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人去楼空
“啊?噢……好,好的,你放心。”池九朝愣了下,过了好半晌才点点头,这时候斐粹已经走的人影都见不到了。
他沉默了一会才回神,苦笑了下,“要是关玉有这配合度多好啊,不过也好,总算是好事儿,尽人事听天命吧,还得去找一下关玉,就算这练习全套坐下来,斐粹对上阮绵绵,没什么把握啊……真是的,关玉那小子怎么就不喜欢炼药呢。”
本来以为还要和斐粹多费一番口舌呢,因为那其中很多药多少有点为难人,而且练习量实在是太大,他自己都是留了几分余地,想着要是斐粹不愿意,就折掉一些,谁能想到她竟然这么干脆的去了,而且竟然立刻,马上的就练药,这比陈旧雨这个努力派的都要果断啊。
想着池九朝摇摇头,觉得人性真的不好说,每一个人果然都有着自己不同的性格,明明这斐粹是个小丫头,却偏偏有着男人的果敢与干脆。
“唉……穆浣,你去把那斐粹的事儿全办妥,我去练习下紫荆,也只有她能管得了关玉了。”池九朝看了眼刚走进自己办公室的穆浣,无奈的说道。
穆浣愣了下,“关紫荆?”
“跟你小子没关系,快点去办事!”
“哦,好……”穆浣讪讪的应了声,把自己刚抬进办公室的一条腿,收了回来。
……
斐粹在决定闭关完成池九朝的训练之前,还是先行离开了一趟,回家把自己放在那儿的东西收了来,顺面练好了卿泽要的乌发药丸。
亲自去了一趟学院,卿泽一时又联系不上了,这次去执法殿问,他们可能也知道执法殿未来了不得的人物和这姑娘关系不浅,老老实实的交代了卿泽正在执法殿里面,不过详细的不清楚。
斐粹又不傻,稍微想想也知道一准卿泽正在和执法殿的人谈事儿,多半是谈条件什么的,估计要一会时间,反正她现在怕是练习不上他了。
无奈离开执法殿,她准备在学院里等着,非得抓到卿泽把他和执法殿之间的交易问清楚,要不然她怎么也不能放心啊,她马上就要闭关,看看池九朝给的单子,要真把里面的东西练完,就算是日夜不休,怕也得好几个月。
那时候卿泽又会干什么,她是真的没法知道,可偏偏他和执法殿扯上关系了,不管干什么,估摸都不会是好事儿的。
她可不想一出关,又找不到卿泽的人了,有可能仔细寻觅下,还能知道他又去孤身涉险,那时候大会即将开启,她是去找还是不去?
“啊,好烦好烦呐。”甩甩头,无奈的走在街道上,斐粹也弄不明白卿泽要折腾多久猜出来,只能漫无目的的在学院里逛着,本来想去上个课,但想想自己马上就得闭关,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学一点东西,也没异议,还不如看风景。
不知道是有意识还是真的碰巧了,斐粹走着走着竟然又走到了熟悉的路上,抬头往前看去,便是一个小山坡,而那上坡的上方,有着一座竹屋,简单而不失雅致。
“文添墨……”不由自主的念叨出声,斐粹很尴尬的停住了脚步,一时也不知道该退还是继续往前走。
这路是单行的,如果不回头,那么只能上去,可是上去……文添墨在那里吧,自己说点什么呢?
自从上次卿泽的事情开始,他们两个关系一直就都很不对头啊,还有白天的时候,文添墨忽然出现一下,也是什么都没说就跑走了,真弄不明白他的意思。
说来,她真的是觉得,文添墨变得越来越奇怪了,一点儿都不像是她们刚认识的时候那清冷的模样,反而感觉现在什么都要插手,她和卿泽玩,他不乐意,她去找卿泽,他竟然还生气。
这要不是气息还是熟悉的模样,她真的要觉得文添墨被人夺舍了!或者只是长得也一样而已。
在原地楞了许久,咬咬牙,斐粹还是决定上去看看,不管文添墨怎么对她,或者他们两个人之间启封边的石油多么的不对头,可是总归文添墨都是对她好的啊。
而且这一路走来,自始至终,文添墨从来没有辜负过她的信任,永远都是站着她那一边,而且一直都在帮她的。
“算了,打不了认个错,敷衍一下他好了。”就算嘴上说和卿泽少来往一点也没关系嘛,只是嘴上说而已。
何况她马上就要闭关炼药了,想和卿泽来往也没办法吧?
认个错而已,嘴上认怂和失去文添墨这个朋友相比,斐粹斐粹觉得还是文添墨重要一点,朋友重要!
心里暗暗下了决定,斐粹怀揣着某种赴死一般的心情走上了那座小山坡,山坡自带的阵法并没有拦下她,可见文添墨早已设置了阵法,让她能供不通报的便能上山。
走在路上,斐粹忽然觉得有点奇怪,之前毫无阻碍的走上来,她还以为文添墨肯定是在屋里,看到了她来才解开阵法的,可是看看周边的小花小草,不像是有人照料的样子,有些需要经常料理的草木都枯了。
她记得去找卿泽前,这些小花小草还好好的呢,难道文添墨这几日都没回来?可是她早上不还在灵药工会门口见到他的吗?
人都在帝都里面,不回家太奇怪了吧?
斐粹满脑子的不解,却完全没有想过,她失踪的那几天,文添墨差点要把帝都给翻过来了,哪有空回家料理花草啊!
“不在……吗?”走进屋中,斐粹只看到了人去楼空的排排空竹,以及那挂在屋檐上,已然显得有些泛黄的风铃挂件。
盯着那在清风吹拂下显得飘忽飘忽的飘带风铃,斐粹心中莫名的有些失落,“之前看……还没有发现你都发黄了呢。”
可能是受到那微微泛黄的边角影响,斐粹的内心忽然变得格外承重,默默地用手指拂过文添墨的书桌,又轻轻的碰触着那书架上的本本书籍,心里五味陈杂,也不知道作何滋味才是应该的。
也正是那一瞬间,斐粹忽然明白,文添墨从来不曾改变,他就是他,一直都是那样的。
唯一改变的也许只有她,过去,文添墨高不可攀,似是天人,她远远的看着,一步步靠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