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利成了你们的伴娘,附录,开始争吵的时候。王少跃却有了一些别的想法。
本来他杀章巨野的时候,没有想过这件事,会对赵连鹤的案子产生重大影响。
本来赵连鹤的案子是会与他有些关系的,结果就在他阴差阳错的导致之下。这件案子跟他的关系反而不是很大了。
所以说他现在很容易有些清闲。
既然有些闲了,他就开始发出一些平常只有在无聊的时候才会翻的书,他翻到了一篇描写梅园的诗。那是前朝诗人冯振的《梅园》。
惠山之西不十里,名园百亩如画里。映山照水四时花,梅树千株压红紫。
参差亭阁间松竹,石路穿林几回曲。秋水芙蓉脸际鲜,春风杨柳眉尖绿。
五湖万顷秋波净,对面平铺如宝镜。七十二峰镜面妆,黛螺云鬓相辉映。
平时士女来如云,名花照耀青罗裙。角声惊断游人梦,花开花落空缤纷。
我来看花花不语,临风亭亭久凝伫。见余别有千种情,付与秋蝉叫凄楚。
寒冬岁岁梅花发,林梢一抹飘香雪。缟衣仙子下广寒,风致翩翩总奇绝。
行当携酒再来游,举杯更醉花间月。
然后他就想买一篇梅园,而且他还记得先生当年写过一段关于梅的笔记,上面有一段他非常喜欢:六月中时,取九分青梅子晾干。待十余日后酿酒。冬日可饮,再及冬暮春早,折梅花数枝,半数做与小食,半数做与干茶。待得夏时草木微暑,茶与酒同饮,共与小吃食。
现在没法酿梅子酒,但是弄些梅花饼和梅花茶,还是可以的。
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自己在长安城南边挑选了一间宅子。那宅子的主人,原本是南唐那边的人,因为喜欢梅子,便在园子里栽了一些梅花树。后那人回到南唐的,院子就不要了。便被卖给了长安城里的伢子。
然后王少跃几经辗转才找到了这间园子,他花花了些价钱,才把这个别有一番风味的园子拿到手。
他为这个园子找了些人打理,跟他们说等到梅树开的时候,他会再次过来。而且他告诉他们除了梅树之外的东西都没有用,至于别的东西,他不是很在乎。他们在这里做些什么,他也不管,只要他们让他的梅树就好。
虽然不知道王少跃出去做了些什么,但是当孔静怡看见他虽然劳累,却透露着欢喜的脸,孔静怡还是也跟着他一起高兴。
孔静怡虽然不在乎,但是王少跃还是和她解释了一下。王少跃说道:“我出去买了一些东西,现在不能告诉你,等明年冬天时,再告诉你。”
孔静怡点了点头,说道:“夫君做什么都不碍事的。”
王少跃摸了摸她的头,说道:“明年我可能会很忙,你不要太过于伤心。我那时不是不理你,而是有更重要的事做。”
孔静怡应道:“我会理解夫君的。”
王少跃知道自己的清闲时间不是很多了,年前还会好一些,可是年后就不会这样了。
年后的事会非常多,但是他又不想把孔静怡的学习落下,所以他才会这样和孔静怡说,随后他说道:“年前我还有些时间,咱们少学习些,多出去走走玩玩。我很多年没有会长安了,想看一看。你在长安这些年都没有离开过,应该比我熟悉多了。”
孔静怡想要反驳,她这么些年来,一直在孔府里待着,怎么会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呢?可是在她刚要拒绝的时候,王少跃眨了眨眼睛,说道:“娘子不会拒绝吧。”
孔静怡不想拒绝了,说道:“还是有一些了解,只要夫君会因为我生疏导致找不到路生气就可以。”
王少跃笑着说道:“自然不会的。”
孔静怡伸出小手指,说道:“那我们拉钩。”
王少跃说道:“好。拉钩。”
然后两人一齐说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两人看了彼此一眼,没想到二人自小学的说法都一样。
孔静怡说道:“我记得我这个说法,是我娘亲教我的。”
王少跃说道:“我这个说法也是我娘亲教我的,或许娘亲他们以前遇到过,他们彼此之间学习过这句话。但是可能我们那时候不知道。或者我们不记得了而已。”
孔静怡点了点头,说道:“也许吧,毕竟我现在已经不是很记得娘亲在的时候的样子了,更不要说记得我小时候发生的那些事情了。”
王少跃从孔静怡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些忧伤的情感。他知道见不到一个人,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忘记那个人,忘记那个曾经在你生命中出现的最重要的那个人。
突然之间的一天,你开始慢慢的不记得了他的样子。那样的事,才是世间最令人恐怖的事情。恐怖的不是消失死亡和永不相见,而是忘记。
王少跃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只是把她搂到自己的怀里,一遍又一遍地摸着他的头,说:“没事的。我在。”
一旁不明所以的刘温问道:“媳妇,咱俩以前也这样吗?”
刘王氏本来还有些慈爱的眼神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瞬间地变成了嫌弃。她说道:“有没有怎么样?你要是有老爷一般俊朗,我都会回答你这个问题。”
刘温在心里说道,你要是有夫人一半好看,我就不说回去。可是他不敢这么说,他说道:“我长得虽然不好看,但是还好我媳妇好看。”
刘王氏笑着说道:“那是。你那媳妇当年可是好看的紧,算得上是个大美人,就是不知道怎么能看得上你呢?怕是她有眼疾吧。”
王少跃搂着孔静怡本来有些感伤,但是因为他的耳力比孔静怡好上很多,所以他就听见了刘温和刘王氏的对话。他没想到一向很憨厚的刘温,也会说出这样的话。
刘温的话恭迎也就罢了,他没想到刘王氏的话,却显得有些嘲讽的意味。
因为在刘王氏的眼里,孔静怡和王少跃,其实是在那里做一些年轻少女跟少年之间会发生的暧昧的事。
虽然是少年少女之间发生的事情,但是在刘王氏的眼里这是独属于人家读书人的浪漫。
本来觉得这个很美好的刘王氏,开始觉得王少跃是个浪漫的人,开始遐想自己年轻时要是遇到这样的人会怎么样。可是在她思考的时候,刘温的一句话把她打到现实,因为刘温问道他们年轻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结果刘王氏想起了自己和刘温当年相处时的样子。
然后刘温安慰了刘王氏一下,刘王氏虽然有些高兴。但是还是避免不了刘王氏的冷嘲热讽,刘王氏认为自己没有像孔静怡那样遇到王少跃这样的人是一个错误。
王少跃在听到他们的对话之后,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如果不是因为孔静怡现在有些不开心,那王少跃可能会直接跟孔静怡说刘温和刘王氏的话。他觉得那样的话孔静怡会更加害羞,甚至可能得几天的时间你都不敢去见刘温和刘王氏二人。
王少月这边过的很好,可是刑部尚书封尘那里却过的十分不舒服。因为平帝虽然对他的处罚已经结束了,因为那点钱他根本就不怎么在乎,而且那些钱,比不上他的家族半个月的资产,但是他难受不是因为这个。
在他眼中平帝对于这个事情已经没有了什么多余的想法。
但是大理寺卿邢南林还是逼着他下了军令状。就是如果在三个月之内,他不能抓到那个杀害京兆尹赵连鹤的人,那么他这个刑部尚书就会承担相应的问题,而这个问题他早就已经猜到。多半是丢掉刑部尚书这个位子。
当然他对于这个案件,还是有些信心的。
而且他其实不是很在乎这个位置,如果不是因为卢阳王需要的原因。他恐怕早就不坐在这个椅子上了,这个位置对他来说没有那么重要,再重要也没命重要,他又不是吏部尚书这样没有上升空间的人。
更何况他也知道,这是党政的必然结果,他既然选择了要帮卢阳王一方。也就证明,他选择了不再跟随平帝的脚步。而平帝就算对于他做的一些很针对,哪怕是做些下流的事情,那也不是他所能够指责的。平帝作为一个地方,已经足够宽恕他了。他自认为如果是自己面对这件事,绝对不可能有像平帝这样的气度。
如果他是平帝,他觉得自己可能会直接自己这个刑部尚书废除掉,然后把大理寺卿邢南林扶持到刑部尚书的位子,然后再换一个自己的亲信,执掌大理寺的位置。
他虽然忧愁,只是觉得自己吗没能入阁的忧愁,就算他丢到了这个位置,他也不在乎了,他觉得不如回家养老。
这些年大临的内乱真的很让人讨厌啊,封尘在心里叹息到,可他也知道这是他改变不了的。
原本还有些精气神的老人,瞬间泄了气,像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