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公子,今天你家的药铺来了许多太原留守府的人。听说都是唐国公手下,的确没有下手的机会。不过我的兄弟看到,你说的那个小子跟唐国公府的人走的很近。我说武公子,大家都在晋阳混,你可不要坑兄弟们。”雷老虎躺在竹椅上,两只大手不耐烦的在胸口的黑毛上不断的搓着。手指一弹,一个黑黝黝的泥蛋蛋便飞了出去。
武元爽强忍着胃部的不适,心里骂着雷老虎嘴里却不敢说出来。“雷爷!我武家也是在这晋阳城中打混了几代人的大户,坑谁我也不会坑你。这对母子我已经查得清清楚楚,的确是外乡人,而且在这晋阳城里绝对没有亲眷。我爹只是一时糊涂,才将他们母子安置在药铺里面。
至于太原留守唐国公的府邸,你认为这小孩子能和朝廷的勋贵搭上关系?若是真有这层关系,他们母子又何必屈居于我武家的药铺里面?这一次我已经打听清楚明白,唐国公的二公子出门行猎被野兽所伤。这才来药铺里面医治,有张神医在自然是药到病除。”
武元爽有意隐瞒了云浩救治李世民的事情,如果让雷老虎知道李二救治了李世民。他是绝对不会帮着自己对付云浩!
作为武家的长子,自幼便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武元爽也是一个争气的,不但学业优异。而且在家族的帮助下,成功拜在国子监李纲老先生的门下。在这晋阳城中,谁提到武家大公子不要挑大拇指,称一声少年俊才。
没想到那一天却在大街上,被人在自己最为得意的学问一途上当众掴脸。当着别人不要紧,最重要的是当着表妹张妙柯的面。再没有什么比在心上人面前丢脸,更加能够刺激一个人的神经。武元爽誓要报复,可老爹已经警告过他不许找云浩母子的麻烦。既然不能调动府里的力量,那就只能找外援了。雷老虎,就是武元爽找到的外援。
晋阳城地处大隋与突厥边境,如今天下不太平。各地盗匪四起,在晋阳城的治安也是每况愈下。几乎每隔几个月,都会有一起绑架案件生。至于拐卖儿童的,那更是数不胜数。云浩此时名声不显,自己老爹还有意雪藏,不让他名声外露。趁着这个机会,武元爽决定出钱请雷老虎将云浩给绑了。
至于撕票不撕票,那可就凭自己高兴。反正一个外乡来的孤儿寡母,谁会给他们撑腰。最大的可能是那赵氏告到了府衙,官府象征性的查几天,便无人问津。毕竟,这样的事情太多。如果每个案子都下功夫,差役们会被活活累死。
雷老虎听了武元爽的话,紧紧拧在一起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武元爽说得没错,孤儿寡母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会和唐国公府有联系,尤其是回来禀报的小子说。今天唐国公未来的女婿柴绍,还有二公子的舅哥长孙无忌都去了药铺。如果云家母子能跟这样的人扯上关系,那还住在药铺干什么。早就搬进了太原留守府里面去了!
“好,既然武公子说了。那俺便着人去办这事,不过有唐国公府的人在药铺守着。恐怕事情不好办啊!”雷老虎是晋阳城里的地头蛇,但李渊这条过江龙太猛。很明显,地头蛇有些压不住场子。触怒了李渊,雷老虎就算真是一头老虎。也只能退隐山林,没有第二条出路可走。
“雷老大的意思是……?”武元爽到底年青,不明白雷老虎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叫做云浩的小子平日里也不出来,如果武公子能将人诳出来。那下手可就方便得多,不知道武公子能不能将人弄出来。只要他到了大街上,一切就包在俺雷老虎的身上。”雷老虎黑猩猩一样的拍着胸膛,将黑黝黝的胸毛都震下来几根。
“这……!”武元爽有些犯难,毕竟武士彟曾经警告过他不准找云浩的麻烦。若是云浩被自己领到街上,然后被绑了票儿。这绝对瞒不过武士彟的眼睛,毕竟现在在武家真正掌权的是他老爹武士彟,不是他武元爽。
如果被老爹联系到自己身上,不但会功败垂成。还会受到老爹的责罚,也不知道武士彟到底是被迷了哪颗心窍。居然就这么看重一个毛头小子,不过就是聪慧一些的娃娃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真不知道,自己是他儿子还是那个叫做云浩的小子是他儿子。
“武公子,唐国公二公子如今在药铺养伤。我的人是断然难以混进去的,如果武公子不能将人弄出来。此事只好作罢,若武公子仍旧想做。那就等唐国公的二公子,离开张记药铺再说。”见到武元爽犯难,雷老虎立刻打退堂鼓。范不着为了几个钱,去和唐国公这样的勋贵打交道。谁不知道,勋贵其实就是一只只吃人的老虎。这些家伙狠着呢,吃人从来就不吐骨头。
雷老虎这么一说,武元爽立刻就急了。云浩治好了李二的伤,此事断然难以长久保守秘密。如果被鼻子比猫都灵的雷老虎知道,他才不会因为钱和唐国公府过不去。没了雷老虎的帮助,自己的仇怨可真就要沉到大海里面。绝对不能让此事生,一定要赶在消息传开之前,将云浩搞定。只要将云浩绑了,雷老虎就算是上了自己这条贼船。到时候,就算是消息传开。唐国公府到处找人,恐怕雷老虎也不敢将人放出去。最大的可能,就是将云浩撕票,以达到杀人灭口的目的。
有了,既然自己不能够亲自办。那就找人去做,反正这天下贪财的人多得是。只要让雷老虎做事的时候,将那人一起拿下。嘿嘿!就不怕事情走漏是风声!
当下武元爽阴笑两声,便对雷老虎说出了自己的主意。雷老虎听了之后,也对武元爽阴险的程度有了新的认识。二人正在得意,忽然窗外传出“啪”的一声响。
“谁?”雷老虎怒目圆睁,看着窗外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