,就这样吧,派人多看着些,莫让人欺负便是。”闵彦淡淡的吩咐道。

  “自己眼看着都快不行了,还有闲心操心别人会不会被欺负,你可真是……”宋庭渝端着药进来。

  “阿渝。”闵彦唤了一声。

  守在一旁的太监总管,在宋庭渝来了之后,十分有眼力见儿地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宋庭渝将药放在桌子一旁,淡淡道:“喝药吧。”

  宋庭渝看着一直盯着药碗,迟迟不喝药的闵彦:“放心吧,不是能延长你寿命的药,只不过能让你死得不那么痛苦而已。”

  闵彦讪笑道:“只是觉得太苦了,又是黑乎乎的一碗。”

  “既然做了,就要承受后果,你当初纵容睢娅的时候,怎么就不想一想会喝苦药呢?”宋庭渝毫无同情心的道。

  话题绕到这儿,闵彦便无话可说,老老实实的将一碗汤药喝下去,喝完之后还将碗翻了一翻道:“看,喝完了,一滴都不剩。”

  “难道这不是应该的吗?怎么?你还想要奖励?”

  “阿渝,你是不是还在生气?”闵彦十分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有什么可生气的?”宋庭渝笑了笑:“不爱惜生命的是你,不是我。”

  “我还等着你驾崩之后返乡呢,这些年待在帝都待得着实无趣。既不能云游四海,也不能随心所欲。”

  “我还要感谢你给我自由。”

  闵彦沉默着不说话,宋庭渝与他说话的时候从来没有这样带过刺。

  他终究是辜负了一个真心待他好的人。

  当年六子之乱结果出来之后,阿渝曾经对他说过一段最表真心的话。

  他说:“阿彦,我这一生不会再有父母、亲人、爱人,我与程柰再回不到往昔。”

  “如此一算,我的余生就只剩下你一个朋友了。”

  “我时常会觉得孤单,阿彦,你若不弃,就让我留在你身边。”

  “我会护住你,你就是我唯一的家人!”

  说的这段话的时候,正逢程柰大婚,彼时宋庭渝还是一介布衣。

  而后无论他遭遇了什么,被大臣们刁难也好,被睢娅伤了心也罢。

  宋庭渝都一直陪着他。

  这一陪便是十多年。

  “师兄,对不起!”闵彦神色十分认真的看着宋庭渝道。

  “谁是你师兄?不要乱叫。”

  说来,他与宋庭渝还真没有什么正儿八经的师兄弟关系。

  他年少学艺时,拜师拜得并不是宫里的德才兼备的大儒。

  而是江湖之人。

  为的是远离宫里的纷争。

  也为了让他能够平安长大。

  彼时,宋庭渝刚刚失去了父亲,又自幼没了母亲,也无其他人可以照看他。

  因他师傅与宋庭渝的父亲是故交,便将宋庭渝留在身边抚养一段时间。

  宋庭渝并没有正儿八经的拜其为师。

  所以,他与宋庭渝之间也不算是正儿八经的师兄弟。

  宋庭渝突然笑了笑:“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你只需要去做你认为对的事就可以了。”

  “重要的是你不会留下遗憾。”

  因还要参加之后的考试,书铺是一定要去的。景牧靠着不孤搜集来的消息,顺顺利利的找到了书铺的位置。

  大约是快要春闱的缘故,书铺里的人格外的多。

  景牧在店里随便逛了逛,发现书铺里的书并不像南疆或者是北疆那样,杂书十分得少。

  书铺里除了卖四书五经、科举必考书目、策论之外,还有许许多多供人消遣的话本子。

  景牧买了一些笔墨纸砚,又买了一些春闱相关的书籍,便出了铺子。

  “哟,这不是景牧景二公子吗?”

  景牧突然被一群富贵公子哥儿拦住,景牧赖上了一点点笑意:“怎么了?几位有事?”

  “没事,过来看看还不行吗?”

  “我才回帝都第二天,应该没有得罪过几位吧?”景牧笑了笑:“几位将我堵在路上,想要做什么呢?”

  “就是看你不顺眼了,你一个被送出去请罪的人,凭什么再回帝都?”

  “给我打……”

  话还没说完,几位嚣张到要打景牧的人,便全部都倒在了地上。

  景牧看了看暗处,郎声道:“姑娘来的可还真是及时啊!”

  玉文溪从暗处里走出来:“原本还想着怎样才能见到二公子?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二公子被人欺负。”

  “竟然敢欺负我们二公子,当真是活腻了。”玉文溪盈盈一礼,笑得十分娇俏。

  “姑娘下手会不会太狠了?”

  “公子牧会觉得狠?在南疆的时候,文溪差点觉得您没有心呢。”

  “现在是景牧。”

  “两种不同的身份也是一个人,文溪可觉得您有一副慈悲心肠。”

  “放心吧,没有死,只是普通的迷药而已。”

  景牧笑了笑,带了些许善意的劝阻道:“看衣着,这几位可是世家公子。姑娘若是要了他们的命,是怕不好收场。”

  “毕竟这里不是南疆,玉家的身份对姑娘并没有什么益处。”

  玉文溪虽然一直防着景牧,也和他不太对付,但是善意与恶意还是能区分开来的。

  玉文溪行礼道:“多谢二公子提醒,日后办事时,文溪一定会小心的。”

  “绝不给二公子添麻烦。”

  景牧为什么会给她这个善意的忠告,无非是不想让她牵扯到自己。

  这一点,玉文溪还有是心知肚明的。

  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要为互相着想的地步。

  “姑娘不如去查查这几位的身份,毕竟我在帝都也算是初来乍到,不过是比姑娘早到了一日,还来不及得罪这么多人。”

  “是。”

  虽然已经吩咐了玉文溪去查,但是景牧并没有对她抱太大的希望。

  毕竟,玉文溪的职责是守着他,防着他伤害玉家。

  倘若威胁到他生命的人和玉家无关,甚至能够除掉他。

  难保玉文溪不会袖手旁观。

  毕竟除掉他,又不会让人怀疑到玉家,估计是玉文溪一直以来的梦想。

  “去查一查吧。”在玉文溪走后,景牧又吩咐不孤道。

  这么迫不及待?

  景牧冷冷的看着躺在地上昏睡不醒的人。

  真的是什么人都能欺负到他头上啊?

  若不是他才刚刚来帝都,不合时宜,真的想动手啊!

  只是他不能为了这么几个人,就自毁前程。

  不值得!

  景牧整了整本来就不怎么凌乱的衣衫,面色无异的离开了。

  刚一回到定北侯府,还没有走回自己的院子,连茶还没有喝上半口,便看见小厮将他拦了下来道:“侯爷要见您。”

  景牧听了之后没有任何意外,毕竟从他昨天进了侯府之后,一直到现在,还从来都没有见过他的父亲。

  景牧跟着小厮到了藏锋居,到了门口之后,小厮退下,只剩他一个人敲门进去。

  景牧进去之后老老实实的行礼道:“父亲。”

  “在家住的可还习惯?”

  “习惯的。”景牧低眉顺眼的答道。

  “可有参加春闱的意思?”

  “有的。”

  “你还年轻,上进心是一定要有的。咱们家也是有家学的,请的也是德高望重的先生,你若有兴趣,可以去家学和景氏的其他子弟一起读书。”

  “是。”景牧应道。

  “听闻在北疆的时候,你与程家家主走得颇近?”定北侯淡淡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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