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记得,我统统都可以告诉你,过去的那些事,我记得很清楚。”
这神情的模样,简直让人更加不好意思了。
“可我——”
“妙凌,请你相信我,我对你真心的,以前,我只把你当小妹妹,我照顾你、帮助你,是把你当做我的亲人,可现在不是了,我对你的感觉已经不是哥哥对妹妹,而是相公对妻子,你明白吗?”
这种升腾起来,并且愈来愈火热的情感,已经失控。
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更控制不了自己喜欢她的感情。
司徒怀決这一席话异常真诚,真诚到曲妙凌都不知道该怎么回。
拒绝?
还是破罐子破摔,先相处看看?
一时间,曲妙凌陷入两难之中。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未婚夫妻了。”
曲妙凌震惊的抬头,这强买强卖的架势,跟土匪有什么差别?
可现在的司徒怀決显然沉溺在匪徒与富家千金的角色扮演中,无法自拔。
“以后,我不想再听到殿下、郡王这样的称呼,我也叫你妙凌,不叫你曲小姐,好不好?”
商量的口气中,带着不容拒绝。
曲妙凌彻底无话可说,什么时候司徒怀決变成了自说自话的人了。
“好,好吧。”
晕晕乎乎的,她竟然也同意了。
司徒怀決看着身量还没长成,身高还不到自己胸膛的女子,忍不住笑容荡漾起来。
看到对方落荒而逃,他脸上的笑容更大,跟庄子里特意中的灿红花一样,灿烂而耀眼。
曲妙凌脚步匆匆的逃走,脸蛋儿随即染上桃红。
粉嘟嘟的,跟抹了层胭脂似的。
轻柔见了很奇怪,“小姐,我今天没给你涂胭脂吧,可你这脸——”
曲妙凌低着头进屋,不跟轻柔说话了。
而不远处,葛城却是看着自家殿下口花花,将那姑娘的脸都说红了不说,自己还痴汉似的露出笑容。
那傻乎乎的模样,简直没眼看。
葛城不由的咂咂嘴巴,对自家殿下的行为很是不耻。
但他还是走过去,转达楼医女的交代:“殿下,医女说了,您这伤不能见风太久,不然到时候媳妇儿追着了,自己却连抱抱对方都做不到了,那不是得不偿失吗?”
司徒怀決脸上的傻笑在葛城出现的那刻便消失,听到葛城的话,他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便不由分说的往曲妙凌的逃跑的地方追过去。
媳妇儿在哪儿,他就在哪儿。
于是乎,曲妙凌逃回自己的房间,还是没躲过心黑的司徒怀決,她不开门,对方就一直堵着。
最后,两人僵持的起劲儿的时候,葛城为了自家殿下的身体着想,便冲门内的曲妙凌道:“小姐,殿下胳膊还受着伤,要是不擦药,怕是会留下后遗症啊!”
“你带他去擦!”
曲妙凌隔着门道。
现在她还没做好跟司徒怀決面对面的准备,还是让她先一个人消化消化。
葛城苦笑道:“可殿下的伤药在您的房间啊!”
司徒怀決忍不住给了葛城一个夸赞的眼神儿。
葛城立马美滋滋的笑,为上司分忧,是下属的指责。
可是没过多久,楼医女留下的药箱就被轻柔拿了出来,楼医女贴心的写了药水用量的纸单条也被拿了出来。
这下子,司徒怀決没了借口,只能在曲妙凌东边的屋子歇下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司徒怀決又来敲门,这一整个下午,曲妙凌都在思索自己跟对方的关系,想破了脑袋,她也没捋明白,心里正有些烦躁,司徒怀決就撞上门来。
“妙凌,该吃饭了,人是铁饭是钢啊!”司徒怀決好言好语的劝,曲妙凌不答话,装作自己睡着了。
可司徒怀決不傻,他自然知道对方没睡觉。
“你不出来,我就等着。”
然后就抱着手上的胳膊,一撩袍子,席地而坐。
那不拘小节的模样,要是曲妙凌见着了,肯定会暗啐一声:泼皮无赖!
可听到司徒怀決的话,曲妙凌有些慌。
他不会真留在这儿不走了吧,他身上还有伤,千万不能着凉。
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天凉了不少不说,他身子也受不住。
心里的一个小人头顶长满了邪恶的犄角,她爬出来,在曲妙凌的耳边道。
“别去,去了就是中计了!”
而另一个一身白裙子,周身气质如雪的小人儿却是一把掀开黑色的小人儿,对她道:“那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要恩将仇报吗?”
就在曲妙凌两难的时候,外面轻柔端着托盘回来。
“郡王,你怎么在这人儿?”
司徒怀決弹弹身上的尘土,毫不在乎的起身道:“你家小姐没用饭,我来喊她一起吃,既然你来了,我就回去了。”
说着,司徒怀決就走了。
门内,曲妙凌听见脚步的声音,她心里松了口气,总算是走了。
她打开门,让轻柔进来,结果没刚打开,一张脸就倏地出现。
竟然是司徒怀渤!
原本该是轻柔托着的餐盘在他手里,他还笑眯眯的。
而轻柔早就不见踪影。
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手段,才把轻柔给骗走的。
曲妙凌有些不耻司徒怀決的手段,但司徒怀決却觉得,能让对方开门的招数,不管是不是无耻,都是好招。
于是,司徒怀決大摇大摆的再次进入曲妙凌的房间,而因为熟门熟路,他大踏步走到桌前,将托盘放下。
“这可是轻柔亲手给你做的,香着呢,吃吧!”然后他就坐下,大喇喇的看着曲妙凌吃。
“你也坐啊,不饿吗?”跟主人似的,司徒怀決抓着她的胳膊让她坐下。
若不是还有这张帅脸撑着,怕是曲妙凌都觉得只是个口花花的油腻公子哥儿了。
但是,司徒怀決这样做,却让人觉得洒脱又帅气。
曲妙凌忍不住唾弃自己。
你忘了司徒怀渤的覆辙了吗?管好自己的心,别让它再四处蹦跶!
虽然不愿意,可曲妙凌又没有理由撵他出去。
只能快速吃完饭,她想着,自己饭也吃了,他看也看了,该走了吧。
但是,她还真就没猜对司徒怀決的厚脸皮。
“今晚的这次机会,你也浪费了,以后,你就是我的未婚妻了,不接受拒绝。”
说完,司徒怀決大喇喇离开曲妙凌目瞪口呆。
在他走后,轻柔也回来了,她看着自家小姐睁着眼都快忘了呼吸的模样,惊诧道:“小姐,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
曲妙凌继续处理庄子的事情,后山的果树被砍了,她就让人重新种,而且一天过去,广场上的血腥味也都散了个干净,昨日铺撒一地的鲜血也都不见了。
因为吴奇才跟刘刚第一时间派人处理掉了,挖出深度不浅的一个个大坑,才把浸透泥土的血泥给挖走。
在那几块地上,刘刚特意让人种上了鲜花,黄的、紫的,独独没有红的。
三日后,曲妙凌踏上回京城的路,司徒怀決本来也想跟曲妙凌坐一辆马车,但她机警,提前猜到司徒怀決定会耍手段,就让轻柔、楼医女还有葛城都上了马车。
司徒怀決看着坐的满满当当的马车瞠目结舌。
葛城也是频繁苦笑。
您二位神仙打架,干嘛把自己给掺和进来啊,刚才殿下看自己那眼神,都好像要把他给生吞了。
他咽了口唾沫,在曲妙凌的眼神瞪视下,还是委委屈屈的坐在原位。
等到回到郡王府,还不知道记仇的殿下会怎么收拾他呢!
他心里苦啊!
路上走走停停,每次停下来整顿休息的时候,司徒怀決总会找借口过来,跟曲妙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次数多了,轻柔也察觉到不对了。
她看着不远处拿出自己的水囊递给小姐的決郡王,秀气的眉险些拧成“二”字。
什么时候,決郡王跟她家小姐的关系这么好了。
轻柔满脑子疑惑,一边抱剑而立的葛城也满眼放光的看着那边二人。
还忍不住啧啧叹了两声,“金童玉女啊!”
“你还胡说什么!”轻柔立马不满了。
她们家小姐的清誉,是他一个小小的侍卫能胡乱编造的吗?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睥了葛城一眼后,轻柔还觉得不够,附赠了一个快翻上天的白眼。
“你不信?早晚有一天能惊掉你的下巴?”葛城言之凿凿道。
“你就是胡说,不可能!”轻柔也万分笃定。
因为她家小姐说了,跟決郡王,是绝对不可能的!
她相信小姐!她不会骗她!
“呵呵。”
对于轻柔的盲目自信,葛城只是单单一笑,所有的一切,自有时间作证。
他拿自己手中的这柄宝剑作证,这俩人,一定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