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这个大明最高学术机构给世人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就是‘清贵’二。无弹窗更新快
身份尊贵不须赘言这里可是大学士的摇篮除了给皇帝当儿子天下间就没有比翰林更牛的潜力股了。
同时翰林院的工作也很清闲一盏清茗香四溢万卷经史看不完这就是翰林学士们工作生活的真实写照。和后世的一张报纸一壶茶混吃混喝等下班依稀有些神似。
当然朝廷不是养闲人的地方能享受被供起来当菩萨拜的待遇者无非皇帝一人而已翰林们终究是打工的不可能一直这么悠闲。
其实翰林老爷们也不愿意一直闲着在朝堂闲着存在感就会减弱翰林们都琢磨着养望入阁呢一直闲着可不是长久之计。只不过那些寻常的琐碎小事翰林老爷们自然不能屈尊降纡只有可以在天下人或者在皇帝面前露脸的才能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朝政虽繁可真正能符合这个标准的却不多经筵和科举正是寥寥不多的出彩之事中唯二能引起翰林们关注和热情的重要项目。
经筵就是翰林学士们给皇帝讲经史那是一个盛大的典礼皇帝、百官乃至勋贵只有身份足够高贵才能参加的一场盛宴!对主讲者来说不但有利于增强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印象而且还能在一群大人物面前刷存在感是无比荣耀的一件事。
而科举就更厉害了。考官和考生之间那是有师生的名分在的!一次三百多进士学生这种好事哪儿找去?
尽管不是所有进士都能成大器也不是所有人都会仅仅因为一个师生名分。就死心塌地的甘附骥尾。但有了这名分在这些人就算不是助力至少也不会成为阻力对于声望更是极大的提升是求也求不来的好事。
不过今年情况却有了些变化。
迎接两位新科考官的不再是艳羡和嫉妒。而是同情和怜悯甚至夹杂了不少幸灾乐祸的情绪连张璧和蔡昂自己也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时不时的还会对视一眼齐声哀叹。
“流年不利啊居然摊了这等差事此番却是如何是好?”
“旁人或许很是为难但对衡仲你来说。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吧?那刘道长若真能金榜题名不是比白鹿、白兔什么的更祥瑞么?衡仲你只需仿前例再献篇《瑞寿赋》献必能使得龙颜大悦。”
“唉。都什么时候了崇象兄你还有心思拿小弟打趣。你难道不知道?外面已经吵得沸沸扬扬了士子们群情汹汹。一个不好大祸就在眼前呀!”
先说话的是侍学士蔡昂他是直隶嘉定人自正德九年考中进士后在京城已经呆了快二十年可情急之下还是把乡音给带出来了。
嘉靖的喜好带动了大明官场的习气这几年各地都有祥瑞献。
嘉靖十一年四川巡按献了一只白兔礼部翰林学士写诗庆贺其中以蔡昂的诗句为佳甚得嘉靖的嘉许。第二年河南抚臣又献了一只白鹿嘉靖命诸臣写诗赋庆贺。蔡昂便写了一篇《瑞鹿赋》古博典丽博得了头彩一时间也是脍炙士林。
无论相熟与否常有人拿着这个说事儿关系好的是打趣关系不好的则是带着鄙夷蔡昂从来都是一笑而过世风如此连礼部尚书都那么积极他又有什么挂不住的?
但这次不一样事情涉及到了科举已经触及到了士人们的底限他们两个就像是被放在了火山口一个处理不当就会是一场灭顶之灾。到时候皇和小道士会怎么样他不知道但他可以肯定对他和张璧来说这就是一场灭顶之灾。
“衡仲多虑了皇只是让我等充任考官顺便告知今年会有个特例有何不妥?何况士子们的情绪虽有些激动但民间和朝堂却都很稳当你何必大惊小怪?”
张璧此刻的神情和在外面的时候已经完全不同没了那股子惶急的味道反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刘同寿应试引起的反应主要集中在士林而且是士林的底层。
对于这种稀奇事儿百姓们只会津津乐道眼下的京城刘同寿应试已经取代了宫禁闹鬼或者说在后者的基础升级了成为了最热门的话题。谁要是不知道点相关的内容出门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京城人。
而朝堂内部对此虽然众说纷纭但众官员的态度却都很暧昧就连科道的那些言官都是讳莫如深一个跳出来提反对意见的都没有。
谁也不笨赶在风头跳出来那是要遭到皇帝和张阁老的联合打压的!京察断绝了张孚敬的仕途同时也成就了他的凶名没哪个不开眼的会在这个节骨眼惹他。
层建筑稳定民间喜闻乐见中间有些个想不开的书人眼红刘同寿的待遇折腾着蹦跶几下又能闹出多大的事来?
张璧桌案轻叩几下加重了语气道:“就算士子们真的失了控就能旧事重演不成?况且衡仲你没看出来么?有人在引导舆论呢。”
“谁?”蔡昂吃了一惊。
“谁在引导舆论不重要关键是他们引导的方向……”
“就是这样才有问题啊!”一提起这事儿蔡昂就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东西在士林中宣扬什么陈例虽不足取但大明规制完善就算偶尔开个准入的后门也不至于坏了规矩结果士子们不再关注事由反而盯了考官这真是……”
说到这里他忽地心念一动“莫非是张阁老在暗中……”
“非也。”张璧摇摇头“皇的xìng子执拗若是真有人盯着他下恩旨的事情不放反而会激起他的xìng子反而坏事。以张阁老的手段他只会乐见其成而不是相反。再说他若是真有心也不会在这种旁枝末节下功夫你知道那刘道长这两天在做什么吗?”
“炼丹献药么?”
“衡仲差矣。”张璧一拂长须呵呵大笑起来笑得极是畅快“他在闭门书!”
“啊?”蔡昂茫然。
“他在书那就好办了倒时候你我只看皇的意思皇若是明显有暗示那你我就顺水推舟担了这污名。若是没有那就照章办事。今天皇不是在旨意中说得明白么?近年监试官宽纵致场中士子通同传递作毙多端今所遣御史务尽心防禁违者重罪之!”
张璧一道:“这是奉旨办事皇总不能不讲道理吧?所以你我面只管叫苦私下里大可不必如此紧张。”
“原来如此崇象高明小弟受教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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