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计在于春。
三月的春天,清风山已经披上薄薄的绿纱,树木开始展示自己的生机,动物们也开始不安分起来,纷纷出来访亲探友,散步谈恋爱……一切都象征着清风山的春天是一个万象更新、生机勃勃、充满希望的季节,也是不走寻常路的清风山在历史上留下精彩片段的开始。
对于凌振来说这个春天绝对是一幅饱含勃勃生机的画卷。因为他发现自己致力研究火器的梦想没有破灭,反而在清风山可以完成生命的壮举。
自己就如同一粒沉睡多年的蒲公英种子,如今飘落到清风山才发现这里土壤中的温度、水分、空气都非常适合自己,这不是自己以前梦寐以求的环境条件吗?
凌振欣喜若狂,同时对宋江这个伯乐也是死心塌地跟随,他决定就在这个可以孕育生命的土壤里,让自己这颗蒲公英种子破土而出,变换另一种态姿的生命,屹立在清风山的万木丛中。
现在凌振是清风山科学研究院的院长,也不知道宋江为什么起这么个另类的名字,但是凌振发现自己在研究院有绝对的权威,绝对的自主权,要人给人要钱给钱。而且母亲妻儿都安排好落脚的地方,待遇优厚,自己可以安心踏实的搞研究。
对于汤隆来说这个春天绝对是浸染着生命色彩的画布。自己以前是多么渺小、卑微,多么不引人注目,平淡无奇的日子注定自己的碌碌无为。
或许在一个寒冷的冬夜客死他乡,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是冻死了一个不务正业的铁匠,一个花光祖宗积蓄的败家子;或许人们以反面教材教育孩子,不要学打铁的汤家小子,会使祖上蒙羞,一点都不说自己的死是由于冬天太冷,自己的败家是由于祖宗积蓄太少。
如今戴着兵工厂厂长和科学研究院副院长的帽子,多少有点找不着北,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多年打杂的小婢突然变成正妻,有名有份;又如同黑暗中度日的盲眼老人突然看到光明,泪雨交加。
汤隆暗下决心,自己是在清风山的春天里复苏的小树苗,一定用尽自己全部的热情和力量,谱出一曲生命的颂歌。
宋江觉得清风山真正春天来了,自己就像神奇的魔法师,给清风山种植了希望,唤醒冬眠多年的心。
宋江给凌振的研究课题是:手雷、火炮。现在清风山势弱,防守是第一位的,虽然受技术影响,武器制造出来没有后世那样犀利,但是在北宋就算是恐怖的利器,守城守寨更加游刃有余。
汤隆研究的是连弩,这种类似后世机关枪的冷兵器,也是清风山必备之物。宋江只是凭后世的记忆,描述或者简单画图辅助,让他们再发挥想象,反正自己对这些也是半瓶子咣当。
就这样也让两位惊诧不已,满腹经纶就是专门形容宋江的呀!当然制造这些武器需要的钢铁必须保证质量,这倒难不住化学博士,后世炼钢的技术和装置图纸无私奉献,王铁匠负责加工精钢。这样冷热兵器结合,清风山的兵工厂名副其实。
对于花荣来说这个春天是个将要收获的季节。崔氏大腹便便,婴儿像一只成型的蛹随时准备破茧而出。
花荣希望那一天快一点到来自己好做爸爸,又担心那一天的到来,老人都说女人生孩子就如同过一次鬼门关。
忐忑而焦虑的情感,没有陪伴过怀孕老婆的男人是感觉不到的,这种情感终于在一天云消雨散,崔氏顺产一男婴,花荣欣喜之余不忘把喜悦分享给朋友,第一时间派人告知宋江。
古代人对坐月子有许多讲究,比如孕妇不得探望月子,怕踩奶,就是孕妇探望月子后,新妈妈奶水就会少。坐月子的女子一定要保暖,不能吹风,不管是夏天还是冬天。要卧床休息,不能洗澡,不能洗头等。
宋江倒不是忽略了这些,自己怎么都在后世文明过,这种不科学的习惯也懒得理,你不看贝克汉姆的老婆生孩子没有一个星期就在公共场合露面了。他买点礼物就到清风镇去了。
花荣自然高兴不已,花紫薇看似羞怯了许多,福了福没有做声。孩子正在哇哇的哭,说也奇怪,宋江抱起孩子哭声立刻止住,众人都说有缘。
宋江也没在意随口一问:“多么富贵的孩子,起名字了吗?”
“乳名宝宝,学名还没有。”
花荣道:“我看宝宝和哥哥有缘,哥哥给起一个如何?”
“额!”
都是乱说话惹的祸,我会起什么名,推辞又不成,你没有听到他俩有缘。
“有了!”
宋江心头一乐,装作沉思的样子道:“花满楼如何?”
随即又解释道:“满楼花开尽富贵,将来必定富贵满堂。”
花荣连赞好名字,顺邀宋江去客厅进餐。餐桌上自然要谈些杂事,再加上酒精助威,兄弟俩喝的尽兴,谈的更是喜形于色。
也合该要有事,花荣喜得贵子后,探望的人多,家中大门也不关。此时有人提着礼物经过客厅门口,听见二人谈话不由停下了脚步。
虽然听的不全,略略听得什么“清风山近况”,什么“清风寨发展”之类的话。不由怒不可遏,推门进去骂道:“花荣,你堂堂朝廷命官居然与清风山贼寇勾结,你可知罪?”
兄弟俩一惊,知道说话声音大了,露出马脚。花荣机灵大声呵斥:“黄信,休得信口雌黄,我与亲戚喝酒聊天,与清风山贼人有何关系?”
黄信冷笑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还能有假。”
转而他笑了几声道:“堂堂小李广花荣何等英雄,竟然是敢做不敢当之辈,可见江湖传言谬误,极不可信!”
花荣大怒,站起来指着黄信刚要回话,宋江制止道:“贤弟莫急,不要上了别人的当。”
转头对黄信道:“这位官爷好计策,激将法使的不错,不过我们头小,戴不了这么大的帽子,你搞错对象了吧?”
黄信见对方说话不紧不慢,不慌不忙,知道是老手。便说:“是不是贼寇你花荣心里最清楚,我们慢慢理会,知府大人自会查清此事。”说完便欲拂袖而去。
“慢着!”
宋江叫住了黄信,心想如果此事被慕容知府知道,尽管不会全信,但心生警惕以后不好发展。记得水浒中黄信也是闻宋江之名而落草的,今天能收服则好,收不服就趁机做了他,以绝后患。
“怎么?”
黄信转身说:“忍不住了?想对我下手?”
吵声早已将花尘、花紫薇惊到客厅门前,黄信确实有些胆量,不怕人多,大喇喇的坐在椅子上,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注视着宋江。
宋江暗暗赞叹好一条汉子,这气势一点也不输花荣,便道:“镇三山黄信果然名不虚传,是一条忠肝义胆的汉子,现在拿了我去慕容前请功,必定官升三级。”
黄信呵呵一笑,不屑道:“量你一个清风山小蟊贼,能有什么升官价值,等我把二龙山、桃花山一并拿下,再升官也不枉我镇三山之名!”
“好大的口气。”
宋江笑了两声说道:“你嫌我轻微,不知山东宋江你拿下后能升官吗?”
“这个吗······”黄信突然转过神来,站起来道:“你是…?”
“小可宋江。”
“可是杀了阎婆惜的及时雨?”
“正是!”
“哎呀!”
黄信向前两步拜倒在地说:“险些伤了哥哥,莫怪!”
他抬头埋怨花荣:“也不早说。”
宋江呵呵一笑,扶起黄信,连称无妨。见虚惊一场,花荣示意关好大门,免得节外生枝,和黄信、宋江坐与一桌,添杯加菜。
三人喝酒当然是黄信先敬酒,宋江花荣连喝数杯,气氛立刻融洽,吆五喝六一会儿个个喝成关公。
黄信醉醺醺道:“闻听哥哥大名,一直无缘相见,今日三生有幸,如不嫌弃愿结为兄弟。”
宋江道:“正有此意!”
三人随燃香磕头结为异性兄弟,宋江为大,花荣二哥,黄信老三。结拜完毕,三人酒兴更盛,喝了个天昏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