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愣了一下,黑着一张俊脸,僵硬地坐到了床上。
程暖用手给自己扇了扇风,奇怪地看向他:“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墨修涩着声道:“没什么。”
程暖爬到他旁边:“真的没事吗?声音都哑了。”
墨修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再问,就不是我有事,而是你有事了。”
程暖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了墨修裹着下半身的浴巾上,还没降温的脸又烧了起来:“你,你……我,我去洗澡。”说完,慌慌张张地溜进了浴室。结果刚进去又走了出来,尴尬地笑了笑,“我出来拿衣服。”
看到她那扭捏的可爱模样,墨修没忍住轻笑出声。
听到他的笑声,程暖“砰”地关上了浴室的门,真是好丢脸啊,说好了主动去把他扑倒的呢,怎么这么点小事就不好意思了?
洗完澡,程暖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思考楚曳那个提议的可行性。
假装滑了一下?要怎么假装才能滑的自然一点呢?
打死她也没想到的是,她真的滑了一下,而且好巧不巧地正好扯下了墨修围在腰间的浴巾。只是这一滑,把她摔的够呛,虽然摔在了铺着地毯的地方,但还是磕到了膝盖。
程暖的内心是崩溃的。
墨修看了眼掉在地上的浴巾,又看了眼趴在地上的程暖:“原来你那么迫不及待吗?”
程暖拼命摇头:“我没有。”
“那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我……”
墨修站起身,走到程暖身边,准备把她抱起来。
程暖连忙闭上眼睛:“你先把浴巾围上。”
墨修伸手把她从地上捞了起来,然后把她放到床上,欺身压了上去。
他拂开她落在脸上的长发,缓缓道:“围上做什么,反正是要拿下来的。”
程暖瞪大了眼睛,双手用力地抵着他的胸膛:“啊啊啊,墨修你个暴露狂,你快点下去。”
墨修将手滑进了她的睡衣里,轻轻抚着她的背道:“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她后悔了不行吗?
程暖动了动身体,苦着脸道:“你先起来,你压的我很不舒服。”
墨修不为所动,唇角勾起,脸上带了抹邪肆的笑容:“摔倒了把我压身下,买件轻薄的睡衣,嗯?”
程暖瞳孔一缩,吃惊道:“你,你偷听我们说话!”
墨修否认:“没有,我去厨房倒水的时候,刚好听到的。”他说的是实话,他路过的时候,刚好听到“扑倒”这样的字眼,就好奇地在门外多站了一会儿,没想到这一站,就听到了如此精彩的对话。
“你骗人,你肯定是故意的,”程暖抵住墨修胸膛的双手使劲往上推了推,“你起来呀,你再不起来我就被你压死了。”
墨修用左手捉住程暖的双手,将它们举过了程暖的头顶,微微一笑,吐出两个字:“不起。”
程暖气的要吐血,双手努力挣了挣,奈何墨修力气太大,她挣不开,只好拿脚去踹他。
墨修微微侧身,轻松地避开,只是这一动,却压到了她受伤的膝盖,程暖顿时痛呼出声:“哎呦,好痛。”
墨修连忙坐起身,把程暖也抱了起来,紧张道:“怎么了?”
程暖指了指自己的膝盖,一脸痛苦的表情:“刚刚摔到膝盖了。”
墨修皱眉:“怎么不早说。”说着下了床,准备去拿医药箱。
程暖抬头看了他一眼,仿佛受到惊吓一般很快又把头低了下去,伸手指着他道:“浴,浴,浴巾,围,围上。”
墨修笑着挑了挑眉,从衣橱里拿出了一件浴袍穿上,转身出了卧室去拿医药箱。
看着墨修离开,程暖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扑倒与被扑倒,这是个大问题,看来得从长计议了。
不一会儿,墨修拿着医药箱回到了卧室。他坐到程暖的对面,抬起程暖的右腿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拿出酒精准备给她消毒。
“怎么那么不小心,都紫了。”
程暖抽回自己的腿道:“又没破,不用消毒,有红花油吗,我自己揉一揉就好了。”
墨修又把她的腿扯了过来:“你笨手笨脚的,还是我来吧。”
程暖撇了撇嘴,关心她就直说嘛,非要趁机损她一句,真讨厌。
“我们什么时候去你家一趟吧,我们结婚的事,都没有跟墨叔说。”
墨修拿出红花油涂在了程暖的膝盖上,轻轻给她揉着:“他知道。”
程暖道:“我知道他知道,但我们都没有正式地跟你的父母说。要结婚不都是要见家长的吗,我们领证之前没见,领证之后总要去见一见的吧?”
“那你想什么时候去?”
“明天周末,那就明天晚上吧,明天我们去给墨叔挑礼物,”程暖道,“我上次参加一个节目,刚好刘老也在,就从他那儿求了一副字,我记得惠姨好像是挺喜欢刘老的字的吧?”
刘老是国家书法协会的会长,著名的书法家,画家。
墨修道:“能想到去求刘老的字,看来你也不笨嘛,是不是早就想着要用它来讨好你婆婆了?”
程暖反驳道:“我才没有,这副字我去年就求来了,准备给惠姨当生日礼物的。现在看来,生日礼物得重新选了。”
“原来你是打算双管齐下。”
程暖:“……”
翌日晚上,墨修和程暖来到墨家老宅的时候,发现客厅的沙发上除了墨父墨母,还坐着一个年轻的女人。那女人穿了一件大红色的连衣裙,脚踩一双银白色的高跟鞋,留着一头大波浪的长卷发,看起来十分有女人味。
程暖悄悄地问身边的墨修:“她是谁啊?”
墨修道:“不认识。”
墨父墨母看到程暖跟墨修,起身走到了俩人面前。
墨修叫了声:“爸,妈。”
程暖笑着打招呼:“墨叔,惠姨,晚上好。”
墨父点了点头:“晚上好,都别站着了,快坐吧。”
墨修和程暖坐下后,墨母紧紧地握住程暖的手道:“你们来啦,路上堵没堵车,是不是很辛苦?”
墨修不动声色地从墨母的手中抽出程暖的手,转为自己握着。
墨母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小气,她握握自己儿媳妇的手怎么了?
程暖摇了摇头:“心里想着见惠姨呢,怎么会觉得辛苦。”
墨母乐的呵呵直笑:“怎么还叫姨呢,应该改口叫妈了。”
程暖害羞地叫了声:“妈。”
红衣美女听到她们的对话,突然尖叫出声:“妈?”
墨母面色一沉,冷冷地看着她:“谁是你妈?不要乱认亲,我不是你妈,你妈在家等你吃饭呢。”
红衣美女尴尬地笑了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暖暖为什么要管您叫妈?”
墨母道:“我的儿媳妇,自然是要管我叫妈了。”
红衣美女:“儿……儿媳妇?”
“怎么,不懂儿媳妇是什么意思?需要我解释一下吗?”墨母面无表情地扫了她一眼,“我的儿媳妇,就是我儿子的老婆,而我的儿子只有一个,那就是墨修,所以说,暖暖是墨修的老婆,这下你懂了吗?”
红衣美女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您不用解释的这么多,我听的懂的。”
墨母不高兴了:“你这是嫌我话多喽?”
红衣美女忙解释:“没有没有,我是怕您说多了口渴。”
程暖凑到墨修耳边,轻声道:“什么情况啊,这美女好像挺怕惠姨的样子。”
墨修道:“这不是怕,是在讨好。还有,记得要叫妈。”
讨好?哦,她明白了,感情这姑娘是来跟她抢婆婆的,不对,抢老公的!
这时候墨家的保姆张嫂从厨房走了出来,笑着说:“老爷夫人,晚饭做好了。”
“好,张嫂你辛苦了。”
墨母转头看向墨修和程暖:“既然饭做好了,那我们就去吃饭吧,我让张嫂做了你们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墨母拉着墨修和程暖朝着餐厅走去,红衣美女也跟了过来。
墨母回头看了她一眼:“尹小姐,天都黑了,我就不留你吃饭了,你一个女孩子,太晚开车回家不安全。”
尹沫然笑了笑:“伯母您不用担心,我有司机的,而且我父母都在国外,家里现在除了佣人就只有我,我自己一个人吃饭很孤单,不如在这边跟你们一起吃热闹。”
墨母不再说话,人家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意思再赶她。
张嫂瞅了瞅尹沫然,心里直犯嘀咕,这姑娘看着挺优雅,她还以为她是个知书达理的,没想到脸皮这么厚,人家儿媳妇来见家长,她一个外人,硬要往上凑。
餐厅里的餐桌是个长桌,墨父坐在上首,墨母坐在他的左手边,墨修和程暖则坐在了墨父的右手边。尹沫然本想坐在墨修的身边,奈何他的身边有程暖,只好坐在了墨母的旁边。不过能和墨修坐对面,也算不错了。
众人都落座后,尹沫然看向墨修,落落大方地笑道:“阿修,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吗?”
墨修给程暖夹了块糖醋排骨,看都没看她一眼。
见墨修不说话,尹沫然又把目光转向了程暖:“暖暖,好久不见,没想到你都跟阿修结婚了。”
程暖默默地啃排骨,啃完排骨后,对着墨母道:“妈,家里来客人了,您怎么都不给我们介绍一下?”
“你们都不记得她了吗?我还以为你们都记得呢,”墨母很配合地回道,“这位是尹家的千金,小时候来家里玩过两次。”
程暖道:“原来是尹家千金啊,不好意思啊尹小姐,可能我那时候年纪太小了,记不住。所以就没认出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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