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人对话的时候应该看着对方的眼睛,没人告诉你这是基本的礼貌么!”宁妖娆在生气,她当然生气,好不容易瑾王府的上上下下跟她说话的时候都能面对面了,怎么一段日子不见就又变成原来的状态了呢!
妖娆一把拽住常静的衣领,波光潋滟的双眸中隐约的火焰让常静看的整颗心都紧缩了起来。
就算她的身边总有那些优秀的男子围绕,就算她是自己主子的女人,就算他知道,自己永远只能在旁边看着她···只要,只要她可以时常出现在自己面前,只要她可以这样和自己说话,他便该知足了吧。
“属下知道了。”常静本就是个十分俊逸的男子,其实跟皇甫瑾比起来常静更能让妖娆觉得安全踏实。妖娆不禁在想,若是有这么个兄长该有多好啊~~
“虽然从奴才到属下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但是常静,如果以你我相称本姑娘会更高兴~~”常静乍现的笑容让妖娆心中一暖,很自然的说道:“能再见到你真好~~”宁妖娆同学的想法很简单,有常静在身边就像随时有个贴身保镖,太有安全感了。
可很单纯的一句话用妖娆那种有些低沉、有些柔软的声音说出来,怎么听都有股子撒娇的味道。于是旁边还没来得及退下的守城士兵傻了,月牙满脸黑线郁结了,心唯更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怪异。
除了我们没心没肺的女主角开开心心的登楼之外,其他的人都是满腹狐疑,琢磨着难道王妃跟管家还有一腿?
最尴尬的要数常静了,明明被妖娆一句话感动的无以复加,偏偏除了平静不能有任何表现,只能暗自摇头无奈的跟了过去。
战争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妖娆出生在和平年代,对所谓的烽烟战火尸横遍野不甚了解。即使是血淋淋的建国史,也只是从教材从电影从访谈里得到信息形成了基本的概念。
只是站在绥阳的城楼上,看着城楼与风音国营地间的空地上那斑驳的连黄沙都来不及掩埋的血迹,妖娆忽然心颤了···
这个世界没人知道宁妖娆的过往,所以连她自己都快忘了一条生命在自己手里消失的感觉了。
记得十二岁时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惹恼了父亲,父亲便有一个月都没来见母亲一次。母亲怕失去这个既有钱又有貌的金主便把自己“流放”到学校附近的一间租的公寓中,而从那时开始,陪伴自己的就只有空荡荡的房子和银行卡上不断上涨的数字了。
所以她吸烟、她酗酒、她和一群小地痞混到一起经常跟人家打架。直到十五岁时她拿着砍刀跟一群人火拼伤到了动脉差点儿死掉,而她的母亲因为和父亲在外地“鬼混”竟然三天后才知道这件事。
也正是那次的打斗中自己砍死了两个人,明明温热的鲜血喷到自己的脸上和身上竟让她觉得寒冷无比,似乎连心都被冰封了。
应该是父亲动用了关系消了自己的案底,而后她也变了,变得独立,变得优秀,变得美艳逼人却冷若冰霜。
因为她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世上唯一能够相信的只有自己。
站在城楼之上,任风吹散自己的发吹动自己的衣襟,想着宁玄霜不但遭人劫持而且中毒在身,偌大的一个月族就这么仓促的交到自己手里···她宁妖娆究竟担得了多少责任···妖娆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自信在渐渐地流失。
皇甫瑾登上城楼,远远地便看见妖娆一身白衣静静的望着对面,纤细的身体在宽大的衣袍下更显单薄,似乎再大一点儿的风就能吹走了。
刚刚在饭厅时的凌厉不羁甚至周身的火焰都已不在了,剩下的只有满满的落寞与不安。这样子的她虽然像个女人,却让人忍不住的心疼。
忽然笼罩的温热气息让妖娆一怔,随即安心的靠在身后的怀抱里,不和自己吵架的时候他还是很有风度很可靠的。
“玄霜的事我会处理,你若无聊就和辛老去研究研究火药,再不行就——”这女人难得如此安静的靠在自己怀里,他却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妖娆扑哧一笑抬头看了看身后的皇甫瑾说道:“你怎么不让我抚琴作画下下棋什么的~~”这些不是他们心目中女人该做的事么。
皇甫瑾连眼神都懒得给她,只是收紧双臂淡淡问道:“你会么?”
妖娆挑眉,宁降雪不是闻名翼国的才女么~~
“我不会么?”妖娆语气中有三分疑问七分无赖。
皇甫瑾仍旧举目远眺丝毫不以为意的缓缓说道:“你不是忘了么。”
妖娆迷惑了,是失忆这件事在古代稀松平常,还是古代人都这么好骗,自己做宁降雪明明漏洞百出他们仍旧没有怀疑。
“在想什么?”妖娆突然的安静让皇甫瑾有些不适应。
“在想营地前的高台是做什么用的。”风音国的营地和绥阳城楼之间的空地上,风音国的士兵正在建一座木质的足有两层楼高的高台。
不知为何,妖娆觉得眼前的这一幕莫名的眼熟,好像某些电视剧里常有的场景···
皇甫瑾没有回答妖娆的问题,反而说道:“皇上傍晚就能到了,明日一切都能解决。”
那个皇帝还真的来了?也对,毕竟人家劫持的不仅仅是宫中的贵妃这么简单,她还是月族的人。
据这几天自己的了解,宁玄霜恐怕就是现任的月族族长。
“她们不会要把姐姐绑在那个台子上吧?”虽然是狗血的剧情,可她却没办法想象若是真的如此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www.biqu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