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萱的疑惑,自然不会有人解答,因为她身旁的人,除了在不远处的申祁外,没有一人能够认识刘纪,这个虽然已经回到雒阳,可是却还是不为众人所识的殿下。
“你是何人?”
刘之介看着从马车中而出的刘纪,脸色终于露出一丝凝重,刘纪实在是太年轻了,而且从其语气中,刘之介也知道,刘纪根本没有将其看在眼中。而且更为主要的是,刘之介也看出了刘纪腰间那块代表着其身份的美玉。只有汉室殿下才能拥有的美玉!所以也由不得刘之介不重视了。
“刘纪。”
刘纪还没有回答,在刘之介一旁,一直沉默的申祁阴沉着脸开口了,盯着那张极为愤恨的脸,申祁心中也是无奈,他想要将刘纪暴虐一顿可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之事,想复仇却不能报,这无疑是极为考验申祁的忍耐力了。
但是不管申祁脑中如何想,但是表面上,申祁依旧是不能与刘纪发生冲突,因为最后吃亏的还是他!上一次刘纪如此对待他,最后不还是暗自吞下苦果,没有丝毫办法?如今又是面对刘纪,申祁自然知道了吸取上次的教训,不会与刘纪起冲突,因为他明白,就算此刻他被刘纪打了,刘纪也是白打,他根本不会有丝毫办法,甚至于他的父亲申不范还会直接将其送回封地去。所以此刻的申祁在面对刘纪时,也没有了上次的那般嚣张,但是依旧是目光不善的看着刘纪。
“刘纪?”
刘之介眉头微皱,脑海中回忆起刘纪一个名字来,片刻之后,才终于想起来了,那个最近名声大起,颇受汉王重视的从齐国归来的质子殿下,不正是刘纪么?一念到此,刘之介整个人便是感觉不爽了,他知道这个刘纪乃是汉王嫡子,与长殿下刘远,还有那位最受王后宠爱的刘冯殿下乃是亲兄弟,在整个汉室中,可以算是身份尊贵。他这个君侯之子,在刘纪面前,还是不够看的。
可是今天,他却是当着这个殿下的面,因为让路一事争斗起来,更是在刘纪面前拔剑,这简直是找死的行为!刘之介额头上已经流出一丝冷汗,看着刘纪,微微俯身道,“原来是刘纪殿下。我乃是威远君刘之推之子,今日之事,我觉得应该是误会。在雒阳,汉室治下,谁敢乱法?谁敢拔剑?”
刘之介说出这些话时,快速的将手中利刃归入鞘中,冲着刘纪轻轻一笑道。
“竟是如此?”
刘纪不屑的一笑,“那么刚才是何人敢拔出利刃?出言威胁孤的?还有,以势压人,逼迫他人让路,又是哪位指使的?这些,刘公子不知?在各位眼中可还有国法?还有王法?”
“好了。刘纪殿下,今日之事,就算是我等失礼,我等在此已经赔礼了,何必咄咄逼人。”
申祁沉声道,他知道今日之事肯定是没法与刘纪争了,刘纪站在道义一方,单单从双方过错论起来的话,是他们先挑起事端的,所以继续纠结下去,肯定是对他们不利!所以申祁也只好选择退让。
只是,申祁等人想要轻易就离开,刘纪可会同意?当然不同意!申祁等人在雒阳嚣张惯了,如今遇到他刘纪手中,怎会让申祁等人轻易离开?看着四周密密麻麻的民众们,刘纪站于车上,居高临下,高声道,“咄咄逼人?哈哈哈哈!你申公子,还有这位刘公子,才算是咄咄逼人吧,不分青红皂白,便怒喝他人避开道路,没有让者便让护卫上前一顿猛揍!更是拔剑威胁,在这雒阳,可还知道王法?在这雒阳,有多少人是被尔等打伤打残的?如今遇到孤,不过阻止了尔等的行为,便是咄咄逼人,那你们又算什么?”
“好!”
刘纪话音刚落,人群中便有一人喝彩,很显然平日里因为一点小事被申祁等人怒揍,却丝毫不敢还手的人确实挺多,所以在看到刘纪教训申祁等人时,这些人才会拍手喝彩,这些民众才会拍手称快。
“刘纪殿下万岁!万岁!”
“这些权贵子弟,平日里欺负我等民众,为何就不曾想过王法?不曾想过自己咄咄逼人?如今碰到殿下,也是报应!”
“刘纪殿下,这名字好耳熟……”
“刘纪殿下便是那位从齐国归来的质子殿下,你忘记了……”
一时间,围观民众俱是群情激愤,对于申祁等人,这些人也是敢怒不敢言,如今见申祁等人在刘纪这儿碰壁,也是一个个的叫好。
“你……”
申祁怒喝一声,双目中隐隐闪现出怒火,在他身旁的刘之介也是面色阴沉无比,看着四周那些叫嚣的民众,眼睛森严的扫视了一眼,顿时让那些还在说话的民众们闭下嘴,心生畏惧。
“刘纪殿下,今日,就算是我等无礼在先,可是已经赔罪了,你还想如何?”
刘之介深吸口气,死死盯着刘纪。
“哼。”
刘纪冷哼一声,“赔罪?赔罪就能解决此事?那么孤打了你一耳光,再向你赔罪怎么样?今日,若不是孤,换成其他人,又该是如何下场?”
“刘纪,不要太过分了。”
申祁冷冷的看着刘纪,目光中,怒火直升,“就算你贵为嫡子殿下又如何,这汉室殿下并非你一人,日后储君之位也并非你,今日之事,我等也已经赔罪了你还想对我等如何?”
申祁一语,已经是**裸的威胁刘纪了,众人皆知,汉室众多殿下若是失去为君的机会,其身份也高贵不了哪去,而申祁之父身为一方诸侯,其地位绝不下于一个失势的殿下!甚至于还犹有过之!
一时间,气氛又凝固了起来,双方又是剑拔弩张之势!一方是汉室殿下,而另一方则是汉室君侯之子!众人皆是看向刘纪,暗自猜想,以刘纪的身份,自然应该不愿得罪申祁等人吧。想要惩治申祁等人只怕是不可能了。
“尔等,聚众在此,想要如何!”
正在气氛凝重之时,一声怒喝响起,不知从何处走出一队队身穿甲胄的汉卒!而怒喝声,正是为首一人,身穿精甲的中年男子发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