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一处宫殿内。
放肆的笑声响彻整座宫殿,惹得不少卫兵侧目,不过在得知放肆大笑的为何人时,他们却都一个个肃穆起来。
“孤这二兄,比孤还强啊!”
不知笑了多久,刘冯终于停止了笑声,感叹一声道。
他实在没有想到刘纪竟然为了一个女子竟然和淮阳君申不范之子申祁对峙起来,更是差点没把申祁杀了。当刘舟包含着畏惧之心跑来对其诉说时,刘冯还不相信。虽然他知道他的这个二兄,在齐国为了红颜,差点没被齐王给宰了,可是不是亲眼所见谁知道刘纪看似挺贤明的一个殿下,也会干出这种糊涂事?
为了一女子,和堂堂一个手掌一方的诸侯为敌,实在得不偿失吧,就是换成他刘冯,也不会干出此事,相反他还会将女子赠送给申祁以换来淮阳君申不范的支持。
毕竟区区一个美女,能算得了什么?只要当上那储君太子,还愁没有女子么?一个掌重权的诸侯支持,很有可能在争储之斗中实力更进一步,这刘纪倒好,非但没有交好申不范,反而因为此事和其为敌起来。不过,虽然嘲笑刘纪的糊涂,但是刘冯的心情还是挺不错的,刘纪这么糊涂,也是会让他争储的机会大大增加。若是刘纪一步不错,还真给刘冯带来挺大的压力,毕竟被刘纪压在身下的滋味很不好过的,在和刘纪对比,刘冯发现,他那引以为傲的五射也不过如此,刘纪在校场内,那一手惊艳的井仪之射实在是令其震惊到了。
“殿下,我等的机会来了!”
在刘冯身旁,一个巍峨高冠的士子模样带着一丝兴奋的神色道。
“什么机会?”
刘冯看着他身边的士子,这是他府上的门客,也是他刘冯的幕僚,一般的,有何事情,都是他出谋划策。
这名士子,姓荀名荻,乃是汉人,所学杂家,因为其做事颇符合刘冯的心意,所以被刘冯重用。荀荻,家贫之时,沦落到楚国,经历艰难险阻,成年之后终于是回到了汉国,所以他将自己取名为荻,意思是不忘在楚国经历的那段日子,因为荀荻才识渊博,又会逢迎上意,所以在雒阳也是名气甚高的士子之一。
此时的荀荻,已经完全成为刘冯的幕僚,为刘冯出谋划策,更多的则是助刘冯夺储君之位!荀荻很明白,若是他能够让刘冯安稳的得到储君之位,他最少也有一个封君的结果,甚至于日后出将拜相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此时的荀荻一心为着刘冯想道,“殿下,可还记得最近长殿下刘远之事?长殿下被君上任命为漳远令,下臣说过长殿下若是在漳远令做得些许功绩的话,储君之位,十之六七在于他。”
“那又如何,父王不会立他为储的。”
一想到刘远,刘冯的脸色渐渐阴沉了,“一个只知道崇尚儒家的殿下能够干什么,儒家能够在这大争之世存活下去?”
“君上会不会立长殿下为君暂且不论,下臣的意思是长殿下之所以能够成为漳远令,皆是因为丞相魏平等人的支持,而殿下在朝堂上却是无这般人物支持。”荀荻说得飞快,“可是如今机会便是有了,刘纪殿下与淮阳君相对,淮阳君虽为一方诸侯,可心中难免会有些担忧刘纪坐上这储君之位,而殿下此时若是与其交好,赢得淮阳君支持。只怕也是争储的一大助力!况且此刻长殿下不在宫中,刘纪殿下与其交恶,余者诸如刘非刘去病等殿下,生母最多也不过正妃身份,试问此时还有谁比殿下争夺储君的机会更大呢?我想,淮阳君此时定不会放弃与殿下结盟,助殿下继位的。”
“嗯。”
刘冯听了荀荻之话,顿时大喜,不过又有一丝担忧道,“只是这淮阳君如今已经是手掌一方的诸侯,若是真的助孤夺得储君之位,孤又该如何赏赐他?”
“这些殿下便不用担忧了,殿下若是真的成为太子储君,日后定是大汉君上,到时将淮阳君申不范封为侯不就行了。”
“封侯?不行不行!”
刘冯摇摇脑袋,“父王说了,我大汉之疾,便在于诸侯!封君就已经有危害了,封侯更是使其成为国中之国,父王这几年,不正是为了削弱这些诸侯么?若是将申不范封侯岂不是让父王的所做都是白做了!”
“殿下,封侯不过诱饵而已!勾引淮阳君申不范的诱饵,若是殿下真的有一日能够为君,到时封不封侯,还不是殿下自己的决定?”
面对刘冯的话,荀荻差点都有些崩溃了,他的这个殿下可太会想,还没有成为储君呢,就开始担忧成为君上时封侯的隐患了,能不能不要这么天真?再说了,若是淮阳君申不范真的能够助刘冯成为君上的话,就给他封侯又如何?
“善!”
刘冯听着荀荻之语,大声称赞一番。他如今心目中最崇拜的对象便是他的父亲,当今大汉君上就宏了,而诸侯之患,也是刘宏对其说的,刘宏曾对他说,诸侯之患不绝,汉室永远无法逐鹿中原,争鼎天下!
而刘冯心中便有着这个壮志,想率领军队,如刘宏那般,兵出大汉,数月之间,灭亡燕国。所以,刘冯觉得这些诸侯都是汉室的隐患,不过他此刻却是需要借助申不范之手,登上储君之位,至于给其封侯,也永远也只是空饼而已!
刘冯心中暗自想道,对争储之事,势在必得,却是不知道另一边他的父王刘宏的想法。
这个汉室的雄主,此时正一脸冰寒,目光阴沉的盯着他面前的刘纪。
整个宣德殿上的气氛很诡异,或者说很阴沉吧,天子一怒,山河变色,日月无光,伏尸百万,血流千里。刘宏这个作为天下强国之一的大汉君王发怒,更是会让心生恐惧,不寒而栗。
跪在刘宏身前,刘纪也似乎感觉到了刘宏所带来的压力,冷汗从他的额头而下,可是刘纪却连大气都不敢喘,身体更是不敢有半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