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担忧笼罩了苏宁很久。而接下来出现的各种现象,也几乎都印证了他的担忧,并非无道理,首先,霍去病在格得洛希尔遭遇到了顽强的阻击,其次。安息帝国的皇帝在一次向国范围内发下了征兵文书,另一支刚刚组建的军团正在开赴北线战场的路上。他们的重要目标之一就是阻止陈庆之对于安息帝国腹地的侵扰。而没能够拦住陈庆之,把那两支军团更是力以赴的对其展开了疯狂的追逐。只不过他们的速度似乎跟不上陈庆之的脚步,或者说陈庆之的路线,实在是太过诡异,由于他们对安息帝国的内部国情并不熟悉,所以根本无法准确的对要害部位展开进攻,然而,安息帝国的军队们对自家的要害还是非常清楚的,他们将重要的兵力都放在了那些关键的隘口上。可惜对他们的地理情况一无所知的陈庆之,偏偏就沿着大路,一往无前的冲劲的安息帝国腹地。
于是另外一个神奇的现象,让苏宁都是来不及的现象出现了。
在安息帝国西南部的帕尔斯地区,有一个叫做巴巴克的年轻人,他的母亲是帕尔斯总督的女儿,而她依仗这层身份,已经开始将自己的势力扩展到整个帕尔西斯地区。
同时在他的老巢黑尔,他的两个同样野心勃勃的孩子,沙普尔和阿尔达希尔也在为父亲和家族的事业而努力积攒着所需要的学识和能力。
然而汉朝军队的到来,打破了他们原本寂静的生活。在此之前,他们虽然了解到贵霜帝国已经发生了帝国层面的战争,但他们还不知道,或者说还没有意识到那样的战争,对于他们安息帝国的居民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然而,汉朝军队的继续西进,这让他们的生活质量迅速下降,这比起他们雄心勃勃的憧憬贵霜帝国的残骸之内攫取极大的领土和资源的时候,要严重的多,因为那时候的痛苦生活是为了从敌人的身上获取更多的回报,然而如今他们当年的共同盟友,已经将锋利的长矛对准了自己,这让他们的生活都没有了期望的所在。
阿尔达希尔比他的哥哥沙普尔更具野心,让他了解到统帅这支强大的汉朝军队的人物,只不过是一名汉朝的边防将领之后,她开始撺掇他的父亲,也像对方那样割据一方,并谋求自己更加广阔的发展,而他的父亲巴巴克对此早就有了自己的野心。只可惜他们的本钱实在太小,小小的黑尔根本支撑不起他们如此硕大的野心,他们需要的时间,实在是漫长得超乎了他们的生命,而他们所需要的机遇,更是虚无飘渺的所在,他们不知道这样的机会在什么时候才会到来。
安息帝国的统治已经到了内忧外患的边缘。或者说当世的四大强国之中,只有罗马帝国,还有继续苟延残喘的资格,其他的汉帝国,安息帝国,贵霜帝国,都已经出现了或轻或重的内部问题,其实罗马帝国的问题也一直存在,只不过他们有一种相对较好的,方便苟延残喘的议会制度。而且他们的皇帝在国内并不具备绝对的统治力量。罗马帝国是个很奇妙的地方,对于所有安息帝国的居民来说,与他们征战也是一种能够让自己热血贲张的事情,可惜的是一股来自汉朝的强烈寒流,打破了他们原本热血沸腾的豪迈。当陈庆之稀里糊涂的冲进了呼罗珊省,闯进了更加内陆的克尔曼和亚兹德地区之后,直接与这两个地区相邻的胖儿西村受到了极大的震撼,这里的居民们都在担心,汉朝人的军队会不会打到这里来,据说那个汉朝军队的将领,拥有着鬼神莫测的战术思想,他的行动,鬼魅的不可预知,但却常常出人意料的获得胜利。
这种恐惧甚至蔓延过了帕尔西斯,到了附近的胡齐斯坦地区,胡齐斯坦总都已经开始集结力量,准备向东发起援救。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巴巴克却突然做出了最后的决定,他同意了儿子阿尔达希尔的建议,决定向那位叫做苏宁的凉州将领学习。
于是还不算彻底控制帕尔西斯的巴巴克决定拥立他的外祖父,在当地称王称霸,并且拒不接受安息帝国皇帝的指挥,而位于他们西北方向的胡齐斯坦总统,都已经率领着军队开赴到了抵抗陈庆之的前线,如今的他们已经没有人在乎帕尔西斯地区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于是粑粑克号五阻碍的发起了自己的起义,他们迅速控制了帕尔西斯境,并且谋求向外部其他地区的扩张,只不过他们的小动作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引起安息帝国皇帝的注意,因为他们的帝国正在遭受到前所未有的三面夹击。
自从苏宁得知陈庆之吐露安息帝国腹地,并有可能引发安息帝国与汉帝国大规模边境冲突之后,他就开始集结自己手中所有的力量,准备做出主动防御,首先他命令南线战场的霍去病,放弃对于当地地主武装的争吵,直接从格洛米亚地区北上,攻击锡斯坦和安息帝国控制下的俾路支地区。这一地区其实与帕尔西斯并没有多远。但他们的行动比巴巴克等人的行动要早一些,所以更早的引起了安息帝国皇帝的反应。
与此同时,正在西伯利亚地区进攻丁零(前文误作伶仃)到白羊座节度使阿提拉,接到了苏宁的紧急命令,立刻南下驰援安息帝国战场,阿拉里克军团更是一人配备12匹马,一路上换马不换人,直接奔赴战场。
八天之后,奔袭4000里的阿拉里克军团出现在了新都库什山脉附近。而苏宁在此时早就已经丢下了关键的隘口,和附近的贵霜帝国,首都高附城,速冲进了安息帝国的克尔曼地区。
如此三面夹击的态势已经形成,虽然他们的身后,贵霜帝国的那些孑遗们,已经此起彼伏的掀起了各种各样的奇异,但苏宁已经顾不上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