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仲义父子正在饮酒,突然下人进来说:“登州兵马提辖孙立派弟弟孙新前来拜访,这是他的腰牌。”
毛仲义道:“惊动这个大虫,包吉这厮办得什么事情?”
毛太公道:“怕什么,我们主动他们被动,先让他们进来看情况再说!”
孙新奉上书信,毛太公看完,无非是说解家兄弟人小不懂事,冒犯府上,今天在城内迎宾楼摆宴谢罪,特邀知府调节。
毛太公假惺惺道:“两位贤侄也是我看着长大的,父母下世的早,也够不容易的。谁知他们怎么被猪油蒙了心,做下如此作奸犯科的事情。本来我说就算了,乡里乡亲的谁还没有三昏四迷瞪的时候,可是当时公差在场,他们又袭击公差。哎!老朽爱莫能助呀!”
孙新拱手道:“我们兄弟当然知道毛太公一片赤诚,为今只是请公子去喝杯水酒,化解你们之间的恩怨。我哥说了,以后你们毛家的事情,无论大小,一句话,就算赴汤蹈火,都义无反顾!”
毛太公道:“两位贤侄现在在登州,孙提辖自去救,小儿只是苦主,去也没有用。乡野之人,没有见过大场面,就不去给知府大人丢人了。”
孙新见毛太公一个老油条,推手耍得滴水不漏,话也硬了起来,他躬身道:“太公在上,自古穷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我知你们和知府走得近,但知府几年换一个,兵马军队却不见得换。我哥是兵马提辖,找机会给你捅个篓子,我想他能做得到。万望太公给个薄面,孙家兄弟感激不尽!”
韩世忠也趁热打铁道:“自古冤家宜解不宜结,宋辽两国多大的仇恨,都能握手言和。你们比起来就如同小孩子过家家,没有必要做得路断人稀,日后不好相见。太公胸怀豁达、厚德载物,必定知其中厉害!”
毛太公见这些大头兵大有一言不合便刀兵相见的架势,看来不去是不行,他说:“小儿年轻,不懂礼数,我们去给知府和提辖备些薄礼,随即和你们出发!”
说完和毛仲义到内室,太公对儿子道:“如今梁子已经结深,解家兄弟是我们的心头病,留着就是害,必须除去。但知府出面,不去赴宴又恐难堪,现今你假意去赴宴,稳住他们,带上二侠、三侠一块去,瞅机会让他们出去催促包吉,今夜动手!”
他做个向下砍的手势,目露凶光。
孙立感到大脑混混沌沌,意识迷迷糊糊,身体虚软无力,这是在下雨么?怎么头上湿漉漉的?他慢慢地睁开眼睛,眼前景象使他瞠目结舌,张开嘴巴楞在当场,只见桌子上放着三颗血淋淋的人头,孙新、顾大嫂和一些不认识的人坐在桌子周围注视着自己。他立刻意识到着了孙新的道,他瞪着孙新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孙新立刻跪下来道:“大哥,情非得已,请原谅兄弟的冒失,情况紧急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孙立又指着桌上人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孙新道:“我让伙计冒充你的军士,将毛仲义骗出来杀了,如今毛家上下都知晓毛仲义被你请去城里,明天肯定去找你要人。”
孙立无奈的叹气,他埋怨道:“兄弟,你可把我害惨了,事已至此也无法回头,只能一条路走到天黑。罢了!官丢了,不能把命丢了,不能把同袍情义丢了,我们去州府牢城去救解家兄弟!”
“大哥别急,此事我们自有主张,先来给你介绍几个朋友。”孙新说道:“这俩位是登云山的邹渊、邹润叔侄,这位就是江湖大名鼎鼎的及时雨宋公明。现今在清风山聚义,我们准备劫牢后就去清风山入伙。”
孙立抱拳道:“久闻大名,今日相见甚是荣幸,以后孙家兄弟就是清风山的马前卒,只要宋大哥一句话,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宋江还礼道:“提辖客气了,以后我们就是自家兄弟,谈什么马前卒,一同在清风山拼一片天地!”
客气半天,大伙坐在一起商讨对策,孙立问道:“给我拿块干布,我头上怎么湿漉漉的?”
孙新红着脸道:“药量下大了,时间不等人,我用凉水泼醒的你!”大家笑呵呵的看着兄弟俩。
事不宜迟,宋江开始分派任务,邹润带乐大娘子,孙新家的伙计以及财物先上登云山,随后带人在半路接应。顾大嫂和时迁先去联系乐和,孙立和邹渊带人扮成官兵去登州府牢城救人,特种兵排抽调几人帮助孙立。韩世忠带领其余特种兵去把毛仲义老窝端了,值钱物品和马匹都带走,顺便给解家兄弟报仇。最后都到登云山汇合,明天一早出发去清风山,具体行动细节,各组讨论。
马上就要下班了,包吉拍拍脑袋寻思,今天怎么没人请他出去潇洒,去看看有不敬业的小牢子,抓住一个宰一顿。刚走到牢门前,就见乐和过来道:“节级,那对男女是解家兄弟的亲戚,前来送饭,节级你看能否让他们进去?”
包吉呵斥道:“你难道不知道规矩么?自古狱不通风,你把饭拿进去!”乐和接过饭进了牢房。
乐和进门后将迅速将营救计划说出,拿钥匙打开镣铐道:“你们跟我走,一路上不要吱声,我自有主张。”
解家兄弟刚要走,突然同狱的那个犯人道:“好汉把我也带上。”
说着他变戏法一样,拿出一截细铁丝,三下五除二打开自己的镣铐跟了过来。乐和也来不及说什么,带着三人大摇大摆往门口走,同狱的小牢子问,他说孙提辖带兵来要人,节级让他来提人。
时迁估计差不多了,拿出块银子,走到包吉跟前道:“小意思,望大人笑纳!”
包吉拿过来揣到兜里,和时迁闲聊几句。这时一个小牢子跑过来说:“节级,孙提辖在带兵进了大厅,指名找你,说如果你不去就来牢里抢人!”
包吉怒道:“他管军队,我管犯人,互不相干,我就不信他孙立敢带兵造反。回去就说我不在,我守在牢城门前,看他孙立敢轻举妄动!”
一会儿那小牢子又来说:“孙提辖焦躁不安,现在和王孔目吵起来了!”
包吉道:“不要理睬他们。”心里笑道:让他们相互掐,最好大打出手,狗咬狗一嘴毛。
这时时迁又拿出一枚手雷,拧开盖子道:“大人,这是一枚超级烟花,拉动这个绳子,就能看到美女出浴的图案,烟花的过人之处是白天比晚上更清楚!”
包吉将信将疑,他拉动绳子后将手雷举高,生怕烟花伤着自己,抬头看天空,免得一会儿美女出来来不及看。时迁早躲在一边,只听一声巨响,包吉的头炸得星星点点,哪还有看美女出浴的机会。
这时,孙立听到爆炸声,知道这边已经得手,一刀砍了王正,带人冲过来接应。乐和也带着解珍、解宝跑过来,和时迁、顾大嫂汇合,大家忙着和孙立汇合。
突然那个犯人喊道:“臭跳蚤!”时迁一看道:“你小子还活着?先出去再说!”
见是孙提辖,做公的谁敢阻拦,出了事反正有孙提辖担着,费不着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孙立出了城门,引军往登云山而去。
毛太公正在想解家兄弟死后,孙立暴跳如雷的情景,一家丁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道:“老爷,不好了,强盗进来了。”
毛太公还认为是村中平民,忙道:“快让七侠带人抵抗!”
家丁说:“他们正在抵抗。”话音未落,只听外面一声巨响,山崩地裂。
韩世忠见刘产率领一众家丁死命抵抗,怕有损伤,命令用手雷开路。一刹那血肉模糊,魂飞胆丧,刘产也不甘的闭上他的独眼,韩世忠大喊:“不想死的,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毛家的武装瞬间瓦解。
毛太公见过平民闹事多了,他稳坐太师椅上处惊不乱,望着进来的韩世忠道:“你们是什么人,可知我儿仲义已去州府搬兵,识相的拿些财物赶快离去,免得死无葬身之地。”
他说的声色俱厉,俨然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模样。韩世忠道:“死到临头还在装大尾巴狼,我们是玉帝派来索命的大罗金仙,你父子平日坏事做绝,欺压乡里无恶不作,今天就是遭报应的时候,砍了他!”
毛太公忙求饶道:“你们要什么随便拿走,我一把岁数了,你们不要杀我!”
韩世忠道:“现在不神气了?去阴司和你儿子作伴吧!快点动手,别误了大事!”毛太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身首异处。
在管家的指引下,韩世忠将毛家全部银钱宝物和所有马匹收缴,留下欺压百姓必定遭天谴的话语,放一把火,奔向登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