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郡。
河东守军只有五千战兵,这么点正规军,怎能阻挡河内王匡的大军。
王匡的河内军,再加上张超的陈留兵,总计马步军伍四万余,分为四路进攻。
其中张超自领一军攻打襄陵,此地乃河东与并州的要道,占据此处可阻挡丁靖援军救援河东各地。
而王匡则将大军一分为三,韩浩攻下东垣,朱汉攻下闻喜,王匡自领军队攻下夏县,以此三面进攻,将河东治所安邑重重包围。
安邑城池虽大,却并非坚城,城墙普遍低矮,不便防守,而整个河东的钱粮几乎都存在安邑城内,因此安邑是王匡必克的目标。
占领完大半个河东后,王匡才发现河东屯兵稀少,并非袁绍口中所言屯驻大军,欲染指河内。
王匡并非无知之人,已经意识到自己被袁绍当枪使了,不过事已至此,也没任何好说的了,唯有彻底占据河东,将并州军打败,再找袁绍算账不迟。
于是,王匡领大军将安邑包围起来,只留西面不攻,其他方向日夜攻打不停。
安邑城中,徐晃本就兵少,五千人分守三面城墙,还要留人作预备队,外加上安邑城墙并不高大,守城的优势其实并不大。
不过就算如此,徐晃依旧死守城池不退,始终巡游于城头之上,阻挡下一次又一次河内军的攻击。
连续攻打两日,徐晃帐下军卒已是损失近半,士气低迷。而城外的河内大军,虽然损失更多,却依旧兵马充足,未伤及筋骨。
这时,王匡帐下将领韩浩提议,言称:“安邑城内守军稀少,又历经战事两日,必定军心不稳,何不派人劝降?”
王匡觉得韩浩之话有理,便让人到安邑城下喊话,让安邑城开门投降,否则打破城池,老幼不留。
安邑城内军民得知此事后,尽皆害怕不已,不少人心生降意。
就连徐晃身边士卒也惊恐万分,不少人每日浑噩,不想再继续守城。
如此情况令徐晃担心不已,知道再如此下去,不出数日,这安邑城就要从自己手下易手。
亲兵见状,建议徐晃道:“将军兵少,不足守城,那河内军围三缺一,将军何不驾马开西城门而去,待寻得主公后,再领大军前来,夺回河东不迟!”
徐晃闻言心有意动,不过想到自己如果弃城而走,即便主公丁靖领大军前来,也只会陷入被动,说不定连河东也难以夺回。
如此罪过,徐晃不愿背负,连声斥责亲兵道:“此话休要再提,主公托付河东于吾,如今河东大半皆失,已是失责,若在丢掉安邑,吾是罪人矣!”
言罢,徐晃又令士卒牵来自己战马,当着全城将士民众的面,将自己的战马斩杀,以此表达自己毫无退意,只求于安邑城共存亡。
城中军民被徐晃气势所慑,尽皆叹服,低迷的士气也提升不少,皆愿死守城池。
见徐晃没有投降之意,王匡更是怒不可遏,道:“真是不识抬举的东西,命令全军攻城,破城后将士可自由洗劫城内三日!”
听得王匡命令,河内军尽皆欣喜,更是奋勇攻城。
见河内军来势汹汹,徐晃广开城内府库,拿出无数金银财物,分发于将士,激励士气,将士得钱后尽皆眼红,不惧敌众,悍然守城。
只是河内军毕竟人多,徐晃帐下军卒人少,连续守城数日,已是人员大减,并且各个疲劳不堪。
如此情况,徐晃再开府库,清仓而出摆于街道上,召集城中民众青壮,口中言道:“若能有人能上城墙,再守城十日,这些财物就是所有上城墙参战的人的!”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城中青壮见到如此多明晃晃的财物就在眼前,心从胆边身,纷纷拿起武器上城墙。
有了无数青壮加入守城,徐晃压力大减,不过徐晃知道这种情况不是长久之计,最多再坚持一旬,若是还未援军前来,到时候他也没有办法了。
……
就在徐晃守城之时,丁靖大军已经赶到河东境内,只是丁靖大军却被挡在襄陵城下,这襄陵城就像一颗钉子一样扎在这里,令丁靖大军不便前行。
若是丁靖大军绕过襄陵不管的话,则军队粮道容易被截断,届时恐怕丁靖的这支援军也会折在这里。
就在这时,军师贾诩对丁靖道:“安邑至关重要,若是不管则必失,届时我军将陷入彻底的被动局面。”
“那我军该如何做?”丁靖向贾诩问道。
贾诩建议道:“可派一支骑军先前往安邑救援,暂时保住安邑再说!”
“如此的话,那支骑军人数则不可少,否则难解安邑之危。”丁靖低头说道,随即看向帐中道,“张绣何在?”
“末将在!”张绣出列说道。
见张绣出列,丁靖令道:“羌胡骑兵擅奔袭,可日夜驾马驱驰,汝即刻令所有羌骑,星夜疾驰援救徐晃,不求攻破河内军,只保住安邑城不失就可!”
“诺!”张绣立刻领命出帐,带羌骑军队出营而去。
“主公,有张将军及羌骑兵前往,安邑可无忧矣!”见张绣领军而去,贾诩起身继续说道,“只是我军若想收复河东全境,将河内军赶出去,这襄陵城则必克不可,否则有襄陵牵制,我军行动多有不利。”
“文和,言之有理。”丁靖点了点头,说道,“只是这襄陵城内的张超,只是坚守不出,我军想要攻下城池,必是旷日持久。”
“只怕待我军攻下襄陵,那时候我军早已经人困马乏,再与王匡大军交战,战事必定陷入僵持,如此对我军实所得不偿失。”丁靖忧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