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拔河
易博却是没有听出其中的意思,冷冷一笑,先前的话自己是嘴巴有些花花了,可自己可是差点被这马匹踩死,这些人浑然没有一种做错事的自觉,反而威胁要自己道歉,实在有些无法无天了。而且,跪拜的话,自己实在没有这样的习惯,来这里之后也没有跪过人。
将来若有机会面圣的话,自己也不是什么傻X之类的祸水,要逆天而行,不得已还是得跪,但是若是要他眼前去这里,为压根就不存在的错误去道歉,是不可能的事情。陈雨晨见易博一副不屑和冷冷的表情望着自己,这种目光她可是从来没有受过,很不舒服,心中火起,手中的马鞭已经是挥手而出,怒道:“登徒子,你看什么……”
易博早就有准备,见她挥鞭过来,凭借身手的敏捷,闪身避开了她的一鞭子,然而这少女竟然不罢休,继续挥鞭过来,鞭影纵横,易博又不是只苍蝇,怎么可能完全躲过去。一瞬间的事情,身上已经多了几道鞭痕,火辣辣作痛,奶奶的,这小娘们出手竟然是如此狠毒,根本不管会不会抽死人。
看这少女似乎还没有收手的意思,现在这样一味避让下去,非得被这小娘们乱鞭打死,虽然旁边有几个禁军虎视眈眈地看着,但是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看她挥鞭过来的时候,预先判定一下,看准时机,手中一闪,抓住了那马鞭的另一端。陈雨晨没想到这小子如此大胆,竟然还敢抓住自己的鞭子,她手一发力,想要夺回鞭子,这边的话,易博哪里肯让她夺回鞭子,也是用力扯住,要和我自己玩拔河比赛么。你一个小妞,和爷们拼气力,是不是还嫩了点。
拔河比赛的结果是,陈雨晨对自己的实力估计不足,她用力一扯之后,易博也是发力抓住,陈雨晨毕竟是个女子,后力不足,易博也是怕被她重新夺回鞭子,使出了全力。陈雨晨发现自己扯不过,但是下意识间并没有松开手中的鞭子,这一拉之下,竟然是把她直接从马上拉了下来。灰尘扬起,满场俱惊。
因为双脚还在马镫之上,这一摔之下,效果非常的惊人,陈雨晨直接从马上倒栽了下来,整个人都掉到了地上,还好她反应快,用双手撑住了地面,不然估计是脸着地的更加惨烈的场面。这马估计也是训练有素,只是仰头叫了几下,没有太大的受惊,长安城中才没有出现马拖人的壮观景象。
易博也没有想到会弄成这样,虽然心中暗爽,不过知道这一闹之后,矛盾就无可调和了。这时候,才松开了手中的鞭子,还一脸无辜的样子:“你要啊你要我就给你了,你要的话你要说啊,现在这个……非我本意……”旁边的那些个禁军自然也不是什么废物,也不具备什么幽默感,马上反应过来,从马上一跃而下,易博看着他们强健的身躯,明晃晃的铠甲,锋利的武器,无奈叹一口气,不做无意的抵抗,束手就擒。
自己这些天以来貌似风光无限的样子,但是实际上的地位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亲卫而已,一个从八品的芝麻官,在这京城大官贵族多如牛毛的长安城,实在是不堪一提,若是这些个人,自己若是反抗的话,很可能就定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然后当场格杀都不一定。现在可不是后世的法制社会,人人平等,自己这点自知之明还“嗯……大小姐,这人怎么处理……”看着还在清理着自己的衣物,面色淡淡,但似乎蕴藏着无尽的怒火的陈雨晨,一个禁军小心翼翼地问道。
“带走……”陈雨晨随意而又淡然地回了一句,她现在是满脸灰尘,素面之上已经多了一些黄色的痕迹,原来淡蓝的胡服之上沾满了枯枝落叶,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虽然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但是熟悉她脾性的随从知道她是真的发怒了,若是陈雨晨脸上愤怒的话,一般气一气就过去了,可若是真的生气的话,这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更加让人觉得可怕。
两个禁卫拿过一根粗绳子,易博乖乖地伸出手来,双手合上,让他们绑了起来。陈雨晨瞟了一眼,有些奇怪这猖狂的小子,居然会这么配合。易博只觉得脚底生风,身体一轻,自己的身子就被那个中年大汉提了起来,直接被横着丢到了马背之上,眼睛的话只能看着马足和脚底下的草木飞快地往后移去,灰尘一路。把自己的眼睛都迷住了,易博索性闭上眼睛,不做多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己可是千年之后来的人,还怕你们么……
后来的事,易博也不甚清楚了,耳边只有达达的马蹄声,而且骑马的话,其实颠簸得是有些严重的,易博又是以这样的一个姿势横卧在马背上,马匹每次腾跃,自己就只感觉五脏六腑也翻江倒海起来,这要是一般的书生,被他这样一折腾,那还不得直接挂掉了。幸好自己还不至于如此孱弱,但是那滋味也是十分难受。这样子疾跑了一段路之后,终于是停了下来,旁边的一个禁军的声音响起:“大小姐,今天不回府上去了毕竟是训练有素的禁军,而且能够挑选进亲卫队的人自然还是武艺不错的,禁军之中的佼佼者。此时有马匹有武器有盔甲,却也对这些人数数倍于众的山贼毫不畏惧。
刘驰道:“兄弟们,保护好小姐,一起冲出去……”然后禁军们也是高呼一声,赶紧排出了阵势,他们之间相处的时间久了,所以配合之间已经有了默契,大剑长矛出鞘,顿时有了一种虎虎生威的气势。这种军人间整齐的肃容,自然是这群强盗山贼所无法比拟企及的。陈雨晨冷冷地看着场中的情形,倒是没有太大的惊慌,她自信护卫自己的禁军的实力,刘驰甚至是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人,武艺相当高强。不过心中也是充满了疑惑,但是经过一片树林的时候,跑在前方的马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然后只见得连人带马,都成了滚地葫芦。这大道上出现这样的情况,四面的人赶紧勒住了前行的马匹,警觉的看着周围,这前面的马匹显然是中了绊马索,一定是有人在这路上设计的这么一个陷阱。
果不其然,轰隆一声锣响,树林里哗啦啦冒出一大堆的人来,口中吆喝着,就把陈雨晨一行人围住了,不过都还先保持着一低昂的距离,着装各异,不过都是一些武侠小说中,江湖中人的打扮,拿着大刀长矛,头上清一色裹着一块头巾,为首的两人,一个一身黄衣,一个一身绿衣,在众人中显得格外鲜艳耀眼。那黄衣人,登上边上的一个土坯上,扬了扬手中的大刀,大叫一声:“此路是我开……”然后旁边的绿衣人,也是举起了手中的长矛,然后站到一颗大树旁边,应和道:“此树是我栽……”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齐声喝道:“要想从此过……”然后指挥般的扬了扬手。底下的一群人马上如同听到了命令一般,异口同声地吼道:“留下买路财……”喊声震天,气势磅礴,让人不觉动颜。这明显就是一副强盗的派头了,只是想不到,这刚出长安城,在这外面的树林中竟然就有这些个抢劫的人了。这大唐的治安,当真是有不过,这些个强盗是没长眼睛,或是犯傻,亦或是贼胆包天,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公然袭击禁军了,难道从不考虑后果的吗,虽然强盗土匪一般神出鬼没,一般的地方的官府确实拿他们没有办法,所以如果有匪患的话,只要不是太过于猖狂和嚣张,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且一般而言,这些个土匪强盗头子,和官府之间也是多多少少有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有些官员甚至还经常收受强盗的贿赂。这样的情况李林甫,杨国忠任宰相以后,政治腐败,清官和忠良之臣受到排挤和贬嫡之后,愈发的严重。一些个强盗的话,甚至占山为王,公然袭击商队或者过往的旅人。但是这只存在于一些偏远地区,政府无力也无心管理。而这次的情况就明显不同,长安城外,天子脚下,这些个强盗土匪纵然是有通天的本事,袭击军队这样的事情,肯定是瞒不下去的,至于之后的话,虽然长安城附近方圆百里,也相当的大,但若是动用军队彻查的话,一定会让他们无所遁形。
把自己提上马的那个被陈雨晨呼作刘叔的中年人开口了:“哪里来的毛贼,瞎眼了是吧,还不速速让开道来,今日有要事在身,不与吾等计较,改日再和你们算账……”这刘叔其实叫做刘驰,是京城禁军的一个小头领,因为早年追随主人南征北战,几次还救过主人之命。得萌恩惠,虽然职位不高,但是声望颇高,所以他对这些个强盗,完全没有放在眼里。
“兄弟们……竟然敢说我们眼瞎了……“那个黄衣人马上义愤填膺:“咱们,上抢百官,下抢百姓,无所不能,无所不克,一群小小的禁军又怎会放在眼里……”底下的一群人,马上一阵应和的声音,一齐大叫着:“抢,抢,抢……”搞得跟什么武林大会似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遇到的是一群江湖豪杰。“演得像吗……”绿衣人问道。黄衣人笑道:“不用说了,那是相当地像,我看老弟真有入伙和我们一起干的潜质,不如辞了那劳什子东西的,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旁边的绿衣人笑一笑,并不回答,然后他观察了一下被围住的众人,对着黄衣人道:“黄大当家,似乎没有发现目标人物……”黄衣人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道:“不是说得到了确切消息了吗……难道是其中出现了一些变故,那么现在怎么办……绿衣人道:“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先把这些人全部抓起来再说……”那黄衣人心中打定了注意,然后就大叫一声:“兄弟们……听我的口令……”
禁军中一个人见这群强盗竟然真的是要袭击的样子,连忙叫道:“瞎了你们的狗眼了,你们也不看看是谁,龙武大将军之女在此,你们安敢放肆……”这时候的龙武大将军就是陈玄礼了,陈玄礼因为参加了评定韦后和太平公主的叛乱,数战有功,所以地位显赫,在禁军之中地位极高,龙武将军就是禁军的首领,相当于现在的首都军队司令的位置。难怪这少女敢如此的飞扬跋扈,原来也是一个官二代,所以出游的话,竟然也有禁军相伴保护。
只是这些个山贼竟然是面不改色,那个黄衣人,哈哈一笑:“我是个粗人,可不懂得什么,龙武将军,狗五将军的,现在的话,通通给我拿下了……”来不及那个禁军怒斥这山贼头领的无理,那边的山贼们已经是一拥而上。
刘驰看着这一群乌合之众,面不改色,他想不通的是,这些山贼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就算真是目不识丁之人,也知道军队是不好惹的,但这些毕竟是训练有素的禁军,而且能够挑选进亲卫队的人自然还是武艺不错的,禁军之中的佼佼者。此时有马匹有武器有盔甲,却也对这些人数数倍于众的山贼毫不畏惧。刘驰道:“兄弟们,保护好小姐,一起冲出去……”然后禁军们也是高呼一声,赶紧排出了阵势,他们之间相处的时间久了,所以配合之间已经有了默契,大剑长矛出鞘,顿时有了一种虎虎生威的气势。这种军人间整齐的肃容,自然是这群强盗山贼所无法比拟企及的。
陈雨晨冷冷地看着场中的情形,倒是没有太大的惊慌,她自信护卫自己的禁军的实力,刘驰甚至是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人,武艺相当高强。不过心中也是充满了疑惑,自己这趟出行的话,也是临时之间的决定,本来这事情是要她父亲陈玄礼来办的,这些人,准备了绊马索这样的工具,显然是有备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