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那一句“他已经死了”,就如同五雷轰顶一般打在了虎鉴堂的心上,使他整个人都木若呆鸡了。
“死,死了……”虎鉴堂嘴里喃喃的说道。
虎鉴堂实在不敢相信老太太嘴里所说的事实,那老头子今天上午带他来辰溪县的时候,虽然体弱不能说话,但是却有气息。
之后,虎鉴堂被王巡检算计,又被李副巡检带兵给围住了。
要不是那个老头子及时醒过来,弄清楚了形势,果断拿出了腹中玉来当买命财的话,也许虎鉴堂这会儿已经在济世堂门口,跟那群巡检司的土兵大打出手了。
正所谓:人死如灯灭。
那老头子早上还好好的,还能神智清醒的给虎鉴堂解围,现在这才多大一会儿功夫,居然说死就死了。
虎鉴堂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要不然他前世也当不上怀化市道上的一哥,论起比虎鉴堂心狠手辣的黑道人物,那在前世实在是太多了,但为什么就虎鉴堂能坐上一哥的位置呢?
那就是因为虎鉴堂有人情味儿,手下的兄弟们都愿意跟他混,也甘愿为他卖命,怀化市的其他各种势力,无论是黑是白,都愿意卖虎鉴堂一个面子。
虽然那老头跟虎鉴堂就生活了一个多月,但那老头却是虎鉴堂的救命恩人,还是虎鉴堂的干亲,对虎鉴堂也蛮不错的。
因此,虎鉴堂对那老头子是心存感激之情的,要不然也不会为了那老头子的事情,在这辰溪县大闹一番了。
现在,虎鉴堂突然听到老头子离世的消息,还真是颇受打击。
“我干爹是怎么死的?是不是那群王八卵子干得?”
忽然,虎鉴堂怒吼着问出了这句话来。
当初虎鉴堂跟李副巡检约好了一起去白记当铺当那颗石头,由于那时候老头子又开始昏迷了。
如果带着他跟老太太的话,会比较麻烦,所以,李副巡检就跟虎鉴堂商量,让几个土兵看着他们,同时也是做个人质,以防虎鉴堂趁机逃跑。
虎鉴堂觉得这个方法可行,就同意了李副巡检的提议,谁知,这一分别就是阴阳两隔了。
虎鉴堂的这一声怒喝,吼得是中气十足,声如洪钟,当场就把李副巡检他们给吓得一哆嗦,甚至有的土兵腿脚都开始发软了。
“没有,不是他们干得,是你干爹的绞肠痧发作,就这么走了。呜呜……”
老太太哭得悲痛欲绝,他们夫妻情深,相濡以沫走过了多少春秋,现在那老头子突然就这么死了,怎能不让老太太伤心呢?
虽然老太太说那老头子的死,不是那群土兵干的,但是虎鉴堂的心里,却认为就是那群土兵干的。
本来虎鉴堂已经在济世堂拿到治绞肠痧的药材了,结果半路上却杀出来一个王巡检,然后事情越闹越大,牵扯出来一堆事情。
结果那老头子没休息好,后来醒过来看到虎鉴堂被李副巡检带人围了,在这里又受到了惊吓,再加上没有及时得到治疗,所以才会病死在那个茶楼里。
“如果没有那群王八蛋土兵捣乱的话,也许老头子现在已经喝上治疗绞肠痧的汤药了,而且自己也不会受伤,更不会杀人。”
俗话说:凡事就怕认真。
虎鉴堂的心里越想越气,两条忿气直从脚底冲上脑袋,心中怒火中烧,握刀的双手都开始发颤了。
但是虎鉴堂还是在克制着,因为那老太太还在那群土兵的手里,他不能光顾自己痛快。
那老头子已经死了,虎鉴堂可不想让这老太太也跟着步那老头子的后尘。
老太太虽然常年不出门,但也懂得察言观色,她见虎鉴堂双眼发直发赤,那一双握刀的手都已经开始痉挛了。
老太太从这几点就可以看出虎鉴堂一直在压着火气呢。
“天傻,你快走吧,别管俺了!”老太太朝虎鉴堂大声的喊叫道。
在那老太太身边的李副巡检见此,在情急之下,一扬手就扇了那老太太一记响亮的耳光,并大声的吼叫道:“老鸨子,你他娘的闭嘴!”
“我草尼玛!”虎鉴堂见状大怒,用手中腰刀一指李副巡检骂道。
“别动!不然老子就剁了她!”李副巡检连忙用佩刀架着那老太太的脖子恫吓道。
不过,那老太太现在早就不怕死了,老头子已经死了,而她自己又被这群土兵抓住了,就算是被虎鉴堂给救出去了,凭自己一双小脚蹒跚的,估计也跑不远,到时候还是一个死,肯定还会连累虎鉴堂。
于是,只听那老太太浑然不惧李副巡检的佩刀,向着虎鉴堂大声的喊叫着:“天傻,走啊,别管俺,你快走啊!”
“娘的,你闭嘴!”
李副巡检气急败坏的怒骂着,还跟那老太太互相拉扯了起来,但是老太太已经铁心了,不但没有收敛,还跟李副巡检顶着干。
结果,突然用力过猛,只听“噗哧”一声响,那是刀锋划破皮肉的声音。
李副巡检双眼瞪着跟牛蛋一样,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老太太脖颈血流如注,而身体却像一滩烂泥一般,一下子就栽倒在了地上。
“干娘!”
虎鉴堂再也忍不住了,这老太太可是死在他的面前,让他亲眼所见。
“啊!!!”
愤怒到极点的虎鉴堂怒吼着朝那群土兵冲了过去,就如同虎入羊群一般凶猛,手中的双刀就仿佛像是收割麦子的镰刀,每挥动一下,就放倒了一片麦穗。
那群巡检司的土兵没有料到虎鉴堂会冲得如此突然,一时之间淬不及防,当场便被虎鉴堂砍死砍伤数人。
剩下没死的那些土兵,有得被吓傻了,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有的则被吓得腿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还有被吓得屎尿齐流,抱着脑袋瑟瑟发抖的。
李副巡检虽然大腹便便的,长得挺是肥胖,但是反应却很迅速。
他一见那老太太被他给误杀了,真的是误杀,他还想借着那老太太要挟虎鉴堂呢,结果那老太太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在了自己的手中。
因此,那老太太前脚刚死,这李副巡检后脚就撒刀逃跑了,饶是虎鉴堂刚才那么凶猛,愣是没有伤到他一根汗毛。
这反应快,逃得快,也算是李副巡检的一个本事吧。
大街上不远处围观的那些老百姓们,就这么震惊的看着虎鉴堂一个人提溜着两把腰刀,追着几十号土兵砍,而那群土兵却没有一个人敢还手的,都是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跑得跟兔子似得。
“陈哥,这小子疯了,你看我们要不要……”
在虎鉴堂身后的那群绿营兵们,也都一个个张大了嘴巴,看着前面砍人的虎鉴堂说不出话来。
陈弁目此时的眼皮子跳得正厉害,他以前跟土匪在城外的驿道上肉搏过,当时也见过几个颇为凶悍的亡命徒,打起架来简直不要命,但还真没见过虎鉴堂这一号的。
“去,把枪膛的子弹都压实了,咱们后面跟着他。”陈弁目摆了摆手说道。
陈弁目可不傻子,他可不想让自己手下的兄弟去跟虎鉴堂玩近身肉搏,那样太亏了。
虽然自己手下的这群绿营兵不会像土兵那样一触即溃,这十多个跟土匪见过仗的绿营兵,怎么着也能将虎鉴堂给拖死。
但是有句老话说得好: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更何况虎鉴堂还在气头上,火气正足,还是不要贸然去触他霉头得好,就让那群土兵在前面挡着吧。
话说那虎鉴堂一对腰刀杀得那群土兵闻风丧胆、抱头鼠窜,但是虎鉴堂却只盯着李副巡检一个人追着不放。
这生死关头还真是见潜能的时候啊,这大腹便便的李副巡检现在跑得却是奇快无比,而且还很灵活,只见他不断地绕过路上的一些障碍,正朝着南城门飞快地跑着。
为什么李副巡检要朝南城门跑去,因为南城门那里有巡检司衙门,如果能遇到先前派去报信的人,所叫来的援兵的话,那么自己这条小命就能保住了。
“让开,都他娘的给我滚开!”
李副巡检边跑边骂着,只想尽快跟自己留守在巡检司衙门的土兵汇合,而身后的虎鉴堂却在紧追不舍。
很快,李副巡检的前面出现了骚动,只见一大群土兵,足足有近百人,正朝这里赶来。
那群土兵当中,还有不少人穿着上个世纪的藤甲跟藤牌,这些东西以前一直都是放在仓库里的,上面都布满了灰尘。
自从进入了火枪时代,军队已经不装备甲胄了,外国除了骑兵还有胸甲骑兵,步兵都是轻装上阵,这一点清王朝也一样。
清王朝所谓的八旗军队,以前所穿的布面甲里面是有铁片的,现在的布面甲只剩下布了,除了在衣服上卯满了铜钉之外,铁片早就被淘汰了。
而普通的绿营兵丁,就只有一件破破烂烂的号褂穿,除此别无他物。
至于以前那些剩下的铠甲,要么收装入库,要么就融掉打造其他东西,总之,清朝现在已经没人再使用这些沉重的甲胄了。
而巡检司的土兵,此时却使用了南方特有的藤甲,看来是那个报信的土兵,将虎鉴堂的事迹大吹特吹了一番,才会使他们如此严谨对待。
“快来啊!在这儿!”
李副巡检见到那群土兵顿时满心的欢喜,虽然自己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但他还是高声的呼叫着。
虎鉴堂追了那么久,心里也开始慢慢冷静下来了,尤其是他见到对面来了一群全副武装的土兵之后,顿时感到事态不妙。
眼看着李副巡检跑进了那群土兵当中,虎鉴堂的心里真是又气又急,但他也没有办法,只能狠狠地腕了李副巡检一眼之后,便掉头向来时的方向跑去。
但就在这个时候,虎鉴堂却遇到了那群拿着火枪追赶过来的绿营兵们。
双方一碰头,陈弁目说也不说,立即便下令开枪了。
几乎是在枪响的同时,虎鉴堂瞬间就卧倒在了地上。
其实虎鉴堂也不用躲,火枪的准头本来就很差,再加上那群绿营兵也不操练,就连每月仅有的一操都省了。
这样的兵,再加上这样的枪支,究竟能打中什么?
大街之上,弹丸乱飞,不知道又有哪些无辜的围观群众会受到误伤。
待枪响过后,虎鉴堂下意识的一跃而起,直奔那群绿营兵冲过去。
“快让开,他已经疯了!”陈弁目知道虎鉴堂的厉害,他不想跟虎鉴堂硬碰硬,便招呼手下的绿营兵给虎鉴堂让了一条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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