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大军征战选择的路线确实是引起那些将领的争论,足足争论了有数个时臣,这些将领才堪堪走出帅帐。还是韩兴亲自将他们赶出去的,否则的话刘纪觉得这些将领能够争打起来,军中将领,谁都不服谁真正动怒起来,只会用拳头解决问题。当然,韩兴在面前自然不会让这些争打起来,所以一窝蜂的将他们赶走了。
不过,从他们争论的诸多问题中,刘纪也是不得不佩服这些军中宿将的战略眼光,对于敌我双方实力分析得十分透彻,尤其是对于地形的重视,更是没边了,当然韩兴因为一时仓促,还没有将沙盘拿出来,不然的话,刘纪肯定要跟他们说道一下。谁说那个漯河旁边有大山的?你们看的羊皮地图有时候根本不准好不!真应该将那些瞎绘制地图的人抓起来抽百条大鞭!战场上地图的不准确,很有可能导致一军尽毁。
“殿下留步。”
看着其他几位将领走出帅营,刘纪也是打着哈欠,准备回去睡觉的,只是还没有抬步,便被韩兴叫住了。
“大将军。”
刘纪回头看着韩兴,不知道韩兴为什么突然喊住自己,不过见到苏义也端坐在席上,没有离开的意思,刘纪还是决定走了回去。
韩兴也是回到了席上,凝视了刘纪片刻钟,又是看向苏义,以及身边的两位谋士。
除却刘纪这位打酱油的存在外,韩兴还有两位幕僚,负责行军征战的事务,顺便也是帮助韩兴出谋划策,相当于参军一般的存在,韩兴的另外两名幕僚。刘纪还是知道名字的,一位晋国士子,魏翊,一位汉国士子诸葛明。
复姓,在这个时代,极为少见,而诸葛之名,更是让刘纪有些吃惊,而且更令刘纪吃惊的这位诸葛明巍峨高冠,温文儒雅,实在是谋士的典范。刘纪曾经翻阅了这个时代诸葛复姓的历史,发现诸葛一姓,源于晋国上诸,下葛两地,后来晋国上诸下葛两地合并,诸葛姓氏便是流传下去。诸葛在晋国扎根数十年,最后因为晋国六卿之斗严重,根本不容许其他世族生存下去,所以便是转到了汉国。
“咳咳,今日召见你们,还有一件事情要说,因为你们乃是本帅最信任之人,所以本帅才会说出,尔等听了,切不可有半分泄密,如若违者,军法处置!”
韩兴面容忽然肃穆起来,刘纪等人纷纷答诺,不敢二话。
“上原之乱,据闻只是暴民起军,虽然传闻有燕室余孽作乱。可是却是一直都只是传闻,今日本帅已经得到了具体的消息,上原之乱,确实是有燕室余孽作乱。而那些燕室余孽,据本帅预测,应该会在另一地起兵,以此与上原之兵对应,共同抵抗我等大军。”
韩兴一番话,顿时令刘纪心情不淡定起来,而苏义等人也是脸露震惊之色,不过看着韩兴那张威严满满的脸时,所有人都选择了相信,韩兴是绝不会在这些事情上来骗他们的。
这些燕室余孽还真是够胆,非但让上原之地乱成一团,居然还想要开辟一个根据地来,是想学习后世开国太祖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战策吗?
“大将军,若是这样的话,我等不可不防!”
诸葛明上言道,“上原之乱,不过一些暴民掀起的动乱,充其量也只有燕室余孽推波助澜,不足为惧。这些燕室余孽才是我等真正的大敌,燕室数百年的底蕴,若是在一朝爆发,其掀起的动乱绝对要比之上原严重数倍。”
“防?如何防?”
晋国士子魏翊苦笑一声,“我等连其到底在何处起兵都不清楚,还应当如何防备?”
“敌在暗,我等在明。”
苏义皱眉道,“不过,正如诸葛先生所说的确实应该防备,虽然不知道他们起兵之地,但是我大军十万精锐,平定上原之地绰绰有余,可以暗自留些许兵马,防备燕室余孽趁机起兵。”
“既然燕室余孽有推波助澜,从漯河进攻似乎已经不太可能?叛军定会在漯河设下大军,严阵以待!”
诸葛明又是想到了刚才诸将讨论之事,直接提出了疑问,不解的看向韩兴,就是刘纪也有些不解的看向韩兴。
“漯河,他们确实会布下重兵。”
韩兴轻笑道,“不过,本帅有意,派遣一支奇兵佯攻漯河,而大军正攻下胚,宜皋。”
“大将军所做,实在令人难琢磨不透。”
魏翊叹道,“若不是大将军今日所说,某还真以为大将军铁定要从漯河进攻。只怕刚刚离去的诸位将领都深信不疑吧。”
“哈哈哈。”
韩兴微微大笑数声,摇摇头道,“兵不厌诈!事实上,我们不知道对方的意图,对方也不知我们的意图,他们如何防范,我等如何进攻,皆不是对方所知。如此,搏的便是心理之战!”
“刚刚你们都知道了燕室余孽恐怕又要作乱,若是与上原之叛军对应的话,我等想要平定动乱便是难了。所以,本帅觉得,我等便是在这些人还未反应之前,一举平灭上原之乱!”
韩兴沉声道,“我汉国大军十万精锐,如此多兵,也不用留兵防备燕室余孽,本帅决意两线出军,攻取漯河之军,本帅会给予一半兵马,虽是佯攻,但也是正攻!若是漯河不能攻陷,也会吸引叛军全部注意,届时再从正道袭击下胚,一路疾攻!在叛军还未反应之际,攻陷上原。”
“所以,此战,不需留兵防备!因为,我等大军一定会在燕室余孽还未反应之际,平定上原。”
韩兴之话,散发着一股霸气,语气更是十分肯定,令刘纪等人都不自觉的点头,深信不疑!
不愧是大将军,汉室的战神,对于战局的分析,十分通彻。而且更为主要的是,对方绝对不知道汉军的意图!这便是汉国大将军,韩兴的用兵之道。
刘纪第一次感觉到压力了,若是他与韩兴对上,只怕会输得很惨,一位对手永远都不知道其意图的人才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