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俊义站在门前,怒气冲冲地问道:“燕青数日前已被我逐出家门,有目共睹,你们还来找我晦气,难道我玉麒麟就任你等欺辱不成?”
“燕青自小是你卢府长大的,你一句逐出家门的话就完事了?”
耶律欢质问道:“说不上这次刺杀还是你卢俊义谋划的,燕青只是你派出去的刺客,你俩故意演戏来混淆视听!”
“一派胡言!别认为你是契丹人,就可以耀武扬威!”
卢俊义怒目而视道:“这是大宋的地界,岂能任你契丹人作威!别人怕你,我卢俊义不怕!”
耶律欢也蛮横起来,他怒目圆睁道:“不管怎么说,你交不出来燕青,今天就没完,本王要进去搜燕青,搜不到就烧了你的府邸!”
如此无赖加无耻的话倒把卢俊义惹笑了,他仰天大笑道:“我不惹祸,祸来惹我!卢某今天就替为保卫疆土死去的千千万万大宋将士们教训一下这些契丹狗,让你们看看咱大宋人的脊梁!”
说完他从老管家手里夺过棍子道:“狗东西,不怕死的就都上来!”
“你······竟敢辱骂本王!”
耶律欢气急败坏地咆哮道:“来人!给本王打断他的狗腿,烧了他的府邸,我要让他断子绝孙!”
一下子出来六个护卫拔出刀来和卢俊义对峙,这时听到一个声音从人群后传出来:“你们不是他的对手,让我来领教领教玉麒麟的神技!”
只见一个虎背熊腰的独臂男子出现在视野中,他断了的左臂挂一长链的流星锤,右手握着一短链的流星锤,眼中充满怒火,冷冷道:“一别五年,我们又见面了,卢俊义,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是你?我找了你五年,你终于出现了。老天眷顾我卢俊义,让你急匆匆来大名府还债!看来今天阎王爷又会多收一个畜生!”
本来听到耶律欢说断子绝孙,卢俊义心中就一阵恼怒,现在让自己断子绝孙的仇人就站在面前,可想而知他的愤怒达到了什么程度。
卢俊义举棍立个门户,眼睛盯着对方的流星锤,随时准备攻击。
“熊瞎子来了!”
耶律欢兴奋地道:“熊瞎子,把这厮给本王撕成碎片,回去本王重重赏你!”
熊瞎子大叫一声冲过来,他的两柄流星锤配合的很是紧密。左臂上的流星锤直接连接到身体上,链子长,用于远攻;右手的流星锤链子短,用于近距离攻与守。两锤远攻近守,舞的如潮起潮落,似有百十个流星锤在卢俊义跟前盘旋,煞是好看。
卢俊义不亏是武林高手,一根棍子舞的滴水不进,熊瞎子的流星锤看似尽占先手,其实都被卢俊义轻描淡写的化解。他不急于进攻,他在看熊瞎子的路数,高手相斗最忌暴躁,急急想一口吞下对手,最终失败的却会是自己。
卢俊义就是不一般,不论怎么愤怒,一旦战斗起来,立刻冷静下来,便把所有的愤怒都抛到脑后,专心对敌。
二人互有攻守,瞬间已过十几招。这时突然跑过来一队官兵,领头的军官面圆耳大,唇阔口方,满腮胡须,手提大斧骑黑马急匆匆赶过来,打雷般地喊道:“什么人在此聚众械斗,再不住手按奸细抓起来!”
耶律欢见此军官性急,知道是粗鲁汉子,便恶人先告状:“是卢俊义恃强凌弱,要破坏辽宋两国的友谊!”读书啦
“呸!辽国与我大宋有狗屁的友谊,只有深仇大恨!你们辽人玩的把戏难道能瞒得了我索超!”
大汉举起大斧怒喝道:“你们无理取闹,前来卢府寻事,若不速速离去,我索超认得人,可我的斧子认不得人!”
耶律欢见官兵介入,明白再闹下去自己绝对讨不到便宜,便带入悻悻而去。
看着他们走远,卢俊义拱手道:“多谢索兄弟帮忙,改日卢某定当酬谢!”
索超下马拱手道:“员外客气了!员外以后但凡有事,就派人来军营找我,索超定当前来。军营事多,索超不便久留,员外保重!”说完飞身上马道:“回营!”
燕青将左臂上的飞刀拔出来,见伤口上的血液仍然鲜红,窃喜,飞刀上没有毒。他将随身携带的金疮药散在伤口处,但血仍汩汩流下,不行,得去找大夫,不然光流血都够他受的。他草草包扎,便去找医生。
燕青人称浪子,在大名府自是风云人物,认识的人不在少数,医馆的大夫见他受伤,立刻为他治疗。包扎好伤处,他买了些换的药物,便匆匆藏匿于乞丐当中,寻找机会如何给卢俊义报信。
“李固这狗贼与钱百万勾结不说,还勾结契丹狗,真是色胆包天,为了一个女人,连国家都会出卖!”
燕青嘴里嘀咕着骂了几句,随即想想刚才的情景还真是凶险,差点就把自己扔到那儿了。
跟踪了好几天,终于发现李固和麻宽接头的地方,燕青踩好点在后窗偷听,起初还能听见话语,后来他俩声音压得很低,就没有怎么听清楚。再后来听他们说什么铁、盐之类的话,便忍不住耳朵往窗上凑,谁知引起两个契丹人的警觉。
也是燕青有敏锐的预感,听到飞刀的风声立刻转身躲开,飞刀才插进左臂,不然就会插进咽喉,哪还有命留到现在。
他立刻跳下楼,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契丹人已经破窗追出来,好在他早有防备,一支箭早早上弩。那个契丹人还没有看清他的样子,就被弩箭射进咽喉,倒地而亡。他和另一个契丹人打斗时,一则伤口疼痛,二则怕还有帮手,便虚射一箭,转身逃脱。
“主人还会相信我吗?我去报信给他说什么?”
燕青苦笑一声,无奈的摇摇头,还是边养伤边打探,探得详细消息再向主人禀报。
耶律欢处处碰壁,恼得吹胡子瞪眼,大骂宋人无信义可讲,官府简直就在包庇罪犯。看看梁中书贴出去的捕文就让他心烦,上面随意写了几句,说什么疑犯燕青刺死辽人,现已逃窜,知情者可以向留守司举报,没有奖励。特别是这个没有奖励的话语,无疑是给大名府的人暗示:不要举报!
麻宽心中暗笑,你们跑到大宋的地盘上闹事,还想给你们讲信义,做梦去吧!我们打不过你们,玩脑子还玩不过你们这些蛮子!
麻宽虽然幸灾乐祸,但他和辽人间有利益,于是他讨好耶律欢道:“既然官府不尽力,我们就自己想办法。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王爷自己贴出告示,举报燕青下落者赏银一百两,抓捕者赏银二百两。王爷再派眼线在卢俊义府邸周围埋伏,我想燕青必定还会去见卢俊义的!”
耶律欢点头称道,麻宽眯着小眼睛暗笑。王爷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被我当成刀使,这次燕青无论是死是活,在大名府是没有藏身之地了。没有李固和燕青的卢俊义,就是没有了一双翅膀的雄鹰,那时卢俊义还算是豪杰吗?
哼!充其量也就是一莽夫,打打杀杀,怎么能跟我麻宽斗!
顿时,他的小眼睛露出贪婪的光芒,不久的将来卢府就是麻府,卢府的一切都是我麻宽的。李固你就是捕蝉的螳螂,我麻宽才是黄雀,届时你就是磨上卸下来的驴,为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埋单吧!
再过不了多少年,我麻宽就是大名府的新财神。钱百万,你也该走下神坛了!我麻宽这些年一直装作出手阔绰,出世不羁,就是为了麻痹你,让你掉以轻心,否则我怎么会有机会上位!
此时,麻宽心中恶狠狠地咆哮:“是我的,大名府财神的名头,大名府的一切生意,一切财产都是我麻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