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文清浅那面含春水的脸,司徒怀渤忍不住心神一动。
虽然他目前不能把文清浅娶回府,但浅尝辄止还是可以的。
而且他也知道文清浅爱自己,自己占些小便宜想必对方也不会见怪。
于是司徒怀渤直接俯下身子,将自己的嘴唇印在文清浅殷红的唇角。
那轻轻柔柔的一吻,让文清浅周身仿佛过了电似的细微抽搐。
这种感觉很奇妙,跟小的时候娘亲爱宠的亲吻自己的感觉很不一样。
暖暖的嘛嘛的,心脏也怦怦跳动着,速度极快,好像马上就要从喉咙口窜出来了。
文清浅脸红的不行,她含羞带怯的看着身前男子,那男人嘴角含笑的看着自己,烛光在他的眼睛中闪烁着,平白增添了几分暖意。
文清浅着了魔似的,就忍不住朝男子拥抱过去,嘴唇覆在上面,亲在司徒怀渤的下巴处。
也许过了几个瞬息,也许半盏茶的时间过去,文清浅才坐回原处,低着头,垂着眸,一句话不敢说,只是两只手在桌子底下交缠着,才能看得出她心中的激动。
那清浅大胆的行为同样让司徒怀渤一脸震惊,可他马上就享受的投入到这亲吻当中。
一吻过后,不对是两吻过后,司徒怀渤享受的舔了舔嘴角。
虽然有股淡淡的唇脂的味道,但这触感却异常奇妙。
身为皇室中人,司徒怀渤早早就尝过男女后一的滋味。
可是不管事刚刚被启蒙只小床中事的自己,还是在烟柳之地寻欢作乐的自己,都不会主动亲吻别人。
就连自己娶回家的窦琴,除了完成任务似的床事。
他也从来没有吻过窦琴。
这个文清浅倒是第一个主动亲自己的女人,不管是窦琴还是那些后一,都不敢这样,他只要一个眼神,对方就老老实实的取悦自己。
一时间,暧昧的氛围在房间内疯狂涌动。
两个人都是心中一跳,只不过文清浅的心脏跳动的更快。
司徒怀渤虽然不擅武艺,但从小跟着师傅练武,耳聪目明,文清浅粗喘的声音还有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文清浅对自己的感情,司徒怀渤又有了新的认知。
刚才的那份新奇的体验,他对文清浅这个女人,就更加不舍得放手了。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等到文清浅脸上的热度消了些,司徒怀渤才追问道:“你命格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传出去的?”
今晚外面也有传言说,是明道子跟人说的,可明道子是什么身份,他会胡乱与人说闲话?
而且这种事情,又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胡乱说出去是会死人的,明道子不会这么不分轻重。
“殿下,原本刚刚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我也是不信的,可是那一日我跟父亲一同去长生祠祭奠母亲,我在大殿内跟母亲说话,父亲就在外面跟明道子谈论,还是我的丫鬟听见了一些词语,才回来对我说的,再加上后来消息传得越来越远,我就知道,这件事是真的。”
“真的是明道子?”
文清浅重重点头,“就是他。”
司徒怀渤仔细盯着文清浅的表情,对方五官正常,没有多余的动作,两只手也安安分分的放在膝盖上,看着就不像是撒谎。
司徒怀渤的瞳孔一阵紧缩,难道这消息真的是明道子传出来的?
之前因为自己被外面传成真命天子,她好事夹着尾巴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后来他才查出来那件事是文弘之做的。
快播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文弘之大卸八块以解心头之恨。
可是马上就又出了文清浅这档子事,真命天子,天生凤命,这一看就又是文弘之的手臂。司徒怀渤第一时间怀疑的就是文弘之,因为他有前科。
可是听了文清浅的话,司徒怀渤的疑虑渐渐打消了。
这件事还真的不是文弘之做的。
文弘之上次诬陷自己,害的自己被皇上斥责,这对文弘之来说是有好处的,因为现在文弘之站在司徒怀决那边,他当然要不遗余力的跟自己作对。
可是这一次,文清浅是他的亲生女儿,穿出来这样的话,不仅不好听,还会让人心生疑窦。
更何况现在皇后还活着不说,司徒轻柁也没立下太子,这皇后的名声带给文清浅的只会是祸端。
文弘之不是傻子,他不会做下这样的蠢事。
司徒怀渤越想越觉得文清浅根本没有骗自己,这件事真的不是文弘之做的。
可是转念一想,“天生凤命”这种命格可能几百年才会出那么一个,难道自己真的要放弃文清浅吗?
肉痛的感觉再次浮上心头,司徒怀渤心中纠结不已。
在皇家宗室,对于命格这种事情,其实大多数人还是相信的。
要不然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宗祠祠庙,好多人还会把宗祠建在自己府中。
每年年末,皇上都会亲自到宗祠之中祭拜,祈祷这一年风调雨顺。
还有上一次的祭天大典。
不管他们心里信不信,可至少表面上,他们还是相信神佛的。
“殿下,我们必须得抓紧时间了。”文清浅焦急的说道。
不用文清浅说速度快播也知道,不仅自己跟曲妙凌的婚期逼近,文清浅跟司徒怀决的婚期也近了。
要是不赶紧处理好,怕是自己会抱怨终生。
“今天天色不早了,你赶紧回府吧。”
司徒怀渤沉默了不知道多久,才出声说道。
文清浅一听也赶紧站起来,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确实很晚了。
晚上出来的时候,因为他找的借口是周小姐找自己过去吃晚饭。
文弘之知晓她跟周小姐一向关系好,因而也就没多阻拦便由着她去了。
要是再不回去,怕是会惹得文丞相起疑。
文清浅站起来,又朝司徒怀渤喊了一声,“殿下,我上次听说父亲已经跟司徒怀决商量好,利用我的命格拉拢大臣,你若是还对那个位置有想法,必须抓紧了。”
说完名清浅便头也不回的离开客栈。
在楼底下,那马夫冻的都快失去知觉了,才看见自家小姐走出来,他搓了搓麻木的双手,拍了拍身上的雪花,这才从马车上拿下凳子,让文清浅踩着凳子上马车。
坐好之后,文清浅掀开马车帘,女子抬眸望着楼上客房的位置。
不知道过了许久,马夫才听见车内小姐的一声轻喊:“走吧。”
文清浅虽然爱慕司徒怀渤,但女子贪他也不是傻子,刚才司徒怀渤的态度几次三番变化,她也看出来了,现在司徒怀渤心里还在纠结,刚才她走出门的那句话,其实就是在逼迫司徒怀渤在自己跟曲妙凌之间作出选择。
现在就看司徒怀渤怎么做了。
马车缓缓朝着文丞相府驶去。
在这大雪天里,文清浅的内心被温暖与冰凉交错笼罩着。
一边是司徒怀渤冷着脸告诉自己,他选择曲妙凌,以后要跟自己一刀两断。
而另一边是自己笑容明媚的睥睨着曲妙凌,右手边还揽着司徒怀渤的胳膊。
到底司徒怀渤会如何选择呢?
文清浅最后的那一句话,就好像压翻天平的最后一个砝码。
彻底让司徒怀渤内心的天平倾斜,他捏紧拳头,局势紧迫,他必须尽快做决定。
不久之后,司徒怀渤从客栈的密道离开。
身影也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回到淮王府,他将自己关在书房内,禀退了所有下人,就连自己的心腹也被撵出去。
淮王府内安安静静的,刚才怀王怒冲冲的回来,下人之间口耳相传,没人那么不长眼敢过来被骂。
就连窦琴都从贴身丫鬟那里听说王爷回来的事情,若是以往,她一定会或是端着汤羹,或是带着小点心前来探望。
如果运气好的话,还能跟司徒怀渤在书房内云雨一番。
建议得到司徒怀渤的几分垂怜。
可是今日,窦琴老老实实的窝在自己房中,没踏出去一步。
跟司徒怀渤相处了这么久,窦琴也逐渐明白自己的身份,她就是司徒怀渤身边最忠诚的一条狗,她身后的窦琴府就是给司徒怀渤提供金钱的财神爷。
若是有一天,窦府连这点功用都没有了,那她窦琴的好生活也就结束了。
醒悟之后的窦琴,每一日都战战兢兢的。
享受了司徒怀渤对自己的好,再让她过那种没人关心冷冷清清的日子,窦琴觉得自己会死的。
“夫人我们今日不去探望皇子殿下吗?”窦琴的贴身丫鬟绿佛说道。
“不用。”
捏了一颗荔枝送进口中,窦琴脸色淡淡的。
绿佛不在说话,老老实实的站在窦琴身后,兢兢业业的给自家主子拨荔枝。
这荔枝是南边进贡上来的,总共也就那么两箱,皇上把其中的半箱交给了太后,剩下的半箱留给自己,还剩下了一整箱,就交由皇后处理,皇后给自己留下一些,又给了后宫妃子们分了一些,其余的就给了皇子公主们。
现在怀王府的这点子荔枝,都被膳食房送到了自己这里。
不多也只有一小盘儿,但足以解馋。
可要想吃再多,就没有了。
窦琴的目光在那盘子荔枝上扫过,以自己现在的身份,想要吃荔枝都得看别人的脸色,若是她的身份再高一些……
窦琴的眼中闪过一抹算计。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现在能跟二皇子殿下并肩的那个位置还空着,若是可能的话,她窦琴是一定要争一争的。
至于曲妙凌,她只能说对不起了。
“来人,给本王把白术找来。”
守在门外的人领命离开,没过多久,白术就披着大氅进来了。
白术,名如其人,善于玩弄权术心思深沉,是司徒怀渤最信任的谋士之一。
当然,白术这个人有能力,司徒怀渤不仅相信他,很多事情都跟他商量,今天一样是如此。
而白术在淮王府的身份也非常高。
就连窦琴都不敢对白术说句重话,她在司徒怀渤眼中只是一个还算有点用的女人,而白术能带给他的,不仅有钱还有权。
据窦琴所知,白术不仅擅长玩弄权势,对经商也颇有心得,司徒怀渤好大的一部分资产都被白术把控着。
可见在司徒怀渤心中,这个白术的地位有多高。
“见过殿下。”
白术走进来后,就恭恭敬敬的给司徒怀彬行了一礼。
虽然颇受重视,但白术从未有一天居功自傲,这也是最让司徒怀渤放心的一点。
把自己的秘密交到这样的人手中,司徒怀渤每天晚上睡觉都是安心的。
他并不担心白术会背叛自己,因为他的手中也掌握着白术的秘密。
司徒怀渤把自己今天晚上跟文清浅见面的事跟他说了。
包括文清浅对自己说的话,还有皇后交代自己的,再有就是文弘之的一系列暗算,还有明道子的预言,司徒怀渤一股脑的说出来。
“白术,你脑子聪明,帮我想想,我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
虽然司徒怀渤的问题很多,但白术仔细拢了拢,其实现在司徒怀渤最担忧的也最关心的,就是在曲妙凌跟文清浅中间他最应该选谁的问题。
“殿下,跟从自己的本心则为上佳。”白术坐下,自己把大氅脱下来挂在衣帽架子上。
司徒怀渤闻言“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