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蔡琰这父女俩,各自把持着丁靖的计算稿纸,观摩审计了半天,也难以弄懂其上的意思。
终于,蔡邕实在不能看透其中意味,只好轻咳一声,有些尴尬的向丁靖言道:“安北将军,我知道你之所以顷刻得出问题答案,必定和这纸上的图画有关,能告诉我,这纸上图画到底是何意思吗?”
见蔡邕好奇却又脸带羞愧的样子,丁靖也不取笑反讥他,欣然解释道:“蔡中郎所猜没错,这上面的图画,我称之为计算过程,而雉兔同笼的答案,也是这样一步一步计算推断出来的。”
“将军,能否再更加详细述明下这纸上推断过程的细要?”蔡邕继续问道。
丁靖微微一笑,言道:“蔡中郎不必焦急,这纸上的内容并不高明,以蔡中郎之能,须臾间就可领悟学会。蔡中郎之所以不解纸上推算之意,是因为不懂这上面的字符的意思,就如同将上古文字放在我等眼前,我等就算再聪明、再善推断,亦是不能看懂的。”
听丁靖言语,蔡邕、蔡琰尽皆不禁点了点头,正如丁靖所言,他们从没见过这纸上的数学符号和数字,自然看不懂这计算的过程。
“将军,这纸上文字符号皆精简至极,不似我华夏上古文字,我华夏文字的展虽也是由繁化简,然而却没简洁到如此地步,请教将军,这纸上符号文字,是何地文字?”蔡邕又问道。
丁靖却是点了点头,言道:“蔡中郎可知西域?”
丁靖疑问一出,不等蔡邕回答,蔡琰却是率先说道:“班定远出使西域,建立西域都护府,乃我大汉英雄,其留下许多西域见闻,我等岂会不知!”
丁靖听蔡琰燕语莺莺,顿时看向蔡琰,微微一笑:“既然蔡姑娘也知道西域,这就好解释了,我在纸上书写的字符和算式,都是从西域传来的。”
“这上面的数字来自西域的阿拉伯,被称为阿拉伯数字,符号则被统称为数学符号,这横竖两笔交错的就是‘加好’,意思就是把两个数量叠加到一起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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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丁靖花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终于把阿拉伯数字和数学符号的意思向二人传述完毕,顺带着将计算列式方法也说了出来,二人领悟也极快,基本是丁靖一说就懂的那种,父女两个都是十足的学霸级。
“蔡中郎,刚才我传述给你的数学,包括加减乘除的单独运用和组合运用,这些就是我们蒙学的数算教导内容,您觉得如何?”丁靖又看向蔡邕问道。
蔡邕听丁靖如此一言,顿时一惊,连忙抚须摆手,摇头言道:“这阿什么伯来着?哦哦,阿拉伯的数算新奇,可蒙学之生尽皆在十三岁以下的孩童,以蒙学学年四年来算,新入学的学生至多九岁,如此会不会因为学生年龄太小,难以领悟这阿拉伯数算?”
丁靖却摇了摇头,一脸坚定信任的样子,自信言道:“蔡中郎多虑了,这阿拉伯数算对学生而言,最多算是新,谈不上奇。这点数算知识并不难理解,最难理解的是中学和大学阶段要学的数学,那才是最难的。”
说到这里,丁靖突然回忆起了自己大学时期的学习日子,那个时候他总是被数学折磨得死去活来,见到数学书就一个头两个大。而对于大学数学的内容,他也只记得概率论、几何学和线性代数的一部分了。
不过丁靖也不担心,他又不打算真的当老学究,到时候只要把自己会的传授出去就行,为学生学者们打个底就好,至于更深入的扩展钻研,他这辈子也不会去参与。
不提丁靖回忆起被大学数学折磨得记忆,当蔡邕、蔡琰听到丁靖还有更高层次的数算知识,顿时更加惊奇兴奋,连忙让丁靖快快说来。
对于二人的要求,丁靖却是不急,而是另想了个办法,言道:“既然蔡中郎想知道蒙学之后的数算内容,就把我们并州学院的蒙学先办起来,待学院学生掌握蒙学知识后,就可升入中学阶段,届时我就会去传授中学数学知识的,你们也可以旁听。”
“因此,蔡中郎若想知道中学数学的内容,就快点带出一批蒙学学子吧!”丁靖看着蔡邕,笑着鼓励道。
蔡邕听丁靖言语,虽知道此乃丁靖的引诱之策,然而心中却依旧心动不已。
最后,蔡邕思虑了片刻,终于做出决定,向丁靖言道:“好,既然如此,我就回并州学院去,不就是蒙学么,还能难倒老夫!?”
见蔡邕做出决定,丁靖也达成目的,顿时高兴无比,亦是微笑言道:“蔡中郎先别信誓旦旦,所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教育事业可不容易,我最后会进行一场蒙学升学测试,通过者升入中学,落榜者继续留在蒙学学习,若有人过了十三岁依旧通过不了蒙学测试,那就只能劝退了。”
“这是自然,才不通慧,难行学海,早点退出亦是好事。”蔡邕点了点头,同意了丁靖的要求。
不过蔡邕却也由此有了疑问,言道:“安北将军,这蒙学测试难度如何?”
“不难,不难。”丁靖笑了笑,言道,“只是考较是否精通蒙学所授的知识而已,考试分为三科,分别为识文、数学和武艺,各自比重相若,取总体优秀者通过!”
“什么?!还要考较武艺!这武夫所能,老夫可不精通呀!”蔡邕立即言道。
丁靖知道蔡邕担忧难处,言道:“这个蔡中郎不必担心,我说的武艺并不是要让学子冬练三伏、夏练三九,而只是一些简单的身体训练罢了,不是让他们成为武艺高手,而是让学子保持基本的健康身体而已。毕竟当今乃乱世,若成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者,连自保能力都没有,何谈匡扶社稷?”
听完丁靖解释,蔡邕也放心了不少,点了点头说道:“既如此,这蒙学事务我领下了,不就三个学科么?给老夫一个月,我来整编一下教学思路,就可立即开学授学了。”
“不不不。”丁靖连忙摇头反对,他知道蔡邕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言道,“蔡中郎,虽然是蒙学,然而我也不会把全部教学都扔在中郎一人之身上,中郎只需教导识文就可,至于数学、武艺则暂时由我讲学。”
“不可!”蔡邕却是断然拒绝道,“安北将军现在不仅是统领并州了,这冀州近半也在将军麾下操持,想必将军必是事务繁忙,如此怎有精力时间投入在并州学院讲学之中。”
原来,蔡邕有些担心丁靖的教育效果,担心丁靖毕竟乃一地之主,军政事务繁忙,根本没有精力顾及讲学之事。如此,必定会让丁靖负责的课目,变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断断续续不说,甚至有可能长则数月不见讲师人影。
学习之事,如逆水行舟,若是丁靖来个消失旷课个把月,那这帮学子还学个西北风去。
听到蔡邕的担心,丁靖也觉得不妥,正如蔡邕所言,他不可能把精力全部放在并州学院上,若是需要征战沙场,他说不定数月都回不了太原,如此必定旷课无数,对教学不利。
思虑片刻后,丁靖却是看向了蔡琰,心中顿时有了主意,面上不禁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