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关于女人和孩子
严氏的娘家,在雁门郡治所阴馆县,今山西朔州汴子疃附近。
原吕布和丁原进京前,把妻儿安排到其娘家,雁门郡相对于其他边疆大郡来说,相对安全不少。
魂穿之后,吕布身体内换了思想,由于忙前忙后,到现在才腾出手来,准备把妻儿接回。
阴馆县。
吕布没有打扰太史慈,进城后按照脑海中记忆,来到一家院落。
所谓娘家,其实也没人了,空留一间院落。严氏家里人,已经在战乱中离开了人世,院落仅供严氏母女栖身。
吕布在远处下了马,牵着缰绳,缓慢接近。
院落外,一个小女孩,十来岁模样,长发扎成马尾,高束于脑后,稍显英气的脸庞,与她的年龄格格不入。
这正是吕玲绮。
吕玲绮面前,还有三个小男孩,年纪和她不相上下,双方似乎因某事产生了矛盾。
待到吕布走进,才知道孩子们谈的是什么话题。
“你没有父亲!”
“野小孩。”
“有娘生没爹养。”
三个小男孩,站在吕玲绮对面,扮着鬼脸嘲讽。
吕玲绮弯腰抄起地上的一根烧火棍,冲到三个男孩面前,对着他们的后背,一顿猛抽,惹怒了三个男孩。
一人绕到背后,用手臂禁锢住了吕玲绮,另一人抬手就想扇吕玲绮一掌。
吕玲绮双脚踏地,腰间使劲,双手反向揪住背后男孩,一个背摔,将身后男孩摔到面前,砸中前面冲来的小家伙。
剩下站着的那小孩不敢动。
两人吃痛,心底产生了些许恐惧,爬起来后,后退数步,放下几句狠话,三人跑着离开。
吕玲绮没有追击,拎着烧火棍,准备回到院落里烧火做饭。
“玲绮吾儿。”
吕布在身后,叫住了她。
吕玲绮身子明显一震,转头,瞳孔瞬间放大,两秒钟后,泪水决堤。
“父亲。”
声音中带着哭腔,当下扔掉烧火棍,冲进吕布怀里,埋头痛哭。
“这一年多你去哪了?我经常梦见你。”
小家伙一边哭一边抹眼泪,涕泗横流,全拱在吕布的衣袍上。
“对不起,父亲回来晚了。”
吕布安慰女儿,又问严氏在哪。
小家伙断断续续说出,母亲到集市上买粮,很快就会回来。
说完准备生火做饭,家里还有一餐,米缸完全见底。
吕布估计这勉强只够两人分量,见微知著,这一年多的时间,想必这娘两也是这般过来的。
没多久,严氏回来了,头发挽在脑后,随意插了个发簪,脸上流淌着一行汗水,手里提着一小袋米,吕布远看一眼,不够十斤,生活的确拮据。
“奉,奉先?”
严氏惊讶得手中米袋掉于地上都没发现,无法置信。
吕布走出门外,帮她把米袋捡起来,说道:“走吧,跟某家到晋阳。”
再也控制不住,严氏一把扑进吕布怀里,低声啜泣。
女人入怀,吕布心中,也没什么悸动,他和严氏,谈不上什么深厚的感情,将其拉入屋子里,开始收拾衣物,准备回城里找辆马车,赶回晋阳。
院子外面,突然喧闹起来。
吕布正欲起身,被吕玲绮摁下,后者道:“一定是刚才那帮小孩不服气,找来家中长辈,玲绮自会处理,无须父亲出面。”
吕玲绮从后面站起来,快步走出院落。
院落外面,三个小男孩,领着一帮妇女,在那里叫骂。
没有成年男性,估计也没有男人,能够抹下面子,来欺负孤儿寡母。
“小野种,刚才是你欺负我家小娃?”
一个农妇站出来,气势彪悍,大声询问。
“你说谁小野种?”
吕玲绮捡起院落里的一根小竹竿,当成长武器,在手中舞了一个枪花。
那农妇一时间被唬住了,但片刻之后,不想承认自己的胆怯,被一个小女孩吓退,日后传出去,她不好抬头,当下说道:“怎么,你还想打人?”
“对,小小年纪不学好,舞刀弄枪。”
“没有一点女孩子家的表现。”
一起跟来的其他妇女,纷纷发言附和,这让农妇又壮起了胆气。
吕玲绮不退反进,手中小竹竿向前一挑,把农妇头顶上的发簪扫开,农妇顿时披头散发,好不狼狈。
【小家伙强啊!】
【照我说,对付这种不讲道理的人,就应该使用暴力!】
【就是,自家小孩,几个男娃,去欺负女娃,长辈还帮忙找回场子,这实在......】
“你们的孩子以男欺女,以多欺少,怎么不见你们教育?反倒喝问起我这个小女娃?”
把竹竿放于背后,吕玲绮气势不减。
“岂有此理!”
农妇被落下了面子,当下顾不得其他,大喝道:“你家中长辈何在?既然长辈无暇教育,就让我来帮他们,收拾一下你的嚣张气焰!”
说完挽起袖子,就要上前,想把吕玲绮摁在地上。
咻!
一根画戟,破空而出,插到农妇脚趾头前两寸的地方,戟杆还在摇晃,农妇却是吓得停止了前进的脚步。
吕布从屋子里走出来,上前拿回画戟,“某家便是。”
农妇撩开乱发,后退数步,哆嗦道:“好啊,严氏,你倒是找了个野男人回来,好,好得很,你等着!”
吕布单手揪住农妇后衣领,提起来,一字一句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雁门郡的百姓,也是他的管辖范围内的子民。
“怎,怎么,你,你还想当众打,人?”
农妇双脚腾空,眼里满是恐惧,说话不利索。
“某家问你话呢!”
将农妇放下,吕布大声喝问对方,“道歉!”
迫于吕布的威压,农妇不得不低头道歉:“对,对不起。”
声音很小。
“不是某家,你跟她们道歉!”
吕布指着严氏和吕玲绮。
农妇本是不情不愿,感受到吕布的怒气后,形势比人强,只能对严氏和吕玲绮一一表达歉意。
等到离院子远了,农妇吐了一口唾沫,揪起儿子的耳朵骂道:“你可真是不成器,走,回去找你爹,让他带人来,不信治不了那个野男人。”
“对,女人之间的事,那个高大男人也好意思插手,必须带上各家男人过来。”
“看他能威风到什么时候!”
女人们纷纷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