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诸葛亮的一言一行,徐庶的脸上也是越来越惊诧、越来越惊喜、越来越兴奋,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
也难怪徐庶如此态度,早从沔水上发生的事情之后,徐庶在和诸葛亮相处的这段日子,便对诸葛亮可谓是越来越欣赏。
他想不到诸葛亮这样年轻的少年,居然不仅智谋和胆识超乎常人,而且连才学积累也非比寻常。
尤其是听到诸葛亮对二龙出水之阵的破解建议之后,徐庶已经可以百分百肯定,诸葛亮的身份背景,必定是当世某个大世家的子弟,或者师承当世少数的几位名师能贤。
不过,诸葛亮从未提起自己的家世和师承,显然是不愿意轻易透露这些信息,这也让徐庶等人从未主动打听过诸葛亮的背景。
“诸葛小弟此番所言,与我心中的破阵之法,别无二致!”徐庶点了点头,继续言道,“不过,这纸上的阵图虽然精细,但是毕竟并非真实阵法,具体该当如何破阵,还是要去鹿门书院门前一看,才能做出最终结论!”
……
两日后,诸葛亮、徐庶、孟建和石韬四人,终于正式来到鹿门书院的门前,准备开始亲身破阵,以便获得入门求学的资格。
鹿门书院的主要院落,尽皆都在鹿门山中,这鹿门山濒临沔水,与岘山隔水对望,有立足南方、豪视北方的姿态。
在鹿门山的周围,又有四座山峦,分别名为狮子山、香炉山、霸王山和礼嘉山。
远远望去,五山如仙女齐聚,山外云遮雾绕,忽隐忽现,直叫人心驰神往,想投入其怀抱。
近观诸山,狮子山秀、香炉山幽、霸王山雄、鹿门山峭、礼嘉山旷,人形置身其中,仿佛徜徉在林木茂密、野花飘香、云雾缭绕的仙境。
而鹿门书院经过许多年的发展,也将除了鹿门山之外的其余四山,都给充分使用了起来。
到了今天今日,鹿门山已成为鹿门书院的主山,是学子入门后进行修行学习的地方。
随着学子的才识提升,一些优秀的弟子,也会因为各自擅长的不同,被分配到其他四山学习。
在狮子山中,则是专门教授兵法谋战的;在香炉山中,则是专门教授辞藻文华的;在霸王山中,则是专门教授治世政道的;在礼嘉山中,则是教授音律礼史的。
当然,若是学子天赋极好,想要学遍各山的学识,也是可以的。
……
此时,诸葛亮和徐庶四人站在鹿门书院门前,脸上已经露出了一阵错愕诧然之态,实在是被眼前的景象有些吓到了,只因为四人的面前,正躺着一个浑身伤痕的文士。
原来,这位文士也是前来鹿门书院求学的青年,并且其一大早便主动入阵解阵。
只是这人入阵后不久,便在阵中发出数次凄惨的叫声,最后还是被书院中人主动入院解救,才侥幸或者除了阵。
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是这文士的伤势也极重,想来不躺上个一年半载,应该是站不起来了。
想着解阵居然还有如此危险,一时间所有前来求学的人,都不禁开始犹豫不决了。
若是求学不成,反而将性命搭上,那可就太不值了。
看着学院门前一群踌躇不进的家伙,在学院门后立足观望的鹿门学子,却是各个面露嘲讽,似乎有些看不起门外之人的怯懦之态。
“就凭这些怯懦鼠辈,也想进我鹿门书院求学,实在是痴人说梦。”有鹿门学子不耻地言道。
“要我说啊,还是庞师兄厉害,仅仅在阵中部署了一些杀招,便吓得鼠辈尽皆现形!”有鹿门学子高声言道。
果然,听到这名学子的声音,又有一名鹿门学子,却是颇为不解地言道:“只是庞师兄在阵中掺入杀招,却为何又要亲身入阵救出那个解阵之人呢?如此岂能做到杀鸡儆猴?”
“杀一人,并非能吓住其余人;伤一人,也并非能吓住其余人;唯有重伤一人,方能吓住其余旁观之人!”
随着那不解之声一落,一名身着儒服的青年,却是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言道:“我之所以救那人出阵,便是想将他以重伤之身展示给其余众人,此可谓伤一人而镇其众也,如此才能筛选出真正的不惧危境临身的同门!”
见着儒服青年到来,其余鹿门学子纷纷施礼,恭敬言道:“见过庞师兄!”
话说众人口中的这位庞师兄,全名为庞统,表字士元,乃是鹿门学院学长庞德公的族侄。
这庞统为人朴实、长相憨厚,甚至可以说长得有些貌丑,然而人不可貌相,这庞统虽然年纪轻轻,但是性好优雅、善长人际,又小成经学、多谋善策,是荆楚之地年轻俊杰中的翘楚人物,深受鹿门学院众多学子的尊敬。
甚至,连迁至鹿门书院暂时任教的司马徽,也称赞庞统将来可为南方士人的冠冕。
就在众鹿门学子皆簇拥于庞统身周之时,一名观望门外情况的学子,却是突然大叫道:“快来看!又有人入阵了!”
听到这声大叫,簇拥在庞统身周的众学子,解释当场一愣,皆没有想到前车之鉴就摆在眼前,怎么还会有人敢于入阵接受考验呢?
甚至,就连一脸淡然的庞统,都不禁眉头一挑,露出兴趣盎然之色。
“大家都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入阵?”庞统拍了拍手,对着众同门笑着言道,与众同门一起向门外的阵法内看去,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如此胆大。
……
时间回溯到一刻钟前。
经过一番打听后,诸葛亮和徐庶四人,也终于知道那躺在地上的重伤之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然而,听着门前阵法藏有杀险,四人在微微愣神之后,却是没有任何恐惧之意,反而更加怀有破阵的兴趣。
“这阵法居然真敢暗藏杀险,简直太有些意思了,我进去探探阵势先!”徐庶目光火热地言道,其任侠的性子展露无疑,当即就想进入阵中闯一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