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沈均走后,良辰对经年说道:“许经年,你给我等着啊。我今天要不打你。我都不叫汪良辰。”
许经年说道:“良辰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汪良辰说道:“道歉有用的话。大临就不会有长安卫了。”
许经年说道:“良辰姐。不要。哈哈。良辰姐。哈哈。”许经年奋力地用手挣脱着汪良辰在身上到处乱摸的手。
过了一会,许经年已经笑得连直立的力气都没有了。汪良辰也出了一身的细汗,她说道:“下回还手欠不?”
许经年有些虚弱地说道:“不敢了,不敢了。我怎么敢的呢?侯爷都向着你。”
汪良辰觉得自己如果不是脸因为激动早就红了的话,现在一定会再次脸红的。她说道:“你这不还是在嘴碎吗?”
汪良辰说完后就要上手,不知道自己说错话的许经年都快要哭了。许经年说道:“良辰姐姐,咱们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实在是受不了了。而且我也没说错话啊。”
过了许久,汪良辰才发现原来是自己想错了,于是她说道:“没有,我只是逗你玩儿,你先起来歇息会儿吧,我现在就去泡茶。”
“良辰姐,咱们下回不要这样了好不好,真的很难受,虽然说我笑的很开心。但真的很痒的,良辰姐姐。”许经年央求道。
汪良辰说道:“好好。下回不这样了。我发誓好吧。你先找个地方歇息会,发了一头的细汗,小心一会儿出去送茶的时候着了凉。”
许经年说道:“好好。我现在就找个地方休息会。”
汪良辰吸了两口气,随后去把放在炉子上开了许久的茶壶拿下来,往另一个平日里常用的壶中倒了一些热水,用这些涮一下茶壶。
然后把茶叶放在那个泡茶用的大壶中,正常应该是往小壶里倒水,然后用小壶泡茶的。但是沈均觉得用小壶和茶水实在是太慢,而且一小壶往往不够他喝。所以就让他们改用大茶壶泡了。
等到烧的那些水稍微凉一些。汪良辰高提水壶,让水自高点下注,使茶叶在壶内翻滚,散开,以更充分泡出茶味。
因为她没有选用沈均要求的红茶之类的浓茶,而是选用了清淡的绿茶。
接下来她用茶具刮去茶叶表层的一层泡沫,之后盖上壶盖静置稍许。
过了一会儿,把泡好的茶斟入杯中,茶壶壶嘴与茶盅之距离,以免茶汤内之香气无效散去。然后她需要品茶。
而在品茶之前,需先观其色,闻其香,方可品其味。
汪良辰举起杯将茶汤送入鼻端闻香;接着用拇指和食指按住杯沿,中指托住杯底,举杯倾少许茶汤入口,含汤在舌尖回旋细品,顿觉口有余甘;一旦茶汤入肚,鼻口生香。
她的泡茶技术也就一般,到是沈均用的茶叶都是好茶。但是沈均是舍不得喝那批最好的茶的。
汪良辰记得沈均好像说过这样的话,沈均说:“他一辈子只给自己的孩子留下了这点破茶叶和祸患,这些茶叶就给那个可怜的孩子留着吧。”
虽然沈均没有说出来自己在说谁,但是汪良辰还是猜出来他在说谁了。
于是把沈均带回来的大部分的茶叶都收了起来,她知道那些茶好的很多,甚至有很多是皇帝的贡品。所以那些茶都被她藏了起来。他怕那茶被府里一些人发现了,那会很不好,她也是靖天司的人,所以她知道沈均身份的必要性,如果被人发现沈均的话,那么沈均面对的是一定是身死的下场。
就算是平帝亲自出面也不可能保下沈均,因为平帝已经下令废除了靖天司。那么沈均即使是靖天司的司正,那也是谋反的人。
汪良辰知道,卢阳王没别的本事,唯独对待反叛这件事是非常熟悉的。
汪良辰觉得这壶茶确实不错,放在茶案上,把它交给许经年,随后说道:“经年,你把这壶茶给侯爷送去吧。免得再耽误了侯爷忙。”
刚才被她收拾过的许经年痛痛快快地点了点头说道:“良辰姐放心。保证完成任务。那我先走了。”
汪良辰摆了摆手,说道:“快去吧。”
许经年跑得像一阵风一样,然后本还挂着淡淡的笑容的她,在出了汪良辰的门后就换成了另一副模样,嘴里嘟嘟囔囔地好像在骂着什么,如果离近了听,能够听出来她在骂沈均的。
小姑娘骂得是:怎么能这么讲歪理呢?为什么到我这里就不是那样了。欺负人不是吗?怎么能够有这样的人呢?真坏啊!什么人呢,就知道欺负老实人。如果我不是老实人,他敢欺负我吗?
句句没骂是谁,句句没离开骂谁。
等到沈均在书房等来茶的时候,看到的是一脸委屈和忿忿不平并存的许经年,沈均知道她很生气,但是他还是很好奇,许经年是怎么做到的把这两种情绪糅合起来的。
这两个表情实在是太挣扎了,就好像许经年在他这里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沈均没想到自己出来取茶,居然取出了这么个效果,早知道他就不自己出来取茶了。
小姑娘本来还在无声地嘟囔着什么,但是当她看到沈均的时候,立马把嘴闭上了,只是脸上的神情还来不及变化。就被沈均看到了,然后就由委屈和忿忿不平变成了恐惧和愕然。
然后当她把手中的小茶案递到手里的时候,脸上还保持着那副错愕的神情。
沈均很是疑惑他的表情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于是问道:“怎么了?看见本侯爷很意外吗?本侯爷只是渴的有些忍不住了,就出来等着你了。就算本侯爷不常这么做,但是这也不至于让你这么错愕吧。”
许经年想了想说道:“没有。没有。只是我刚才在想大家怎么样了?”
沈均知道他在说聚悦德下面的地厅,于是他说道:“他们今年这个年过得应该不错。有人管他们。”
许经年思考了一下,然后才若有所悟地说道:“我明白了。那侯爷先进去吧。”
沈均无奈地笑了笑,随后安安叹息,这个小丫头哪里都好,就是脑子可能有点不太灵光。如果聪明一点的话,他就把自己那个不争气的老二给她了。
远在东北的沈家老二打了个喷嚏,对着身边的大哥说道:“大哥。是不是父亲在说我们呀。”
沈家老大说道:“应该不会。我觉得父亲对咱们二人应该没有那些想法。毕竟在他眼里,咱们俩一直是不争气的。”
沈家老二沈青和本想挠挠头,结果发现自己戴的是铁头盔,只好悻悻地把手放下,然后说道:“虽然大哥说的有道理,但是我总觉得听起来不舒服啊。为啥那小子那么受父亲喜爱。”
沈家老大沈青安沉默了一会,无奈地说道:“许是我们二人不是读书的种子,所以父亲才会觉得我们二人不如他讨喜吧。读书人说话很厉害的。而且当年我们两个人也没打过他啊。”沈青安说的不错,他们两个当年确实没打过王少跃,而且是两个人一起没打过。
沈青和说道:“他这些年一直在读书,现在说不定已经打不过我了。我都四品了。对了,大哥你呢?”
沈青安说道:“我也是四品。这件事你告诉父亲了吗?”
沈青和说道:“那是自然的。我给父亲写了封家书。年前发去的,估摸着时日,岁除那天没到的话,应该就是今明两天了吧。”
此时正在家里喝茶的沈均,打了个喷嚏,而后说道:“是不是少跃在骂我?不就是说了几件囧事吗?至于骂我骂到现在吗?”
他还在思考王少跃可能是怎么骂他的时候,许经年敲了敲门说道:“侯爷。有从东北捎来的信。是二少爷的信。”
沈均说道:“那送进来吧。没事的。”
许经年把信送上来,沈均摆了摆手,示意她下去。她也不啰嗦,立刻就出去了。
沈均一看到那封信上的歪歪扭扭的字体,就知道那是沈青和写的,沈青安虽然写字也不是很好看,但也比沈青和的像爬的字体一样好的多了。
书信上写着:父亲大人亲启。
沈均打开信封,上面写到:父亲与二位母亲可是安好。儿今年不能回到家中于双亲面前见效,实乃儿之不孝。然儿今投身于大临疆场,当身怀报国之心。自古忠孝不能两全,饶恕儿不能回家尽孝。
沈均觉得这不像家书,像是诀别书。
中间有是一些自我吹捧,说什么自己和大哥率领多少多少人马,对草原联盟那边进行了有效的干扰。
沈均无语,还干扰,是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去干什么了吗?
然后沈均又在最后面加了一些话,说道:儿已有四品之修为。已可为大器也。
沈均无语,都快二十了,还大器。人家王少跃才多大?人家都三品了。人家才十七岁,啊不对,十八岁。人家都没说自己大器,你是真好意思。
沈均收起书信,无奈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