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黄巾前夕(求推荐)
六驹沉香辇,前方有六匹神骏的白马拉车,后方整个马车都有沉香木搭建而成,在其上有蜀锦包裹而成,蜀锦之上雕刻有各种神兽,在马车上挂有各种兵器挂件,整个马车内方圆十米,地上全都是用貂皮铺就而成,中间放一矮桌,桌上摆放着一些新鲜的水果跟一根散发出幽香,一指粗细的香烛。
看着戏志才打量周围,刘羽笑着道:“这些都是祖上流传下来的,在我受封遂亭侯之时,方才重新翻出来修饰了一番,说起来,修好了两年多,这倒是第一次拉出来溜溜。”
闻言,戏志才收回视线,平静的点了点头,他出身寒门,就算周游天下五载,也未曾见过这种车架,这不由得他不心生感叹,豪门跟寒门之间的差距何其之大,不过他也就是心生感叹罢了,到没有什么羡慕嫉妒之情,对他来说,这些东西想要反掌之间罢了。
在这里要说一下,寒门并不是像平常人想的那样是庄家户,在这个世界上,豪门是那些祖上封侯或为官,传承几十年的家族方为豪门,而像那些新进兴起,家中小有资产的方为寒门,在寒门之下也就是贫民了,也就是俗称的庄家户。
“在下听说侯爷多次出征关外,不知有何人物能够入得侯爷之眼?也说给在下听听,以免在下有眼不识金镶玉,无端招惹祸端。”戏志才笑着拱手道,虽然想投靠对方,但是,如果对面之人不能把他折服,那他也就只能说声对不起了。
闻言,刘羽眼中精光一闪,知道对方开始考验他了,当即振奋了一下精神,方才平静的道:“本侯只在关外以及幽州待过,既然志才兄想听,那本候也就把自己认识的人说出来,志才兄以后如果见到,方当小心为上。”
说到这里,刘羽看了一眼脸色平静的戏志才,又再看了看身边自从上车后就不再说话的妹妹,当即笑着道:“在幽州有六人需要注意,辽西公孙瓒、辽东公孙度、以及刚才的刘备与站在其身后的关羽,再就是本侯麾下的徐荣以及张飞二将,其他人志才兄倒不必太过在意。”
“这六人当中公孙瓒跟公孙度都声名在外,不可小视,而刚才的刘备只看其气质做派当为一代人杰,而其身后的关羽以及刚才离去的张飞,显然都为天下少有的猛将,至于那徐荣,只看其与此五人相提并论,可见也不是平常之辈。”戏志才心中想道。
“关外胡人当中也只有一个擅石槐可算雄才伟略,可惜死于翼德之手,因年早逝,再就是这次外出,在关外碰见的飞将吕布,此人武力天下无双,在武力上当可与霸王项羽相提并论。”刘羽脸上露出感叹神色的道,在说话间眼中不禁露出一抹锋芒。
“先前六人中没有提起邹丹,再加上刚才说擅石槐为张飞所杀,那也就是说这邹丹就算不是侯爷的麾下,亦是侯爷有把握收服的人,这样看来,面前这位侯爷的势力果然像我想的那样,绝不止表面上展露出来的这些,此人野心目前天下第一。”戏志才心中思索道。
了解了一下自己想要的东西后,戏志才就此打住,没有再继续试探,而是说起自己这五年间游历中发生的事情,以其口才说出来的故事,比之刘羽上一世看的小说还要精彩,不光他听得入神,就连刘芸都是听的眼冒星光。
“启禀侯爷,到府外了。”车外一声清冷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三人的谈论。
“志才兄请。”刘羽闻言客气道。
“多谢侯爷。”戏志才感激的拱手道,说完一撩衣摆,弯腰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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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流逝,转眼间,车轮来到了公元一八四年的二月份,距离戏志才进入刘府也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
刘府花园中的一处凉亭当中,刘羽跟戏志才相对而坐,分别执黑白两子,在两人间的棋盘上厮杀起来,刘羽脸色严峻,戏志才却是一脸的从容,每下一子刘羽往往都是多番考虑,而戏志才则是随手即下。
半响后,刘羽无奈的放下手中的白子,看着面前以成斩龙之势的棋盘,叹息道:“本侯输了,志才兄却是胜本侯良多。”说完把手中的白子放入手边的棋盒中。
看着面前的戏志才,刘羽心中不得不说声服,在这一个月间,上到治国安邦,下到琴棋书画,文到周天星象、风云变幻,武到练兵控兵、攻城拔寨,诸子百家可谓无一不知,无一不通,在这一个月间,上千场无形的交锋,刘羽只在武力跟大局观上胜出一筹,其他的皆是全败。
“终于看到天才跟凡人之间的差别了。”刘羽看着一脸平静的戏志才,心中不禁暗道:“说这家伙是天才是不是说低了?这个家伙怎么说也应该分数妖孽哪一级别才对吧?”
刘羽今年十八岁,而戏志才今年则是二十三岁,但是,两人之间的距离简直是天与地,面对戏志才一个月,刘羽要不是有着穿越者的傲气与自信,他早就被打击的心生杀意了。
不过,有失就有得,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在这一个月间,刘羽虽然被打击的够呛,但是不管是见识、还是眼界、亦或是对这个时代的了解等方面,他可以说是有了长足的进步,这也是能够让他苦中作乐的地方。
到了现在,说句心里话,刘羽已经没有了折服戏志才的想法,也只能暗叹自己的谋主还没有出现了,至于杀掉戏志才的想法,他倒是想过,却是没有真的付诸实践的想法,毕竟,争天下要的不光是霸道,而且还要王道,如果他今天因为戏志才不投效他而就杀掉,那他就绝不可能得到天下。
想登皇位、掌皇权,绝不是小说中那样够毒、够狠、够辣就行的,没有宽广的胸怀,就绝对不会笑到最后。
而且,不管那个时代,君择臣、臣亦择君,这都是千古不变的真理,他今天放走戏志才,那明天或许就会有另一个谋主前来投效,但是他如果今天杀了戏志才,那就绝对不会有人来投效他,毕竟,选择一位主公不可能倒头就拜,而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考验方才拜主,就像这一次一样,但是,如果杀掉戏志才的事情传出去,那就绝对不可能有人冒着生死的危险来考验他,因为,天下明主何其之多,并不差他一个人,那又何必冒着生命的危险来投靠他。
所以,从始至终刘羽都没有杀掉戏志才的想法,毕竟,天下无不透风之墙,他赌不起!
“侯爷虽然不是雄才大略,但是见识、野心、决断、大局观、以及魄力都可为当世顶尖,经过一个月的考验,也差不多了,该做决定了。”戏志才眼中闪烁着精光,心中暗道:“不过,霸者成就帝皇之业的难度是一百,那王者成就帝皇之业的难度就是五十,两者之间的差别就是胸襟的宽广程度,而以侯爷现在的能力只能以王道成就帝皇之业,而不能走霸道。”
“那就让我最后看一看,你的胸襟到底能不能容得下我戏志才。”一抹凌然傲气从戏志才的眼中一闪而逝。
“侯爷,在府中也打扰了一个多月,这段时间多谢侯爷的招待,不过,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戏某也是时候告辞了。”放下手中的棋子,戏志才拱手道,在说话间,眼睛紧紧地盯着刘羽。
“啪”手中的棋子瞬间掉在棋盘上,刘羽的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心中叹息不已,强装平静的继续拾捡棋盘上的棋子,强笑着道:“要走了吗?”
说完话后,刘羽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重重的吐出,心中暗道:“没有你戏志才,我刘羽一样能够争得天下。”想罢,再睁开眼时,眼中已经重新恢复平静,只是身上比之往常还要浓厚的霸气慢慢散出。
当即,刘羽平静的笑道:“既然如此,那本侯也就不多加挽留了,过会,我会让张伯给你送去些盘缠。”看着欲说话的戏志才,当即挥手道:“无需推辞,这就当是本侯多谢志才兄这段时间里对我的指道吧。”
“那就多谢侯爷了。”戏志才眼中精光一闪,当即拱手道,又谈论了几句,戏志才方才转身离去,背对着刘羽的脸上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
看着戏志才的背影,刘羽眼中闪过一抹挣扎,没有几天黄巾之乱就会爆发,以戏志才的武力,出去如果遇到大规模黄巾兵,那绝对危险,他有些挣扎是不是要借此机会借刀杀人,永除后患。
不过,想到这一个月间与戏志才的相处,刘羽的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之色,当即开口道:“志才兄,外面兵荒马乱,如果不建议的话,志才兄还是多住几天的好,就算不如此,志才兄最近几天也千万不要离开涿县。”
戏志才脸上的欣喜之色僵住,心中极速转动,暗道:“既然已经放我离去,那这是什么意思?想杀掉我?又不想因为杀我而有损名声?不对...”想到这一个月间自己了解的那个刘羽,戏志才眼中精光一闪,脑海当中浮现出自己游历时所见到的那些太平道的道士,脸上重新露出笑容,了然道:“原来如此。”
当即,戏志才转身道:“那在下就继续打扰侯爷了。”
听到这个答案,刘羽也松了一口气,他还生怕戏志才怀疑自己的用心,其实只是想一想就知道,以戏志才的智慧,只要不是太离谱,又怎么可能产生什么误会。
当即,两人继续交谈起来,只是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刘羽感觉戏志才的态度变得随意了一些,交谈起来也越来越有些肆无忌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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