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欠我一个真相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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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倾城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了,如果,后来她没有怀孕,这件事情也许就此作罢,船过无痕,谁也不会提起。
可是,她偏偏就怀孕了!所以,赫连博裕对她的信任立刻土崩瓦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猜疑和愤怒。
顾倾城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利用他矛盾的心理,逼死了她们母子。
赫连博裕冷哼一声,唇角微扬,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道:“连得韬兴许不会伤害她的师妹,但是,墨越国的明惠帝,却不会放弃染指辰月江山的机会!”
钟洛晗茫然,追问道:“什么意思?”
赫连博裕嘲讽地道:“连得韬是墨越国的太子,那年中秋他与你辞行,你以为他真是去苗疆采药吗?他是要回墨越国继承大统,登基为帝的。”
钟洛晗沉默了,她已从南宫昊苍的口中得知墨越国皇室姓连,她也曾怀疑过师兄的身份。苦于没有证据证明师兄就是墨越国的太子。现在赫连博裕既然说出师兄前世已在墨越国登基为帝,那么也算是解开了她心里的迷团。
怪不得师兄总有大半年的时间在外游历,原来是回了墨越。她还纳闷,师兄只是个游方郎中,却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种发自骨子里的尊贵之气,凛然不可侵犯,却原来是登高呼的一国之主。
钟洛晗轻吐出一口气,不管师兄的身份如何,他却待她如至亲,这点毋庸置疑。
她相信赫连博裕口中说的事情,更相信师兄没有害她,那么既然她什么也没有损失,师兄是不是墨越的太子有什么关系。她抬头看了他一眼道:“师兄去苗疆也好,在墨越登基为帝也罢!对我来说最好的结果是他还活着,顶多是他骗了我没去采药而已,可是,这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说你蠢还不承认!”赫连博裕用看白痴的眼神瞪着她道:“你是我的正妃,你肚里的孩子,可是本王的嫡长子!我若登基为帝,那孩子就是辰月的太子,将来继承大统!你说跟你有没有关系?”
连得韬已经在墨越国称帝,那个孩如果是连得韬的,不就等于他不费吹灰之力的将辰月的江山拿在了手里。墨越国那个弹丸之,一直想着开疆扩土,这下可好,不费一兵一卒就将辰月抓在了手中。
钟洛晗纳闷了许久,花费了很长时间才理解了他的话,顿时无语,这男人的脑袋果然是想大事情的。
半晌,她缓过神,语气沉重地道:“就是因为这个荒谬的理由,你竟然不惜杀妻灭子?”
“这还不够要你死!”
赫连博裕眉头紧皱,俊脸上凝着寒霜,身上的血浸染了月白的袍子,夜色中,异常的诡异。
钟洛晗脸色惨白,怒声斥道:“可笑!怎么不说是你私心太重,登基为帝后怕没有支撑,防碍了你,不惜出手杀了我们母子。”
赫连博裕脸色一沉,冷声道:“钟洛晗,本王跟你说了这么多,你只得出这样的结论吗?”
钟洛晗俏脸一绷,清眸中毫不掩饰对他的鄙夷和嘲讽道:“不错!可笑之极!你所谓对我的爱,对我的好,全部都是建立在你的私心之上,建立在阴谋诡计之中。你即将登基为帝,权衡利弊之后,为了拉拢傅雪垠的支撑,毫不犹豫的杀妻灭子,以绝后患。你心狠心辣,枉顾人伦,所以,你不配做钟洛晗的丈夫,更没有资格做我孩子的爹!我真是万分的庆幸,这辈子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她被人设计陷害,蒙他所赐,且不说连得韬与她春风一度,能不能有孕还不一定,就算是有了孩子,是男是女还不清楚。就算真是个男孩,以她的家世背景能不能立为储君还是个未知数。
即便赫连博裕登基为帝,又怎么能保证皇位一定会传给这个没有外戚撑腰的孩子呢?
就算是这孩子顺利的登基为帝,身为一国之君,怎么可能会承认自己的母亲失贞,又怎么可能会认他国君王为父。并且还得乖乖的交出手里的皇权,依付于边疆小国?恐怕事是个傻子,都难以做到吧!
就算以上的推断全部成立,事情也得几十年以后了,大家都已经变成白发苍苍,半截黄土中的人了。
而这个愚蠢的男人,竟然跟她解释出那么不靠谱的一个假设,只因为一个荒唐透顶的念头和想法,他就狠下心肠,杀了自己的儿子和妻子!说到底,他根本不爱他,他爱的是他自己的权势、地位和男人的尊严,他从没相信过她是无辜的,哪怕他知道她是被人设计陷的。
赫连博裕黑着一张脸,咬牙切齿地道:“本王不配,南宫昊苍那个满身铜臭的商贾难道就配了?”
钟洛晗舒了一口气道:“配不配,是我跟他的事,不劳王爷你费心,告辞!”事情的真相已经明了,她懒得在搭理这个自私自利的男人,转身走出凉亭,冲着站在院门前的林玄铭招了招了。
林玄铭忧虑的神色一扫而光,精神一振,大步的走了过来道:“小姐!”
“送客!”钟洛晗头也不回地道,提起裙摆,转身进了正房。
林玄铭立刻对站在凉亭中的赫连博裕道:“王爷,请!”
赫连博裕脸色铁青,失魂落魄地看着钟洛晗的背影,心里犹如被剜了一块肉,满心满眼的不相信,钟洛晗会这么对他。
短短几天,她挫败了他所有的自尊,他堂堂王爷之尊,从不肯向任何人低头。
今日,他鼓起所有的勇气,将自己最不堪,最见不得人的隐密私事都挖出来给她看,说是剜心挖肺也不为过,满心以为,就算不能得到她的原谅,自少也会勾起她对他的旧时情谊。
没想到,适得其反!不但没勾起她对他的旧情,却又添了新恨!换来她更深的厌恶和憎恨!
眼看着她离他越来越远,那种感觉,真称上是置身于地狱之中,身心备受煎熬,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