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腾空而起,夹杂着浓烈的黑烟,在山顶上显得那么耀眼。
火,给韩世忠等人指引了道路。
把船停泊在断头山侧的水中,俞道安、韩世忠在山上寻找吕师囊,但偌大的山,还要躲避不时出现的官兵,找人和大海捞针有何区别。不过有官兵说明吕师囊还活着,他们肯定在山的某处和官兵在周旋。如今一场大火传来消息,吕师囊就在火附近,官兵可能无奈,开始放火烧山了。
胜利在望。王禀在欣赏杨震勇武的同时,也佩服这些手持简陋武器的义军,他们视死如归,用生命去捍卫自己的理想,精神永远不死。
正在这时,侧面传来剧烈的爆炸声。王禀侧耳细听,这爆炸声怎么这样熟悉,它不是火炮发出的声音,是……怎么像是梁山泊的手雷发出的声音?难道他们也赶来凑热闹了?
不一会儿败兵退回来说几百人手持连弩,还扔一种爆炸的物体,他们招架不住。这些人也不恋战,直接奔山上而去,请将军定夺。
“果然是梁山泊的人来了!看来吕师囊等人命不该绝,既然梁山泊人参合进来,本将就买个面子给宋公明。”
王禀立刻传令:“大量贼人援兵现,为防止被贼人包围,全军收兵后撤!”
越来越多的官兵和义军交织在一起,山坡上尽是死尸,义军尽管死伤严重,但没有一个妥协的,有些重伤的战士还抱着官兵滚到山下。官兵尽管优势明显,但在义军近乎换命的搏斗中,仍然战战兢兢,不敢全力向前。
“弟兄们!今生我们并肩作战,情同手足,来世咱们一母同袍,还做亲兄弟!今天我们死也要死在一块儿!”
吕师囊自知大限已到,他哈哈大笑道:“断头山就是英雄冢,多杀官兵,让他们在阴曹地府给弟兄们端茶递水!”
嘴里说着,手下一点都不慢,蛇矛疾刺,两名官兵已然归西。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今天我要赚个盆满钵满!”
仇道人扔了已卷刃的刀,随手拾起死亡官兵的大刀,大吼一声劈下,一个官兵惨叫着倒下。他舞起大刀边砍边吟唱道:“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仇道人边杀人边唱歌,似乎处于疯癫状态,满身血迹淋漓,满面笑容可掬,身体中刀枪浑然不觉,自顾砍个酣畅淋漓。仇道人被官兵称为盖世魔君就是这种状态,此时他到达一种忘我的杀戮境界,如同在血的洗礼中重生。
义军士气大振,立刻勇力超人,官兵被杀得节节败退,杨震死命阻止才挡住了颓势。杨震准备亲自上去和仇道人比比凶悍,却听见鸣金收兵的命令,他极不甘心退却,再有一盏茶工夫,贼人必定全歼。但他不明白后方出了什么状况,不敢贸然战场抗命,只好命令撤退。
退到半山腰,他们与梁山泊好汉狭路相逢,一阵箭雨和手雷,官兵从旁边的小道上夹起尾巴逃窜。
“道安!”
“师囊!”
两个汉子紧紧地抱在一起,泪流满面。奇幻
经过简短的介绍,大家都拱手见礼。梁山泊战士拿出随身食物和水让吕师囊等人充饥,快速进食后,大伙讨论突围方法。韩世忠道:“兵贵神速,再不能有半点耽搁,怎么来的就怎么出去,杀开一条血路到岸边去坐船!”
吕师囊道:“兄弟不可鲁莽,此时山下必定伏兵重重,我们去只是送死,得想个妥帖的办法!”
韩世忠急切分辨道:“现在官兵不明就里,我们趁他们来不及布置人手,还有机会冲出去,再迟疑不决就会全部埋葬在这断头山上!”
吕师囊还道是韩世忠小看与他,满面悲戚道:“埋葬了又如何!我们几千兄弟来到此处,现今只有这三十几人,我们本就没有想着活着出去。韩兄弟带梁山泊兄弟回去吧,吕某在此谢过梁山泊各位好汉伸出援手!”
韩世忠还想辩解,却听仇道人哈哈大笑道:“明明天堂有路径,何必自寻地狱门!吕公,都是江湖儿女,何苦斤斤计较!一味争强好胜会使江湖豪杰轻视,韩相公也是为大伙着想,不要再较劲了,随我沿天路脱困!”
仇道人拱手问道:“韩相公的船真在断头山侧面的水中?”
韩世忠拿出千里镜道:“道长不信可以自己看!”
仇道人在韩世忠的指点下学会了用千里镜,他看几艘大船不由喜出望外道:“天助我也!山侧有一条隐蔽小道直通水中,以前我们无船,下去也是死路,今朝有船便是天路!”
吕师囊朝韩世忠相视一笑,略带尴尬拱手道:“韩兄弟见谅,吕某孟浪了!”
韩世忠也拱手道:“在下急躁,言语多有冲撞,还望吕兄包涵!”大家见两人尽释前嫌,都喜出望外。
韩世忠道:“大行不顾细谨,韩某越俎代庖替大伙发号施令!”说完不等别人说话就下令道:“韩风,柳千叶,你二人快速泅水过去让船向小路靠近!仇道长带领众英雄沿小路下去,我率梁山泊战士掩护大家,防止官兵上山偷袭!大家别争,脱困争分夺秒,来不得半点耽搁!”
众豪杰满含感激,拱手随仇道人下去。
童贯升官了。
他平叛有功,皇帝赏赐许多钱财物品,许多虚衔都挂在他头上,还封他为巡疆大使,去西夏边陲宣扬皇帝圣德。
童贯气得发昏,这哪是升官,分明是一脚把老子踢出京城,有这么对待有功之臣的吗?现在嫌老子碍眼了,当初为什么求着让老子去平叛?
童贯在后宫和朝堂混了许多年,狡猾程度不亚于蔡京,根本就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如果乖乖的就范,去西北边陲喝风吃沙子,他就不叫童贯了。他要反击,他要让朝臣看看没有他童贯,朝廷如何去平叛,如何去安定边关。于是他上书诈病,并且交出兵符和枢密大印,言称退仕,安享晚年。
徽宗犹豫不决,蔡京、王黼、李邦彦等人在徽宗耳边吹风,童贯这是在要挟陛下,逼迫陛下取消让他去边关的旨意,若陛下朝令夕改,就会再次陷入没有信义的陷坑。
徽宗一听,大笔一挥批示两字。
准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