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阳,位于未央宫很近的一处府宅内,庄傅驾驶着马车缓缓走近。
此府宅乃是刘纪在入雒阳时,便已经购买的,其居住的,也是跟随刘纪从齐国归来的麾下,季奢,白胤等人都是居住其间,只不过今日,此处却是颇为不平静。
府宅正厅,赵佑坐在一张席位上,默默的未曾言语,进入雒阳以来,赵佑也是成长了许多,在白胤等人的陪伴下,也是学会了许多东西,其中包括武艺,还有兵法等等,皆是大为进步。
在赵佑身旁,季奢,李娇,夏芸娘皆是端坐着,整个大厅内,散发着一股凝重的气势。
终于,在紧张的氛围中,季奢轻叹一声,看着赵佑道,“小佑,你也无须紧张,或许白兄只是暂时离开几日而已。白兄的性格大家都知道,可不是坐不住的人。在雒阳这些日子,恐怕早就耐性不足了吧。”
季奢说的话,的确不错,自从来到雒阳后,白胤就是坐立不住,不同于季奢,季奢或许有时候还要给刘纪办些事情,为刘纪之命奔跑。可是刘纪却是没有麻烦白胤什么,再加上白胤离开的原因大部分缘于想要回故土复仇,在雒阳助刘纪为储,可是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白胤可是等待不下去。
“嗯。”
面对季奢说的一番话,赵佑没有丝毫表情,白胤的离开,对于他的触动确实很大。因为一直以来,在他心中最重要的两人,一位是在狱中保护他的白胤另一个便是带他出狱的刘纪了。如今白胤已经离开,而刘纪入雒阳后,也没有多少时间与赵佑相见,所以赵佑的心中难免就会有些孤独。若不是有着李娇,夏芸娘等人的陪伴,只怕也早就支撑不住。
“这些时日,殿下也是很忙,没有见我等,也是有苦因的。况且,如今的雒阳之局势,几乎是令人看不透,你们也应该知道,殿下回到雒阳便是想争夺储君之位的。如今也有多日未曾见过殿下了,也不知殿下如今可还安好。”
季奢看了眼众人,回雒阳后,刘纪也给他安排了一个宾客的身份,只是由于刘纪还未加冠,按礼来说,还不能建府,所以季奢这个宾客的身份也没有什么作用。刘纪也是在宫中苦习六艺,以及汉法,所以算上时日,也有多日未曾见过季奢。
对于此点,季奢自然有些不满,但是也知道刘纪的苦衷。
“只要殿下安好,便可以了。”
相比于季奢等人,夏芸娘可是很知足了,她知道刘纪这个殿下的身份,在汉室尊贵无上,刘纪只要别忘了她们,夏芸娘便已经很知足了,根本不敢想让刘纪还能如何。如今她的女儿李娇也是和赵佑相好,对于赵佑,夏芸娘也是十分满意,李娇的未来,势必不会如她那般凄苦,所以夏芸娘已经十分满足了。
“某想去找白哥。”
赵佑看了一眼夏芸娘,轻声开口道,但是他之话一出口,却是让他身旁的李娇,夏芸娘心中顿时一紧。她们自然明白赵佑的想法,白胤此去,很有可能是回故土复仇,赵佑如果去找白胤,很有可能有生命危险,习惯于安逸的生活她们,也不想赵佑犯险。
“去找白兄?”
季奢眉头一皱,断然摇头道,“白兄离开,某已经无法向殿下交代,你若是再走,让某如何见殿下?不用担心,以白兄的武力,这天下间,还没有多少人能胜过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可是……”
赵佑看向季奢,摇头否决道,白胤的武力是强不错,可是这天下间,哪能是武力高就能无敌的?那些武艺高强的游侠在真正的权势人物眼中,也不过是蝼蚁罢了。
“殿下到了!”
还未等季奢回答,张樊忽然跑来大喊道,作为在齐国便是刘纪府中的管家,张樊一个齐人的身份还是不能宫中伺候刘纪,所以刘纪便让其成为了这处府宅的管家,与季奢等人相处。
“殿下?”
张樊一言顿时令众人一惊,季奢面露疑惑之色,夏芸娘与李娇的脸上都是有些震惊,而赵佑的脸上却是冷淡,只是他的手却是有些颤抖,透露出了他心中的不淡定。
“不错。”
张樊话音刚落,几道人影便已经出现,其中走在正前面的正是刘纪!
深吸口气,季奢立马上前拜道,“季奢拜见殿下!”
“芸娘拜见殿下。”
紧随在季奢身后,夏芸娘母子二人也是拜道,只有赵佑冷冷的看着刘纪,出声道,“赵佑拜见殿下。”
听着赵佑的声音,刘纪微微皱眉,他感觉到赵佑和他的关系正在逐渐疏远,从赵佑叫他殿下而不叫他纪哥就可以看得出来。只是这一切似乎责任在于自己。刘纪苦笑一声,看着众人,轻轻摇头道,“不用多礼,你们是跟随孤出生入死之人,若非你们,孤早已经不在!”
眼光扫S了一下众人,刘纪轻叹道,“转眼间,便已经过去数月,那征戎之战,仿佛如同梦境一般。”
“若非殿下,臣妾母子早已经死去。”
夏芸娘淡淡一笑,刘纪可不能谢她,而是应该她谢刘纪若不是刘纪,她们母子二人下场还不知如何。
夏芸娘的一句话,似乎触动了赵佑,看向刘纪,赵佑心中也是有些动容,回想起了与刘纪相见时的情景,若非刘纪,他还在那暗无天日的齐国沼狱中。是刘纪在沼狱中维护自己,是刘纪带他离开沼狱,纵然刘纪归雒阳后,所做之事,让他有些许不满,但不可否认刘纪在他心中依旧是占着重要的地位!哪怕他此时已经成熟许多,可是还是孩子时对刘纪的依赖,是如何也不会磨灭的。
“哈哈哈。”
面对夏芸娘的感激,刘纪只是大笑数声,将目光转向了季奢,“征戎之战中,孤最应该感谢两人,一位是白胤,另一位便是季子了。季子,且受刘纪一拜!”
“殿下无须如此!”
刘纪的拜谢让季奢不淡定了,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
“不不,季子值得如此孤如此对待。”
刘纪轻叹道,“错过了,才知后悔,白兄离去,刘纪之责!若非白兄,孤早已经死去可是如今却未曾实现当初之诺言,孤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