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旧雨那不待见的模样，斐粹有点无语，自己和他素未相识，有必要说话这么冲吗？不过他的话的确启发了斐粹，想着斐粹对龚贺道：“那就素净一点的吧，下面刻个粹字就行了，精粹的粹。”

　　“那材质，如果是素净点的，我推荐用白瓷的料子怎么样？正巧我们着能够烧制瓷器。”凡间有普通的瓷窑，灵师界自然也有高端一些的灵瓷窑，差别其实也就是灵师界的陶土是带有灵性的，而凡间的则是普通的灵土。

　　工艺方面，倒是没什么改变。

　　而药瓶这种东西，其实材质真的不重要，看的是灵器师在其中加成的灵阵，而且如果不讲究的话，其实连灵阵都不需要，从斐粹拿杂七巴拉的瓶子装就可以看得出来，低阶灵药根本不挑容器，不像是中高阶，为了不流失他们的灵气，通常会选择嵌有灵阵的容器。

　　“可以。”斐粹其实某一个瞬间还有点想用翡翠作为底料，但是想想还是算了，做人啊，不要这么高调，好好的一个瓶子，该是什么就是什么比较稳妥。

　　“我要五百个低阶灵药的瓶子，还有一百个中阶的瓶子，五十个中阶盒子。”这一次的练习，让斐粹把所有的低阶灵药练的是炉火纯青，基本上除非自己吃，否则未来也不会练太多，反而是中阶的灵药，她日后估计会开始练习炼制，因为考了初阶灵药师，自然就要开始为中阶努力，也不需要太多，因为大部分中阶初级灵药用低阶灵药的瓶子就可以了。

　　至于盒子，想当然不是用来装灵药，而是用来装药材，鲜活的东西，总是要比灵药保存起来麻烦多了。

　　不过斐粹也并没有订太多，因为她觉得自己除非哪天脑子抽了，要不然是不太可能再去一次东尽之谷这种鬼地方冒险，那自然也不会有机会采摘灵药，不采的话，有盒子也没用，买的灵药都是带盒子的。

　　“中阶？是要什么品质的？”初阶的瓶子，档次最好的也就那样，但是到中阶以后可就不好说了，好的都可以挤入低阶灵器的范畴了。

　　“不用特别好的，就普通的就行，嗯……差不多这样的。”斐粹说不清楚，索性从储物空间里拿了一个之前从上古洞府里搜刮来的瓶子递给龚贺举例。

　　龚贺接过瓶子仔细打量了一番，过了好一会才说：“这瓶子额是古董吧……有些年头了。”

　　他有点诧异的看了看斐粹，之前看到那些她用来装灵药的杂七杂八灵奇形怪状的东西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好像混杂了不少古董，但是什么也没有真真切切拿到一个古董在手里的感觉真实。

　　明显相当古老，不是一句几百年前这种话可以带过的，说上千年都有点少了，按照这个纹理以及样式，很有可能是上古时期的东西啊。

　　可惜灵药师不像凡人那般对古董什么的有收集欲望，否则这也算得上是一件宝贝了。

　　倒是好眼力……斐粹心里暗叹，面色不动，权当默认了，“就这个档次的，差不多多少灵币？”

　　“这个啊，大概五灵币一个吧，盒子价格也差不多，至于低阶的瓶子，瓷质的稍微贵点，五百个差不多就五百灵币，一灵币一个，质量相当不错，可以媲美某些装中阶灵药的瓶子了。”

　　“嗯，那行吧，我大概多久以后来拿？”这价格在可接受范围内，而且现在她正巧卖了药，也有钱买。

　　“现在下了订单，约莫五日之后吧，您是自取还是我派人送？”边说着龚贺便从储物空间里掏出了一份纸张，斐粹认得这东西，之前和芽签订合同的时候，芽拿出来的纸也是这种。

　　貌似上面施了类似于祝福咒一类的东西，灵师签订合同都会选择这种玩意，就算是违约找不到人了，上面的诅咒想想也挺闹心，就算可能压根就没有任何用处，总不可能一句诅咒，上天就真一道雷砸下来把你劈死。

　　从气数的角度来看，最多也就失去了点运气吧！那种雾里看花的东西……反正有人信就行。

　　“自取吧。”

　　闻言龚贺手中微光一闪，之后手里的纸张上就出现了条条目目。

　　接过龚贺递过来的合同，斐粹干脆的用灵力在合同上签了自己的真名，关于这一点斐粹倒是不担心，等自己到灵药工会展露头角以后，名字总会暴露的，而且卖的东西不就是考核用的低阶灵药嘛，又不是把自己体内的神秘树种给卖了，完全没关系。

　　而正在斐粹签合同的时候，另一边的旧雨不爽归不爽，怎么也还是个打工的，使唤两个商行员工去将所有灵药瓶子换了后，自己就在一边开始检查起灵药品质起来，一边看着一边在一张纸上写着分类以及计数。

　　本来龚贺还跟斐粹聊了两句，发现她明显是不感兴趣后，索性也去帮着旧雨清点，独留斐粹在一旁喝着茶无所事事，两个人一起做事，速度就是快，龚贺虽然只是一个商人，但经商多年的经验让他分辨这些低阶灵药的速度与旧雨完全持平，隐隐约约还有更快一点的趋势。

　　再怎么多也就七八百瓶，两个人一起很快就把所有的东西都给清点完了。

　　“一共是784瓶，两万七千四百四十灵币，算两万七千五，这账单您要点一下么？”把清点账单递给斐粹，龚贺一脸笑意，一个商人能这么开心，自然是因为赚到了。

　　在谈价格的时候，他完全没想到斐粹的药竟然真的是每瓶的质量都如此优良，而且的确如斐粹所言，里头高价灵药占了大多数，那些随处可见，容易炼制的灵药反而是没多少。

　　“不用了，你把瓶子的钱直接在里面扣掉，然后把剩余的给我就行了。”斐粹挥挥手，她哪有心力去管这些细节方面的问题，差不多就行了，做人斤斤计较也没什么意思。

　　“好的，瓶子是一千二百五，算一千好了。”心情愉悦的时候就算是龚贺这种斤斤计较的商人也难免会给予一些折扣，反正在动辄两三万的交易里，去个二百五的零头，真的不算什么事儿。

　　话毕，龚贺便拿出了四张卡片递给斐粹，“分别是两万，五千，一千和五百，你可以在大厅的机器上验收一下卡里的余额。”

　　在这个世界上有银行这种地方就是好，可以整数的交易更好，连付款这种事情都不需要纠结太久，直接就可以拿现金卡支付。

　　斐粹接过卡片扫了一眼，直接收起来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忽然停住，回头问了句：“瓶子我是五日之后来拿吧？”

　　“是，没错，我送您出门吧。”龚贺笑着道，对斐粹这么冷淡的举动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人家一个来卖东西的灵药师，是去是留还需要跟他废话吗？

　　对于这种年轻人，他都懒得拉拢了，能够混到考级这一步的灵药师，一个个心里就跟明镜一样，不花点大价钱别想跟他们扯上关系，但是他们店已经有了旧雨一个了，再养一个也养不起。

　　走出门后的斐粹感觉心情相当不错，可能是口袋里有钱了，而且她算了算，如果按照这个行情，自己剩下的灵药卖出去过后，估计芽的钱就能够还上了呢，欠着别人的钱总归是不好。

　　这般想着，斐粹径直的走向金塔尔委卖所，准备把剩下的全部一起出给这家大店，想想估计也能卖个两三万吧。

　　正当她一脸愉悦的走着的时候，忽然脚步停了下，皱皱眉，有点无奈的叹了口气。

　　“诶？又被盯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