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浅怎么都想不到,她处心积虑想收拢人心,却也知道最后什么也没得到。
尤其是在结婚第二天,文清浅就被禁了足,还闹得沸沸扬扬的。
就在那一天早上,文清浅针对窦琴,这事儿也宣传了出去,府内所有人都知晓了。
他们看着文清浅的时候,眼睛里总带着那么一些不屑的感觉。
文清浅被解除禁足,她走在怀王府中,身后跟着两个丫鬟,一个是翠云,一个是翠喜。
这两个都是她的心腹丫鬟,只不过她更信任翠云一些。
一行三人走在花园里,虽然寒风瑟瑟,但文清浅走路的时候依旧昂首挺胸,生怕谁不知道她是王妃。
但一路走来,文清浅明显发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奇奇怪怪,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一个丫鬟经过,手里还端着托盘,那托盘上好像放着一碗羹汤,烟云袅袅。
这是送给谁的?文清浅心中疑惑的想到。
她示意翠喜叫住那丫鬟,那丫鬟见到文清浅,面上有些惊慌,但在翠喜的拦截下,她还是站住了。
“见过王妃娘娘。”
那丫鬟如是行礼说道。
文清浅昂着下巴,颐指气使的问道:“你这是去哪儿?”
那丫鬟脸上闪过惊慌,她也知道文清浅跟窦琴不和,这第一天就差点闹得尽人皆知,要是他说出来了,会不会被牵连。
丫鬟心里百转千回,害怕的很。
但文清浅步步逼近,她又不能不说,咬着牙说道:“这跟羹汤是要送到窦侍妾手中的。”
文清浅的脸色立马就变了,这窦琴还有汤喝,
她走过去,打开那汤盖子,香味蔓延出来,是乌鸡红参汤。
文清浅冷笑一声,“她也配?”
一声过后,文清浅伸手,将那汤打翻了。
那丫鬟吓了一跳,后退一步,洒了的汤溅了她满身。
“王妃娘娘,你这是做什么?”
这汤厨房可熬了一整天呢,金贵的很,这里面的药材材料,也都贵重的很,要是厨房知道是她打翻的,不知道会怎么惩罚她。
那丫鬟越想越害怕,身体都开始打哆嗦。
可她看着王妃娘娘,对方一点愧疚的意思都没有,反而还昂着下巴,愤怒的瞪着她。
“小丫鬟,这汤打翻了,你就再给窦琴拿一份去,这怀王妃这么大,还能少她一份汤不成。”
文清浅冷笑一声,带着身后的两个丫鬟走了。
那小丫鬟都快哭了,看着撒了一地的汤,她哭哭啼啼的跑回膳房。
很快,膳房的张大娘听到小丫鬟的话,怒了。
“她以为自己算个什么东西,还敢欺负窦侍妾,不知道自己都被禁足了吗?”张大娘骂骂咧咧的,都快把文清浅骂出一朵花了。
小丫鬟喂喂诺诺了,被张大娘敲了几下脑门,都敲红了生疼生疼,小丫鬟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
“张大娘,这人参乌鸡汤可怎么办,窦侍妾可着急要喝呢。”
“还能怎么办,你赶紧去给我告罪去,要是窦琴怪罪下来,我就拿你顶锅。”张大娘愤恨的说道。
小丫鬟的脑门又被敲了两下,她委屈的跑出去,来到窦琴居住的东院。
“主子,膳房的丫鬟来了,说是来给您告罪。”
绿翘走进来说道。
“告罪?我确实要找他们好好聊聊,我要了那么久的红参乌鸡汤,怎么现在还没送呢,是想消极怠工,难道是看王妃娘娘进府了,就看不起我了吗?”
窦琴“啪”的一摔桌子,就站了起来。
“把那个小丫鬟给我叫进来,我倒要听听她给我怎么解释。”
绿翘把小丫鬟叫了进来,小丫鬟赶紧跪下,“见过侍妾主子,奴婢是膳房的,您要的红参乌鸡汤半路打碎了,张大娘说马上就给您重新做。”
小丫鬟赶紧说道。
可是窦琴一听这话,立马怒了。
“你什么意思,我老早就要了,难不成是给文清浅送去了?”
窦琴愤怒的说道。
小丫鬟身体抖得跟筛糠似的,连连告罪:“窦主子,奴婢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都把我的汤打翻了。”窦琴嘲讽的说道。
小丫鬟跪在地上,膝盖发软,差点倒下去。
“不是奴婢的错,奴婢经过花园的时候,遇见王妃娘娘,是她打翻的。”
小丫鬟摇晃着手,看着脸色焦急,倒不像是撒谎。
窦琴一听这话,又坐了回去,她两只手靠在膝盖上。
慢慢悠悠的让绿佛给自己斟了一杯茶,“你说遇见王妃娘娘呢?还是在花园里?”
窦琴眯着眼说道。“是的,主子,奴婢也没想到会跟王妃娘娘撞上,真的是不小心,一时不查,还请窦主子谅解。”
小丫鬟又扣了一个头,重重的,在窦琴的位置,都能听见响声,脆生生的。
“行了你下去吧。”
窦琴摆了摆手说道。
那丫鬟如蒙大赦,急急忙忙就跑了,临走前还不住的保证道:“窦主子放心,红参乌鸡汤马上就送来了。”
当天晚上,司徒怀渤来了,窦琴立马告了状,这耳边风吹的,第二天文清浅就又被呵斥了。
这下子所有人都知道,王妃娘娘并不受宠,这是个花瓶罢了。
这能在王爷面前说得上话的,还得是窦主子。
于是乎,不知不觉间,文问清浅的地位就又往下坠了几层。
可她自己全然不知。
第二天王爷处罚的命令传过来的时候,文清浅呆愣不已。
她还没搞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经过这一遭,文清浅在怀王府中的日子过得越发艰难,不仅不受王爷的宠爱,就连窦琴都能踩在她头上狠狠践踏。
文清浅心里清楚,这种形势如果还不改变,日后她只会更加凄惨。
文清浅躺在床上,惨白着一张脸想到。
今天中午,翠喜去膳房拿午膳的时候,那灶房的张大娘红口白牙的指桑骂槐,每一次每一句都在说她文清浅不知好赖。
翠喜回来的时候就对她说了,文清浅心里愤怒,可也只能咬着牙关忍下来。
“翠喜翠云,你们记住了,咱们以后最大的敌人就是窦琴,你能给我吩咐下去,把这个人给我定好了,他一有什么动作,马上禀告。”
翠云翠喜硬了一声。
在翠喜走后,提着那空荡荡的膳盒,张大娘冷笑一声。
还敢欺负他们膳房的人,她有的是办法收拾她。
张大娘呵呵呵笑了几声,又开始掂勺子。
下一锅饭可是给窦主子的,她一定得好好准备才行。
张大娘哼了首歌,语调轻快,炒菜的频率也越来越快。
就好像自己不是在颠勺儿,而是在跳舞。
文清浅如今进退两难,这一切都是她自己做出来的。
毕竟谁不知道,原本要嫁给王爷的是曲妙凌,是身份尊贵的安慧郡主。
这个文清浅,充其量也就是个暴发户的女儿,凭什么当王妃。
也就家里有点权势罢了,可是现在,外面的人都在说,文弘之已经失去皇上的宠幸,皇上也不看重他了,文清浅还有什么作用呢?当花瓶?
可王爷也并不宠爱她。
她连花瓶都没得当。
而且他们也觉得,文清浅顶替了曲妙凌的位置,这一切都是她做的套儿。
为的就是霸占怀王妃的宝座。
“主子,王妃娘娘这么欺负你,我们就不报复吗?”翠云问道。
“报复?还为时过早,不要让文清浅知道,王妃的宝座,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坐上去的。”
窦琴冷笑一声。
禁足,是她给文清浅的下马威,还有王爷的训斥,她承认她是故意的。
那枕边风,也是她故意吹的。
那又如何,谁让文清浅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就敢去欺负她的恩人。
曲妙凌对她来说,就是恩人一样的人物。
当初阴差阳错的,她差点就嫁给了司徒怀慵,要不是曲妙凌帮忙,出手相助,恐怕她根本就不能如愿嫁给司徒怀渤。
现在,王爷对她也挺好的,对窦琴来说,这已经是天大的好事。
文清浅是曲妙凌的敌人,理所应当的也是自己的敌人。
她会帮着曲妙凌,好好收拾文清浅。
看看这个文清浅,还敢不敢逍遥法外肆意妄为。
王妃,不是那么好当的。
窦琴在心里冷哼一声,便让翠云跟翠喜下去,她要休息了。
养足精神,继续跟文清浅斗,这一回是她略胜一筹,但是下一回就不准了,她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行。
窦琴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
可是文清浅的西院里,她摔摔打打了一阵儿,翠云跟翠喜怎么都拦不住。
“主子你不能这样,东西摔坏了咱们还得去库房里,很容易会被旁人发现的。”
怎么主子还不明白,这怀王府不是丞相府,不能由着她胡闹。
听到丫鬟的话,文清浅冷静下来,“这个窦琴是什么身份,不过是个商人之女,下三滥,凭什么跟我斗,王爷也是的,怎么就轻信那个女人的话,视我于无物,我可是他最爱的女子,他怎么能这么对我。”
文清浅噼里啪啦一顿抱怨。
她义愤填膺的,心里又委屈又愤怒,也只能靠摔打这些东西发泄了。
可现在,她竟然连摔东西都不被允许,那她还能做什么呢,看着那个窦琴骑到自己脖子上拉屎撒尿吗。
人清浅捏紧拳头,窦琴,我不会放过你的,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