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是哪个学校的？”

　　“你不能不理我，我问你问题里回答，这是个礼貌。”

　　“哼。”李尔对何思永一直问东问西的套近乎方式很不感冒，连续唠唠叨叨了二十分钟何思永依旧唠嗑没个停顿。

　　“你不能老不理我。用你们队长的话，我们可是统一战的战友。这是要即将过命的情谊。”何思永谆谆善诱：“知道吗？我有什么让你不喜欢的就提出来，别像个女人畏畏缩缩，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怕我。”

　　李尔却依旧没有答话，看到何思永和他一排，伸出臂膀准备勾肩搭背便加快脚步错开和何思永距离。

　　“喂，这太伤人了。难道你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何思永把手摊开不成想摊开得手打到了拖着伤员的驴子脑袋上。驴儿被袭，不满的叫了一声，背上的海诚受到波及眼看滑落在地。

　　何思永赶忙托住海诚：“嗨，你的海二哥要摔到地上了，快来帮帮忙。我一只手受了伤，没法使力。”

　　李尔赶忙回身和何思永一块将海诚摆好位置，可手上沾染了一大滩血。

　　何思永变得紧张起来，他仔细检查了一下海诚伤口：“不好，赶紧把他放到地上。要不然伤口颠簸流血不止，他会死的。”

　　“那赶快。”李尔和何思永二人合力将海诚搬下来，就近找了一块平地平躺了下来。

　　李尔累得气喘不止，大汗淋漓，何思永也满脸赤红。没有时间喘息了，何思永赶紧将海诚衣裤撕开。

　　“Mygod！他伤口已经大出血了，还在感染。必须要马上做手术取出子弹，要不然不用二十分钟就会死。”

　　何思永说得没错，就在他解说的是这段时间，海诚已经流淌了一地的血，海诚脸上已有了缺血的苍白之色。血腥气息引得周围野兽争相前来，明明是白天，可远处居然狼嚎四起。

　　李尔看了看周围，焦急地说：“这可怎么办？看来我们赶不及了”

　　何思永道：“那我给他做手术吧。”

　　“你行吗？”

　　何思永拍了拍胸口：“放心，我过去经常受伤，自己也不知做过多少次这样的手术了。”

　　接着他又道：“你马上转回去，和你们队长见面，去告他我需要一些剪刀纱布，另外，条件需要的话还请把那位小雯护士给找过来，我说不定会用得上她。”

　　“这······”李尔面露难色。

　　“怎么？他们已经离开了？现在回去见不到了？”

　　“不是，只是今天我们会面意义重大。他们应该会还留着，不过我怕来不及。”

　　李尔说着话，何思永早已经动起手来，他手脚麻利，早用小刀割开了海诚腿上的伤口，用吃饭的筷子夹出了里面的子弹。李尔回过神来，何思永早已经拿出身上自带的针线缝合伤口。

　　“你好不快去！要是耽搁了，这条命算谁的？”

　　李尔向原路返回之后，何思永左右再三环顾，见四下没有人。何思永又用同样的方式取出另一颗子弹而后缝合，他先拿出了火柴点燃了一颗大树，而后从驴背后拿出医用用输血管。将自己的血液输进了海诚的体内，海诚脸色渐渐地恢复了红润。

　　“嘿，也和该我今天行运大吉，做了这场好事。等到王帅看见这个海诚，估计脸都要绿了。“想到此处，何思永忍不住哈哈大笑。

　　李尔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联络营地，这次他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看到了聂队长几人。

　　“你怎么回来了？”

　　“队长，那小子果然有问题，他一路拖拖拉拉的。最后还说和海诚留在一起故意把我支开，我走的时候偷偷看了一下，那小子居然把海叔他，”到这里的时候，李尔已经泣不成声了。

　　“什么意思？”聂队长急切问道：“他把海诚给吃了？”

　　“我早就知道那小子不是好人。”聂四狠言道：“都怪柳天目，要不然我们也不会这么倒霉！”

　　王阳一把揪住小雯护士：“你认识他！是不是和那小子一伙儿的。”

　　“他居然治好了海叔！我虽然没学过医，可我也明白怎么回事。可紧跟着那小子一同大笑，接着海叔开始苏醒了。”李尔这时才紧赶慢赶地补了一句。

　　小雯护士也吓得赶紧摇头解释：“我不认识，只是一个星期前见了一次，他和一个我听说过的人在一起。”

　　说着一指身后的坟园：“这里的死人都是那人埋得，这坟场也是他建造的。”

　　聂队长奇怪道：“照你这么说，这里死去的都是他的家人了？”

　　“不，不是。这里都是四个月前，过劳累死的大夫。”

　　王阳忍不住了：“既然海二哥没事了，那我们就马上接下来的任务吧。那小子的事情以后我们慢慢盘问，反正他还会带海二哥回来的。”

　　聂队长点了点头：“不错，这次上面的任务就是让我们进入凡城，和潜入日军高层的地下工作者取得联系。他会告诉我们，行刺日军天皇特使吉川的重要事项。大家立刻去准备一下。小雯，你代替李尔去见那个何思永，一定要好好照顾海兄弟。”

　　“太好了。”李尔双臂挥舞兴奋异常：“今天终于可以和聂大哥去见见场面了，今天我一定要杀十个小鬼子！”

　　“瞧把你高兴的，你小子不会是不想走才赶回来的吧。”王阳摇了摇李尔的脑袋。“现在赶紧把衣服都换了，别让人认出你来”。

　　小雯将手里的袋子交给了李尔，而后转身离去。李尔从袋子里拿出一件普通农装换上，衣服尺寸较小，李尔不得不紧束双肩，小心举止，行动轻缓。

　　柳天目看了眼别扭的像个姑娘的李尔，忍不住道：“大哥，这行吗？一群大老爷们能瞒得过巡哨勘察吗？咱们已经没有海二哥这个枪手了，就咱们几个，我怕。”

　　“这是上面指定的，我们一定要完成任务。这个吉川我并不认识，但他终归是一个敌人。”聂队长接着道：“小鬼子是杀一个就少一个，而且我们还需要日本军官的命从重庆那里换去军需物资，给国际国人送好消息。作为一名共产党战士，就应该有牺牲一切的信念，明白这一点你就别再质疑了。畏畏缩缩地只能证明你不是一个纯粹的无产阶级战士。”

　　“刚刚应该把那只驴留下来，我们好赶路。这回可好了，大家都要腿儿的奔到凡县。”聂四一边查看他的牛耳刀，一边埋怨道：“看看小李的样子，我真怕他不能跟上我们。”

　　“看来当时的确放走那个叫何思永的有些欠妥。刚刚我应该让小雯把他叫回来。”聂队长道：“不过多说无益，我们走吧。”

　　小雯看到了那个曾把她追得狼狈不堪的何思永，几乎是条件反应般上前给了他狠狠一巴掌。可她就像打在石头一样，手皮发麻，何思永哈哈一笑。

　　“护士小姐的特殊服务吗？第一次感觉到，比刚刚那个一言不发的好太多了。”

　　“你这坏蛋，别以为能老欺负我。”小雯气得拿起一根树枝抽打着何思永，而何思永双手抱胸任她挥舞手中的树枝打在身上。

　　小雯连续换了好几根树枝，何思永对于她的愤怒全部坦然接受。没有还手躲避，笑吟吟地承受一切。

　　“你这打不死的蛮牛。我，”小雯脸上的斑在彤红的脸上格外明显了，但更加明显的是她那双盈泪四溢，红丝布满眼睛，像只兔子一样。

　　这女人在又一次的筋疲力竭之后，可是勇气可佳多了。何思永的神气模样而让她极度不满，把心一横，索性趴在地上，捡起了石头。何思永脸色一变，矮下身子一把揪住小雯的手臂。

　　“我对你的服务没关系，可是我身后有一名重伤患者，我不想让你毛手毛脚地伤到他。别忘了我虽然欺负过你，但是救了你的命。两次救得。”

　　小雯怒气稍息，但还是没好脸色地说：“你这家伙，别以为我看不出来，那个’万人屠‘到哪里去了？”

　　“谁？”何思永好奇地说道：“那个在医院里和我一起的吗？他也有个诨名吗？认错了吧？”

　　小雯雀跃道：“你是他派来的，那阮大哥也一定在吧。大家一块儿去执行任务，胜算会大很多。”说着，她抓住何思永的手。

　　“快点把人叫来呀。”

　　何思永挣开手，呵呵笑着道：“我现在很想知道，这一带有没有什么，千金名媛，乱世名花，我好采撷的。我这人文不成武不就，和那阮翁帆点头之交，干不了什么大不了的。”

　　“你，你这是什么德行？”

　　“好德行。”何思永将海诚重新放到驴背上，这次他用早已经准备好的绳索把他牢牢地绑在驴背上。然后对小雯说：“这头驴儿就算是给你的饯别礼吧。如果没有死的话，就请在两三天后你一人来凡县和我会面吧，或者那座坟园也可以。”

　　“你要走了？”

　　何思永道：“你不如去前面的道观吧，那是新修的，叫飞龙观。阮翁帆也在那里，他可是你们的好朋友。我就不掺合了，再见。驴子到时候要还我哟。”

　　何思永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但收获了不少人慢慢地恨意。

　　王帅是应该最恨他的了，但现在应该无法对何思永干出什么事情了。阮翁帆离开之后，王帅为了躲避麻烦，便托病了。这也不是假的，因为他最近确实有点玩命了，自从何思永露面后王帅受伤几率大为增加，比之平常人更是犹如家常便饭一样。好不容易送走了一系列麻烦后，王帅终于有些日子可以稍作休息了。在医院检查之后，医生建议他住院。王帅没有听从，而是选择租用了一户大户人家的内宅自己照顾自己。

　　他躺在病榻上，谢绝了一堆的探望，何媛琪来看了他，不过王帅让人挡在门外，脸面儿都没见到。修养一个星期，王帅确保不会再有人来了。王帅活动了一下筋骨感觉身体大致恢复了五成。

　　不能再拖下去了！王帅暗自打定了主意。他收拾一下自己手里的东西，而后叫了姑娘，给他上门服务服务服务服务。

　　等到那位风尘来了之后，王帅请她酒食。一顿饭后，姑娘昏迷睡下，王帅则是化了妆，换上姑娘穿的衣服。后又仔细涂抹装束，不到一会，一个面容清秀的美女从大门口轻轻松松地离开了。

　　吉川，我跟你好好玩玩。

　　王帅离开后没有多久时间，吉川居然不期而至，这真是命运相连，门房虽然极力阻挡，可是碍于吉川身份，且又知道吉川最近一直和王帅混在一起。只得随吉川硬闯进去。

　　“小夜君，快醒醒，我们有大事要做了。不能再等你把伤养好，我们今天要去看看织田安吉，那小子最近闹得太过分了。”

　　吉川大声呼喊，可是里面除了女人酣睡梦语外什么都没有。

　　“这家伙怎么回事？今天居然胡乱和女人乱搞要误了正事。”

　　吉川压下心中的不满，要准备在敲门。一个日军士兵走将过来，对吉川耳语声道：“报告长官，鹰眼回来了。”

　　他，吉川微微一愣，随即哈哈一笑。

　　“快带我去见他，真是让人快慰，有他前来我更能够掌控局面了。”

　　言罢，吉川便不再理会王帅，径自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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