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假,自从虎鉴堂被救回虎符寨之后,他就一直留在一间大房内调养身体。
说是让虎鉴堂休养生息,其实也是监视软禁他,因为无论虎鉴堂去哪里,都会有虎年青这个老家伙在后面跟着。
无论是吃饭睡觉,还是上厕所,这虎年青都会跟在虎鉴堂十步以内,只给虎鉴堂留那么一点点的独立空间,这让虎鉴堂很是不爽。
自从上次那个铁面族长来过之后,他告诉虎鉴堂,要想完全证明虎鉴堂的身份,还得需要过一段时间,而且在这之前,虎鉴堂必须要把身子骨给养好,不然以后验证起来会很麻烦。
虎鉴堂虽然对此有诸多的不满跟不解,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更何况,就凭现在这副样子,就算证明了自己的身份,虎符寨也答应帮他报仇了,他也没力气下山去辰溪县。
但是,这养伤的日子还真是无聊透顶,虎鉴堂被规定除了早上能到房间外的院子里,活动半个时辰之外,其余的时间都要呆在这间屋子里不准出去。
这可把天生性格外向的虎鉴堂给闷坏了,虽然虎年青带来了不少的书籍给他解闷,但那都是繁体字的,让虎鉴堂看得眼睛直发酸。
虎鉴堂也曾经抗议过,谁知,那虎年青则摆出一副‘你算老几’的样子来说道:“这不是给你带书解闷了吗?你还想怎么着?”
虎鉴堂一听这话当场就怒了,大声地嚷道:“全特码都是繁体字,还是文言文的,你让老子怎么看?”
见到虎鉴堂发飙,虎年青只是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说道:“哦,原来你不识字啊,早说啊,等着,老子去给你找几本能让你快活的书来。”
说完,虎年青便让其他人帮他看着虎鉴堂,自己就走了。
对此,虎鉴堂则是十分的纳闷,他心里想道:“这一个老头子,能找到什么让自己快活的书来啊?”
结果,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随着饭菜一起送进来的,还有三本书——《春宫图》、《春宵秘戏图》和《花营锦阵》。
除了《花营锦阵》中的每一幅画上面,配有一首小诗之外,这些书无不例外全都是图画,还真是简单明了一看就懂啊。
虎鉴堂嘴角抽搐的捧着这三本,据说是虎年青好不容易搞来的‘能让自己快活的书’直发傻,这还真是让他哭笑不得啊。
炸了毛的虎鉴堂,当场就把这三本书给摔在了地上,躺在床上直生闷气。
突然,他灵机一动,他忽然想到古人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般古代人不到八点就上床睡觉了,因为古代的夜晚没有什么娱乐节目,而且还得早起干活养家糊口。
虎鉴堂想到这里,便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只见他一脸奸诈的嘀咕道:“老子就趁你们晚上睡觉时出去转悠,我看你们能把我怎么着!”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大约十点钟左右的时候,就是古代的亥时,虎鉴堂蹑手蹑脚的打开了房门,左右一看,正好没人,便大喇喇的走出了房门。
正当虎鉴堂想往院子里走的时候,身后忽然有人拍了他肩膀一下,这可把虎鉴堂给吓得,那是一蹦三尺高啊,正所谓:人吓人,吓死人嘛。
只见虎年青端着一个红色的马桶,站在虎鉴堂的身后说道:“想上茅房啊?”
虎鉴堂见计划失败,只得如同小鸡啄米般点头说道:“是呀是呀……”
虎年青笑了笑了,便将手上的马桶递给了虎鉴堂说道:“茅坑满了,正等着明天叫人去掏粪呢,你今晚就先用这个解决下吧。”
古代的茅房都属于旱厕,在蹲坑下面都有一个贮粪池或粪缸等埋入地下,用来贮藏粪尿。
一旦满了,就得找人来掏粪,不然就会溢出来。
“哦,好,好,谢谢啊。”虎鉴堂见虎年青没有追究他趁夜外出的罪名,只得悻悻地接过了马桶。
虎鉴堂选择了就坡下驴,没有选择死鸭子嘴硬,这是有原因的。
要知道虎年青是什么人呐?以虎鉴堂多年的阅人经历来说,这老东西绝对不是盏省油的灯,要不然,那个铁面族长也不会单单派他来监视自己了。
这么一个老奸巨猾的老东西,怎么可能看不出自己出来是要干什么?只是他懒得跟虎鉴堂较真儿罢了。
就在虎鉴堂捧着马桶想回房间的时候,就听见虎年青在他身后,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道:“听说最近有不少山猴子,趁着夜里蹿进寨子偷东西,已经被搞死好几只了……”
说完这些话之后,虎年青便打着哈欠,懒洋洋的走回了隔壁的厢房。
虎鉴堂捧着马桶,身上出了一层的白毛汗,只见他眯着一双眼睛,撇过头去,瞅了瞅隔壁厢房的房门后,便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屋内。
一进屋,虎鉴堂就把马桶给摔了,刚才虎年青那一番话,明显是在警告自己放老实点,什么山猴子?那指的不就是他自己么。
隔壁厢房的虎年青,在听到虎鉴堂摔马桶的声音后,便得意洋洋的盖上了被子,连衣服都没有脱,就这么和衣睡着了。
不过,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之后,虎鉴堂确实老实了不少,但是却让虎年青又给他搞了几本类似于《春宫图》的书籍。
比如什么《退食闲宴》、《竞春图卷》、《花阵六奇》之类的,几乎全都是有图少字的类型,而且还画得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简直要把书里的人物给画活了。
听说这几本书,还是明代江南四大才子之一的唐伯虎画的,真是没负了他‘风流才子’的美名啊。
就这样,虎鉴堂便看着‘毛书’,优哉游哉的在房间里养着伤,倒也乐得个清静。
其实,虎鉴堂所受的伤不是特别重,除了右肩的皮肉之伤比较重之外,就是内伤了,这是那头金钱豹一个飞天头槌给撞出来的。
至于当时感觉肋骨快要断了,负责给虎鉴堂诊治的大夫告诉他说,虎鉴堂当时是岔气了,才会觉得肋下疼痛难忍,其实肋骨压根儿就没事儿。
而在养伤的日子里,虎年青不但负责看管虎鉴堂给他送饭,还负责给他换药煎药,简直成了一个老妈子。
不过,这老东西别看长得五大三粗的,但他是张飞绣花——粗中有细。
虎鉴堂的右肩,每隔三天就要给换一次药,每当换药的时候,虎年青就会用苎麻根煮出来的水,浇在虎鉴堂还没解开绷带的右肩上。
起先虎鉴堂还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总觉得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换个药嘛,直接把绷带解开,待重新上药后,再把绷带给系上,不就完了吗?何必这么麻烦呢?
听到虎鉴堂这么说,那老东西却阴险的说道:“那下次不给你这么搞了。”
结果,等到下次换药的时候,把虎鉴堂疼得那叫一个死去活来呀!
原来这绷带紧紧的勒在伤口处,肯定会因为汗水药水等其他东西给粘住,时间一久,就变硬变干了。
如果直接生拉硬扯的话,一旦牵动伤口,能把你给疼死!
而这苎麻根不但具有止血止疼的效果,而且煮出来的热水也能软化绷带与伤口的结痂处,这样一来,换起药来就不会觉得疼了。
除此之外,虎鉴堂每天都要喝两次治疗内伤的中药汤,那味道简直是奇苦无比,每当虎鉴堂喝完汤药之后,毫不夸张的说,那舌苔都发黑了。
这个时候,虎年青就会递过来一个小小的草纸包,里面放的不是蜜饯,就是冰糖。
单单从这两件事就可以看得出来,虎年青绝对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想事情实在是想得太周到了,说是心思缜密也不为过。
俗话说:日久生情。
这句话用在情侣身上很合适,但用在两个大男人身上也很合适,只要别往歪处想就行,更何况还是一老一少。
虎年青对虎鉴堂一段时间以来的照顾,倒是让虎鉴堂对他改观了不少,至少对他没有偏见了。
以至后来,俩人还能在一起聊聊天,下下围棋什么的,倒也颇为惬意。
这种平静的日子,过了大概有三十天吧,那天是虎年青最后一次给虎鉴堂换药,只听他一边换药一边说道:“好了,等三天后,把你身上的绷带除去,你这伤算是彻底好利索了。”
虎鉴堂一听此话,立即双眼炯炯有神的问道:“那是不是该到了验证我身份的时候了?”
“呵呵,这我就不晓得了,得看族长的意思。”虎年青系上绷带后,笑眯眯的回答道。
一提起那个铁面人,虎鉴堂就气打不一处来,当初那铁面人来他这里,问了他很多事情,包括他为什么要上虎符寨,虎鉴堂都一五一十的说了。
当时,虎鉴堂抓着铁面人的手,恳求他借兵给自己,或者把自己推荐到一个牛人手下做事也行,好让他有机会给在辰溪县惨死的干爹干娘报仇。
结果,那铁面人只是呵呵的笑了一声后,就挣脱虎鉴堂的手离开了。
“你们族长,叫啥名字啊?”虎鉴堂心里有些不快的问道。
“虎年善,怎么了?”
“善良的善?”
“对头,有莫子问题?”
“那还真是够‘善良’的。”
正当虎年青想询问虎鉴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门口处则响起了一阵沉重有力的脚步声。
虎年善族长带着那个穿虎皮大氅的大高个又来了,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到曹操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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