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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不是苦尽甘来了吗?”顾少修环着她的肩膀,两人继续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婚姻是人的第二次投胎,娶个好老婆,完全可以改变后半生的命运……比如我!”
“又来了,”温雨瓷笑着瞥了他一眼,“你生来就是天之骄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羡慕你的人,能绕着地球排一圈儿,你有什么好改变的?”
“这世上,很多幸福,都与金钱与物质无关,”顾少修拥着她,轻笑着说:“你和孩子带给我的快乐和幸福,即便打拼成世界首富,也无法带给我那种感觉。”
温雨瓷歪头笑看他,“这么说,你觉得你比世界首富还要幸福?”
顾少修揽紧她,“我觉得,我比全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要幸福。”
娇妻爱子,衣食无忧,他所求的,不过如此。
几天后,谢云璟在客厅里一圈一圈的陪着顾云霄转来转去,做游戏时,温雨瓷想起沈剑秋和关晚荷在酒店门口遭遇的那场车祸,随口问他:“前几天,你们公司沈大设计师差点被车撞死,破案了没?”
“嫂子,你说话越来越难听了!”谢云璟拿眼斜她,“什么叫差点被车撞死?人家毫发无伤的好吗?”
“他毫发无伤,那是他跑得快,他要是跑慢点,不就被撞死了?”温雨瓷白他,“你哪儿这么多废话?问你正经事呢,到底破案了没?”
“破案了,”谢云璟帮顾云霄拽了拽溜下去的裤子,懒洋洋说:“当天就破案了!咱们景城不是有你姐夫那位神探吗?那帮白痴想不开了,才在你姐夫这一亩三分地上犯那种脑残的案子,大白天的开车撞人,那帮白痴连晚上的宵夜都没来得及吃,就被抓了。”
说完之后,谢云璟拍拍顾云霄圆溜溜的小肚子,“宝贝儿,这么小就长将军肚,长大了一定是个大将军。”
“霄现在就是大将军!”顾云霄晃晃小拳头,“二叔叔、小叔叔和大猫都听霄的!”
谢云璟:“……”难道在他宝贝侄子的心目中,他和夙辰的地位,都和大猫一样吗?
温雨瓷忽略叔侄俩的对话,继续问:“买凶的人是谁?”
“沈剑秋他妈,”谢云璟抓着顾云霄的小手把玩着,懒洋洋说:“前阵子沈剑秋不是得了五百万奖金吗?他妈瞄上了这笔钱,问沈剑秋要,沈剑秋不肯给,还让小区保安把她从他家里扔了出去,他妈急眼了,从云城雇了几个亡命徒,打算把沈剑秋和关晚荷全都解决了,她如意算盘打的挺好,想着沈剑秋夫妻俩死了,沈剑秋的钱就都是她的了,只可惜,她找的那几个忒脑残,事情没办成不说,还把自己搭了进去,进去之后一审就把她给招出来了。”
“她可真是作的一手好死,”温雨瓷摇头笑道:“这下倒是她倒是成全了沈剑秋,帮了沈剑秋的大忙,买凶杀人,够她在里面好好待几年的,沈剑秋以后的日子,算是清静了。”
“可不是,”谢云璟说:“她二儿子前阵子在酒吧和人打架,用酒瓶子敲破了一个二世祖的脑袋,如今那家人,揪着她二儿子不放,不依不饶,看样子,她二儿子也要在里面关几年,这母子俩这下倒是都能省心了,在那里面好好团聚团聚,谁也别想着往外捞谁了。”
“自作孽不可活,”温雨瓷把顾云霄从他手里拽过来,抽张纸巾,擦顾云霄头上的汗,又漫不经心的问了句:“沈剑秋怎么样?值你那五百万吗?”
“那是当然!我阿璟少爷,什么时候做过赔本的买卖?”谢云璟站直身子,伸个懒腰,颇为自得的说:“那家伙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设计理念简直太和我心意,有了他,本少爷如虎添翼,一定可以盖出更抢手的房子,成为被世人争相传颂的经典!”
“你赔本的买卖做的还少吗?”温雨瓷白他一眼,嗤笑,“你别的本事不见涨,吹牛皮的本事涨的倒是挺快的!”
“嫂子你知道吗?全天底下,我最不爱跟你说话,没劲!”谢云璟啧了一声,抱起顾云霄,转身往外走,“走啦霄,叔叔陪你去和大猫玩儿,不和你妈说话,和你妈说话没意思!”
“妈妈说话有意思!”顾云霄用两只胖乎乎的小手,捧住谢云璟的脸,一本正经的给谢云璟洗脑:“妈妈会讲童话、会讲笑话、还会讲脑筋急转弯!妈妈说话,最有意思!”
“是啊是啊,你妈浑身上下都是宝,不管说什么,都是金玉良言,行了吧?”谢云璟捏捏他的小鼻子,“你个小东西,小叔叔这么疼你,你胳膊肘儿还是往你妈怀里拐,你个小没良心的!”
顾云霄忽闪忽闪眼睛,把小胳膊肘儿往谢云璟怀里一拐,“我的胳膊肘儿,也会往小叔叔怀里拐!”
谢云璟:“……”他竟无言以对怎么办?
几个月后,尚明欢和温华筝先后到了预产期。
按时间算,尚明欢的预产期在前,温华筝的预产期在后,可是,温华筝先有了阵痛,被送往医院。
在医院检查后,医生说孩子脐绕颈三圈,羊水也少,不适合顺产,建议剖腹产。
虽然温华筝特别不想剖腹产,但他们托关系找的医院最好的医生,医生说的郑重其事,相信不会坑他们,为了大人和孩子的平安着想,夙辰只得无奈的在手术单上签了字。
禁食、备|皮、插尿管、打麻药,折腾了几十分钟后,温华筝被推进了手术室。
温华筝怕的要命,好在夙辰还可以陪着她。
躺在手术床上,中间拉起无菌的帘子,隔开温华筝的视线。
温华筝只能感觉到有什么从腹部划过,钝钝的,虽然不舒服,但是并没有痛意。
中间有帘子遮挡,温华筝看不到自己的腹部,夙辰却能看到。
眼睁睁看着医生拿着手术刀,划开温华筝的腹部,他只看了一眼,就觉得有些眼晕,掌心一下冒了汗。
他不敢再继续看下去,专心致志盯着温华筝。
腹部撕扯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像是有人在她的肚子里拉扯着,要将什么东西强行剥离她的身体,使劲扯出来。
她难受的厉害,忍不住问:“还没好吗?有些难受。”
“快了,”医生温和回答:“难受是吧?总比自己生,好受的多吧?”
温华筝咬了咬唇,没有言声。
确实,比起上次生夙珏疼的死去活来的阵痛来讲,剖腹产的疼痛,可以忽略不计。
但是,她听人说了,剖腹产时,打了麻药不疼,但是剖过之后,会疼很久很久。
顺产就是阵痛时难受,生完孩子,就像正常人一样。
剖腹产却是,剖的时候不疼,剖过之后,要疼很久很久。
医生说比自己生,好受的多,那只是现在,等到生完了,有的她受呢!
只是,心里不管多明白,都是白搭,孩子脐绕颈,自己生有危险,只能躺在手术床上,任人宰割。
又过了一会儿,温华筝耳边传来一阵遥远的哭声,医生笑着说:“恭喜二位,是位健健康康的小少爷。”
不知道是不是打了麻药的原因,温华筝听到的孩子的哭声,特别模糊。
她不禁有些担心,是不是孩子不太健壮,哭声这么微弱?
她记得,夙珏刚出生时,哭声可以响彻整个走廊。
她想歪过头去看看,可浑身无力,一动也动不了,意识也渐渐模糊。
孩子的哭声越来越远,想必是被护士抱去洗澡了。
她脑袋渐渐混沌,一群人围着她,不知道干了些什么,然后她被人推出了手术室,推回了病房。
做完剖腹产,需要平躺六小时,并且禁食水六小时。
等麻药劲儿过去,温华筝才体会到剖腹产的痛处。
原本肚子上被割了一刀,就很痛很痛了,还要压上盐袋,防止出血。
医生还时不时的过来按压一下,看看有没有渗血。
生完第三天,医生就让下地活动,防止肠道黏连。
夙辰对医生的话奉若神明,坚持要扶她下地,在床边来回走动几步。
每走动一步,都是一种没法形容的痛,气的温华筝使劲儿拧他的胳膊,夙辰只是笑,任她为所欲为。
她疼的出了一身的虚汗,躺在床上,愤愤砸床,“不生了!以后打死我,我也不要再生了!”
“你想生我也不让你生了,”夙辰俯身帮她擦汗,握住她的手,“我保证,咱们以后再也不生了。”
看到她受罪,他心里也不好过,这一生,有了两个儿子,他心满意足。
这次是剖腹产,下次肯定还要剖,他舍不得再让温华筝受这种苦了。
他温柔体贴,百依百顺,温华筝身体上疼,精神上却没什么好挑剔的。
丈夫疼爱她,身边躺着白白胖胖的小家伙儿,为了心爱的他们,再怎么难受,也心甘情愿的忍了。
七天后,温华筝出院,顾家又多了一个小成员。
顾温玉看着这个最小的弟弟,依旧是一声无奈的叹息:怎么会又是弟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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