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
刘纪眉头紧皱,精甲男子的这般模样,只怕谁见了也都会感到不屑,而且这精甲男子似乎还是一位将领,这样便是更让人感到鄙视了。
“小人乃是守卫下胚的副将,贾财。”
精甲男子急忙答道,“殿下,小人真的只是一介庶民,一直都是仰慕天兵威严,守卫下胚,真的不是小人之令,乃是下胚守将李祁决定的。”
“胡言!”
罗焕动怒了,“无耻小人,下胚守将李祁在率领下胚之军与我军征战之时便是已经被某斩杀,连下胚都未曾归去,如何说是他之令?”
“这……”
贾财一时愣住了,见刘纪脸色又阴沉几分,心中已经隐约间有些不秒,正欲向刘纪解释,却见刘纪直接挥了挥手,便有数人将贾财架了起来,不管贾财如何鬼哭狼嚎,都是无济于事。
“罗将军,此人既然敢暗害将军近卫,自当交于将军处置。”
刘纪看向罗焕,目光中十分淡然,似乎是理所当然一般。
如同贾财这样的人物,刘纪自然没有任何兴趣,更没有任何兴趣保住其性命,从贾财的话中可以看得出来,贾财绝对是小人一个。口中更是胡言乱语,为了其,得罪罗焕自然不值得。
“交于某?”
罗焕有些惊讶,看着已经被士卒架住的贾财满脸恐惧,哆嗦着求饶,罗焕将目光转向刘纪,却发现刘纪的表情却是淡定非常,年轻的脸上更是带着一丝友好的微笑。
一时间,罗焕仿佛明白了什么,再次将目光看向贾财时,目光中已经透露出一丝杀意。似乎是感应到了罗焕的杀意,贾财面如土色,双眼中满是哀求之意,“将军饶命,饶命!小人愿意………”
贾财的话还未说完,便是再也说不下去,因为其喉咙已经被罗焕一剑封喉,持着还在带血的利刃,罗焕轻笑一声,看着已经死去的贾财,转头向着其麾下的龙虎骑高呼一声,“今日,某杀死这个下胚守将,已经为龙虎骑死去的同袍复仇血恨!诸位,可曾满意否?”
“将军万岁!”
龙虎骑士卒爆发出震天的呼声,只是缺被罗焕一个动作停了下来,罗焕看向刘纪,笑到,“尔等,应该感谢殿下!乃是殿下之令!还有,殿下在此,尔等还不将手中利剑归鞘?欲要何为?”
“诺!”
众人皆呼,将手中利剑归入鞘中,朝着刘纪高呼道,“殿下万岁!殿下万岁!”
“呵呵。”
刘纪轻笑,看着罗焕,他知道此时的罗焕还在向着他这个殿下示威呢!整个龙虎骑全军只怕如今还没有一人听令于他刘纪的,唯罗焕之令是从。
“大仇已雪。诸位将军是不是应该退去了?”
刘纪扫视了一下诸人,虽然是对众人说的,但是众人明白,刘纪还是说给罗焕听的。
“殿下,某还有一事相谏。”
罗焕开口,“这些战俘中,还有许多残害我等同袍的战俘,若是不受严惩,如何对那些死去的同袍交代?殿下欲行仁义,但是这些人绝对不可放过。”
“嗯?”
刘纪盯着罗焕,却见这位军中宿将目光中丝毫未曾畏惧,直盯着刘纪,眼中杀气腾腾。
“这些战俘,该如何处置,就不需将军谏议了。”
刘纪笑道。
“诺。”
罗焕微微俯身,“这只是某之谏议而已,殿下如何处置这些人,某不敢干涉。”
“哈哈哈哈。”
看着罗焕,刘纪大笑数声,他知道,今日之事,算是结束了。他给了罗焕一个台阶下,罗焕也是下了,虽为军中宿将,罗焕也没有得寸进尺,直接威逼他一个汉室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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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胚,守将府宅。
刘纪看着面前的一位中年男子,轻声说道,“你无须紧张,孤今日传你,并非想杀你,只是想问你些许事情罢了。”
“殿下请问。”
张礼把头埋得低低的,他知道面前之人便是汉军的主帅,更是汉室的殿下!天生潢贵,张礼只不过是一区区庶民而已,两者的身份差距何止万里?就算是加入了叛军,侥幸得了一个伍长的位置,其两人差距依旧是不可相提并论。
“你名为张礼,乃是一介庶民,下胚人氏,在上原叛军攻来之前几乎已经是快要饿死的程度是吧?”
刘纪看着桌案上的一卷纸张,上面便是介绍张礼背景的文字。
“是。”
张礼低着头,“殿下,下胚的庶民几乎已经无一活路,小人之土地早就被世族所夺,卖身于世族,可是为其耕地,为牛为马,可是到头来,连口粮都没有。小人全家皆无口粮,连小人之女都已经活活饿死!小人也是迫不得已,才加入叛军,与官府为敌。”
说起往事,张礼双眼中露出一丝浊泪,“小人知道与官府为敌乃是死路一条,可是小人实在没有任何办法,小人能够饿死,可是小人家中还有贱内,还有一位六岁小儿,若是不加入叛军,他们都会活活饿死。”
“你之田地,变卖与世族之后,为其耕种,为何这些世族连口粮都不予你?竭泽而渔的道理,这些世族应该不会不知道!”
刘纪盯着张礼,他知道在这燕地,天高皇帝远,只怕有些官府以及世族为尽力剥削这些人,只是真正看到时,刘纪又是有些怀疑了,毕竟世族们不是蠢货,将这些耕种的田奴弄死了,他们靠什么耕种?竭泽而渔有何用?俗话说,做人留一线,这些世族就算再贪婪,也不会将人往死路上逼吧?
“殿下不知!这些世族虽然也曾给予了一些口粮,可是也远远不能填饱肚子,况且就是这些,还被那些人给夺走。”
“哪些人?”
“官府!”
张礼目光中多出一丝悲愤,“殿下不知,这里的官吏皆是贪婪之辈,他们与世族勾结,让世族夺走我们的土地,可是反过来还要我们交与国之赋税!”
“小人一家都快饿死,哪里还有余粮交国之赋税?这分明就是想要逼死小人哪!”张礼痛苦一声,“若不是迫不得已,小人真的不愿,冒着诛九族之罪,反抗官府啊!愿殿下知晓小人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