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纪居然爱上了晏老头的孙女?哈哈哈,没有想到这次事件居然是有争风吃醋引起来的,有趣,有趣!”
齐王哈哈一笑,道出事情的根源,可这反应却让张钧一愣。
他说的话语中,大多都是说过错在于田胜。这并不是要偏袒刘纪,刘纪跟他半分关系没有,之所以如此做,他是代表世族的意见!
齐国世族没有人会喜欢田旸,因为当年齐王掌权时,举起屠刀,为齐王开路的正是这田旸,如今有个可以整治他的机会,世族们肯定要跳出来了,只是张钧看齐王这反应,哪有半点儿要惩治田旸的意思?
一想到这次的机会难得,张钧不想让齐王把这件事归于小辈的小打小闹中,硬着头皮谏道,“我王,自齐国立法来,万事以法为主。法不一,令不齐,民众不服,今大将军之子当众持械斗殴,按法律当斩!且大将军教子不严,更应严惩!如此,民心才悦,法令则明啊!”
“当斩?那大司理可否告诉本王,汉国质子刘纪又该如何惩治?”
听见张钧的话后,齐王微微皱起眉头,他的意图表现得很明显了,这张钧是傻子吗?看不出来自己要保田胜?
“汉国质子刘纪公子身为汉人,应不以我齐法处置,然与田胜公子持械斗殴,也应严惩,下臣建议,将刘纪公子关押在沼狱数日,君上以为如何?”
张钧说道,刘纪,是汉国质子,代表世族意见的张钧可不愿也将刘纪归入死罪中。万一刘纪被杀,齐汉引发国战怎么办?首先倒霉的还是他们世族!他们世族对于齐王四处征战,绝对是相反态度的,因为齐国与他国交战,其所花的钱粮大多数都是由世族出,而齐王只不过给几个酱油的官职,这让无利不做的世族如何支持?战争胜了,大头都让齐王拿了,他们世族只不过拿着小润罢了,可是战争败了,他们的本钱都收不回来,这样一算,他们支持齐王发动战争才怪!
“一个斩首,一个却只关押数天,同样都是罪犯,为何差别如此大?还是此次犯罪的是大将军之子,尔等欲公报私仇?”
“下臣不敢!可我所说,句句都是为我的齐考虑啊,不严惩大将军,恐不服众啊。”
张钧拜服在地,齐王发怒,还是十分恐怖的,别以为当今齐王不敢对世族下手,当年齐王上位时,可是踩着世族的尸体上位的!若惹怒了齐王,管你是什么世族中人,照杀不误!
“呵呵,大将军数年来所立下的功劳,足以免其罪!今田胜也不过因争风吃醋引来的械斗,更是小辈之间的胡闹而已,若以这点小时严惩大将军,你们是要本王冷了众位功臣之心吗?”
齐王一拍桌案,“张钧,你身为齐国大司理,说如今之事该如何处理?”
齐王冰冷的话语让张钧脑袋上浮现出一丝冷汗,跪拜在地,低声说道,“遵君上之命。”
“那便好。大将军虽有功,可田胜所造成的后果影响确实恶劣!大将军教子不严,罚一月俸禄,大将军之子田胜关押沼狱七天思过,汉国质子刘纪防卫无错,立刻放其出狱。”
齐王的嘴角终于浮现出笑容,田旸是他最得力的手下,更是他抵抗这些世族的资本,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保下田胜,否则可就寒了这个重臣之心。比起安抚那些世族来说,田旸在齐王的心里份量无疑要更重一点儿。
“下臣遵令!”
张钧拜道,看着面色有些温和的齐王,上前说道,“这汉国质子立刻出狱只怕受不妥啊。”
“汝不是都说了,汉国质子刘纪只是防卫吗?防卫有何过错?”
齐王冷哼一声,张钧的反对意见让他微微不爽,这臣子懂得什么!这几日正和汉使交结盟约,若是惩处了刘纪,也会让汉使心中有意见的。
“诺,下臣告退!”
张钧只能点头同意了,再说下去,恐怕齐王就要拿他立威了,如今的齐国君主的威严正盛,哪怕有世族保护的他,还是低调点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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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齐王之命,汉国质子刘纪等人防卫无错,特令出狱。”
当小宦官带着齐王的命令出现在刘纪面前时,庄傅喜急而涕,没有想到自家的殿下如此快就可以出这沼狱,实在让庄傅大为吃惊。
可是刘纪的脸上却没有半分高兴的表情,是啊,虽然出狱了,可他赢了么?田胜不死,他依旧是输!
“公公,不知这田胜公子如何了?”
刘纪使个眼色,庄傅立刻上前给了宦官几个金饼。
宣读王命的宦官眉开眼笑的纳入怀中,小声的在刘纪耳边说道,“殿下,这田胜公子挑起事端,君上大为震怒,恐怕还要在这沼狱中待几天呢。”
“多谢公公相告。”
刘纪叹了口气,果然,持械斗殴本是死罪,可在他和田胜身上就这么轻轻的翻了过去,他立刻出狱,田胜虽然比他惨点,在狱中要待个几天,可终究是毫发无损。
只怕,还是要想办法如何让晏钰不嫁给田胜啊!
离开阴暗的沼狱,竟感觉天是如此的明亮,今天的天气也是十分不错,阳光普照大地,连粗人庄傅看着这天气愤都有些激动。
“终于出来了,这狱中简直比战场上厮杀还要难受!”
虽然庄傅是作为仆从随着刘纪一同入齐的,可庄傅也是从来没有进过狱中的,此次跟随刘纪一起入狱,也算是他的第一……次?
好吧,有些邪恶了。
看着刺眼的太阳,刘纪的心中微微有着疏朗,“庄傅,派人给秦山李川两人通信,今晚在府宅中见我!”
“诺!”
庄傅点头应允,发现刘纪的脸色依旧有些难看,小心的询问道,“殿下可是为了晏钰小姐一事苦恼?”
“是又如何?庄傅,你有主意?”
刘纪勉强笑笑,庄傅居然能看出来他的心事,也算是有进步了。
“庄傅倒是有点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