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君器的话引起了洪秀的好奇,对于徐家一直没有族长这件事,洪家私底下可没少议论,洪秀平日里也不问,但是心里却很清楚的,虽然说她头脑线条比较粗,可这种事还是很显而易见的。
每次洪秀私下问起洪福仁的时候,胖子总是笑眯眯着一张脸道:这是男人的事,你就不要过问了。
如果徐君器突然提及族长一事,洪秀自然好奇了,而她的好奇在第二天就变得目瞪口呆了,她原以为徐君器是用了什么高等的办法,孰料,不过是当着徐家各个长辈的面提出:徐家久没有族长,对家族稳定有很大的影响,如今已找到适合居住的地方,只等选拔出族长,便可以开拔去落脚点,等等而已。
而这个提议没有经过多少耽搁,很快就被众长辈认可了,其实很早他们就想推选族长了,而在他们眼中徐君宇是不二人选,可是老族长刚死,族内迁徙刚开始,一直便耽搁了。
到后来有几个长辈发现,徐君器似乎更能胜任族长之职,毕竟徐家没有子承父业这一说法,一般都是直系来接任,但是徐君宇和徐君器都是直系的,当然徐君安和徐君康也是直系,只是他们没有在考虑的范畴。
这也是为什么徐自宏会选择和徐君宇合作的原因,他很清楚,自己的这两个儿子有这么两个哥哥压着,是绝对不会有机会的,只有选择合作,才有更多可能。
经过了这才的事件,和徐奉先之前的长辈会议,徐君器这次提出推选族长,所谓正合了大家的意,基本没有异议,都纷纷点头同意,即便有个别犹豫的,也都在徐奉先等人的压力下点头了。
所谓择日不如撞日,按照徐奉先的意思,当天就要把这事给定了,徐君宇犹豫了半晌,终是没有说话,倒是徐君器皱了皱眉头,想了想说道:“可否推迟一两日。”
“怎么?”徐奉先不解的看着徐君器,众人皆不解。
徐君器忙道:“英子刚死,他毕竟与我关系要好,如今尸骨未寒,我想为他守灵三日,也算是谢了他生前辅助之恩。”
徐君器的话说的在理,可是在这些老头子眼里,根本就是狗屁,他徐君器毕竟是个长辈,徐子英是个晚辈,让一个长辈给一个晚辈守灵,这是什么鬼话!
徐君器自然知道众人所想,长叹一声道:“当日匆忙,什么都没有准备,英子的儿子还年幼,自然是由他来守灵的,我不放心,所以周边护着,三日守灵期满,我也心中琐事放下了。”
接收到徐君宇的眼神后,徐奉先点了点头道:“那好吧,就推迟三日,三日后,我们徐家便聚集一堂,推选新任族长。”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洪秀是目瞪口呆的,她突然觉得自己是高看了徐君器,还以为多么高明的手段,原来就这样?就这样!好吧,即便就是这样为什么要等三天?
洪秀可是一刻都等不及了,她急着要这些人的命来还债!
所以当徐君器带着徐庆在徐子英坟前守灵时,洪秀也赶到了,本来气冲冲的洪秀在看到徐君器的那一刻,停下了脚步,眼前徐庆跪在那里,默默的擦拭着眼泪,这个孩子在得知自己父亲死讯时没有哭,只是想着要报仇,可如今,事情快要落幕了,他却哭了,抽泣着擦拭着眼泪,肉肉的脸蛋上有被风吹的痕迹,泪珠一颗一颗连成了串。
在他身边是徐君器,此时的徐君器单膝跪在那里,手中似乎把玩着什么,目光落在了那个简易的木碑上,就这么定定的望着,他没有说话,也没有流泪,可是他的背影却那么悲伤。
洪秀看着心中紧紧的,仔细想想,从月亮湖回来后,徐君器从头到尾没有露出过悲伤,即便是知道季平的死,也只是震惊愤怒,他把悲伤深深的埋在了心里,没有表露给任何人看,而如今,在这里,他的悲伤似乎掩盖了整个世界,落寞的身影让他的背影显得更加孤独。
洪秀曾经问过他,为什么差了辈分还能当兄弟?
徐君器只是默默的笑了,然后他说了他们儿时的故事,那时候的他们天真无邪,不懂什么叫辈分,也不懂什么叫礼仪,只知道他、英子还有麻子,在一起很开心。
他们一起喝酒,虽然每一次都是徐君器闻酒醉倒,等醒来已经是回到了家;他们一起游泳,英子的水性最好,总是最先到达莲湖的彼岸;他们一起读书,麻子总是鄙视的看着他们,然后愤愤的被夫子请出去罚站;他们……
太多的回忆,当时洪秀还笑话他多愁善感,不过也说了就是喜欢他的重情重义,如今……
洪秀有点不敢动了,她轻手轻脚的走到徐君器的身边,蹲了下去,一手抚在了徐君器的背上。
徐君器似乎早就知道洪秀的到来,也没有动,只是继续把玩着手中的东西,低喃道:“那天他和我开玩笑说,等一切落定了,我们一起去京城找麻子,我还笑他麻子一个武将肯定在边疆,怎么会在京城。其实我知道这只是他想去京城看看的借口,我们都想去,很早以前,我们曾说好一起去的……”
洪秀知道,徐君器口中的那个他就是徐子英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一下又一下的轻轻抚摸着徐君器的背。
徐君器低头看了看徐庆又道:“庆儿是个乖巧的孩子,聪明机警,他总说庆儿是随了我,我说好啊,那就把庆儿过继给我得了,他是没说什么,害的庆儿的娘跟他大吵了一架,为了这个事他被麻子笑了整整一个月。”
洪秀吸了吸鼻子,她感觉自己没用极了,明明是来安慰徐君器的,可是为什么自己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他虽然是我们兄弟三个中最早娶媳妇生娃的,可是谁都不知道,其实他很自卑的。他总觉得麻子即便再笨,但有一身的好本事,而他弱质彬彬,打也打不过人,骂也不会骂人,似乎比谁都比不了。但是他不知道,他是一个很重要的纽带,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如果不是他,我根本做不了,如果不是他,麻子也不是现在的麻子了。”
徐君器说着嗤笑了一声,转而阚泽泪眼婆娑的洪秀,有些惊讶的说道:“你怎么哭了?”
“都怪你。”洪秀轻轻拍了拍徐君器的背,抽噎道:“说的那么伤感,害得我,害得我……”
徐君器哈哈一笑,丝毫感觉不到悲伤一般说道:“你怎么来这里了?有事?”
“对啊。”被徐君器这么一说,洪秀忙擦了擦眼泪道:“你说找出凶手的,怎么变成了守灵?你在搞什么鬼?”
“总要给他们时间去接头去布置的。”徐君器低声笑了。
“什么意思?”洪秀哑然。
徐君器长叹了口气,缓缓站了起来,望着营地的方向喃喃道:“为了不让我当上族长,他们势必会找一些刺,这需要准备的时间,三天,相信应该够了。”
“你,你疯了!”洪秀也跟着站了起来,有些不解又有些愤怒,她很不希望徐君器拿自己做赌注,风险太大了!
“你放心,我有安排的。”徐君器笑了,一把拉住洪秀的手,低声道:“你若是不放心就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洪秀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忙点头睁大眼睛看着徐君器。
徐君器俯身在洪秀耳边嘀咕了几句,洪秀顿时眼前一亮,惊呼道:“真的?”
徐君器点了点头:“真的,本来我是打算让你大哥帮我这个忙的,不过你闲着要不你去吧。”
“放心,保证完成任务!”洪秀顿时眉开眼笑,呼啦啦活蹦乱跳的走了,在她走后不久,洪福仁摇着肥胖的身子走了过来,脸上的笑容仿佛吃了蜜一样,腻死人。
“看来你给了秀儿一个好差事。”洪福仁朝着徐子英的坟墓弯腰拜了拜,低声道。
徐君器扯着嘴角无奈的说道:“若不这样,她这几天非要烦死我不可,反正这种事她最喜欢了,想来你也不会放心她一个人去的。”
“都让你算进去了。”洪福仁也不生气,压低了声音道:“我已经差人去安排了,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帮你到底。”说罢又摇着他肥胖的身子缓缓离开了。
看着恢复了寂静的原野,两座孤零零的新坟,在不远处还有一座坟,那是季平的,徐君器长长的舒了口气,感觉迁徙的这几个月仿佛走了一辈子一般,以前的那些生活遥不可及,又多么美好,而如今,多少的尔虞我诈,一个家族的分裂,让他心伤。每一次,他都在忍,他想着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呢?但是他发现他错了,都是一家人,却连命都可以夺走!
曾经的那场火海让他体会到残酷和冷血,而今的两条人命,让他彻底醒悟,想要保护这个家,就必须扛起它的责任!想要保护自己在意的人,就必须要站出来强大起来,一味的忍让未必会换来良知的唤醒,如果他早就醒悟,早就下定狠心,那么今天就不会有这个场面了!
他知道,这一次,族长之位,他势在必得!
徐庆呆呆的抬头看着寒风中威风凛凛的徐君器,忽然展颜道:“二爷爷,庆儿也会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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