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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卫无情篇》人间自是有情痴

  后来,他在一次被包子铺老板的追赶中遇见了陈尔雅,一步一步成就了现在的自己,一步一步成为了文苍的镇东将军。

  年少时遇到的屈辱和磨难并没有磨灭这个少年对未来充满希望的信心,反而转变成了如今成就自己的力量,凌方有时候想,若没有这些因素,他现在或许只是一个普通商贩或者杀猪的屠夫,怎能成为这威风凛凛,堂堂正正的皇室将军呢?正所谓疾风劲草练男儿,强劲的风和坚硬的草才能练出钢金一般的男儿郎!

  凌方站在高高的城楼之上,看着初升的朝阳,透过金色的云层,仿佛看到了师父欣慰的笑。

  “尚书大人。”俊朗的男子穿着紫红色官服,袍服的衣摆掠过宫廷里的台阶,似是自留下一缕清风。两边侍卫和其他吏部的官员都问候走过的男子。

  “不必多礼。”穿着官服的男子身姿颀长,容貌英俊风流,他并不像文人墨士那种带着阴柔的美,而是英俊笔挺,好像一个战士一样的英勇之美,第一眼看到他的人只觉此人不易接近,不同凡响,再看耐人寻味,他的眼里犀利中带着几缕淡淡的忧伤,这忧伤不易察觉,只有心思及其细腻,洞察力极强的人才能看到他眼里的那抹忧伤,好像藏着一个凄美的故事,这个故事被埋藏在他心里最柔弱,最深的位置,除了他自己,没有人可以触碰到。

  这个俊朗英挺的男人名叫卫无情,是当朝吏部尚书,由于他对朝政之事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为国,为民都毫无一丝疏忽,颇得帝王赏识,他在朝中掌握的权力远远不止吏部尚书这些,如今可算是陈尔雅最为信任的肱股之臣之一。

  卫无情刚从早朝上回来,他掀袍坐下,正帮陈尔雅整理案几上的奏折,忽听得外面有侍卫说:“镇东将军求见。”

  卫无情放下手中的奏折,示意那侍卫让凌方进来。凌方进来向卫无情行了宫廷之礼,想当年他们都是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如今竟也是荣耀加身的朝廷官员。

  “卫尚书,待会先别急着回府,不若去看看二位夫人?”凌方想起了今日正是清明节,杨柳依依,只是,今日少了那么一些霏霏细雨,不过,阴蒙蒙的天倒也可以衬托这日子的气氛。

  卫无情知道凌方的意思,恍然间,他才想起今天是清明节,于是点点头:“也好。”

  凌方等卫无情替陈尔雅把奏折挑拣出来后,让陈尔雅身边的太监拿到他面前让他亲自批阅后,他才离开尚书处,和凌方准备前往卫家的祖坟。

  临走前,他带上了陈如翊送给他的香囊。

  本来以为没有雨,当凌方和卫无情坐着马车来到祖坟的时候,天空中下起了濛濛细雨。卫无情下了马车,凌方拿出一把油纸伞打开撑在两人的头顶上,远处,两座坟墓像是一对手拉手的姐妹一样赫然出现在二人面前。

  凌方看得出来,两座坟墓一新一旧,新的那座是陈简的皇妹陈如翊的墓,她现在名义上是卫无情的夫人。

  卫无情来到墓碑前,将携带的篮子放在地上,他小心翼翼的从篮子里拿出一些水果摆在墓碑前,水滴落在水果上,将之打湿,似乎是在诉说着当初发生过的生离死别之事。

  卫无情又倒了两杯酒,一杯洒在左边温凝儿的坟上,一杯洒在右边陈如翊的坟上,凌方就撑着伞在一旁默默看着。

  凌方只记得,从来不喝酒的卫无情那日将带去的一壶酒都喝了,喝完之后他在两个女子的坟前含糊不清的说:“凝儿,如翊,是我不好,我负了你们,你们在九泉之下还好吗?”

  凌方在心里想,他负的人并非温凝儿,只有陈如翊,陈如翊是为他而死的,而温凝儿的死完全是个意外,尽管如此,卫无情的心里只有温凝儿,但陈如翊最后用死换得了卫无情的终生牵挂和卫夫人的名义。

  在回去的路上,马车一路颠簸,卫无情迷迷糊糊的靠在车里,凌方就坐在他对面,脸上带着几分担忧。卫无情的嘴里一会念叨着温凝儿,一会又说起了陈如翊,半梦半醒间,他想起了被遗忘在内心角落,尘封许久的往事。

  那时候,他的父亲尚在。

  卫父只有他这一个儿子,卫夫人在卫无情十二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卫家祖上一开始是以打铁为生,后来开始习武,当然,习武并非为了欺负弱小,也不是为了造反,只是强身健体而已,偶尔在江湖上遇到不平事出面救济一下,卫父爱好收藏江湖上的各种稀有武器,因此卫无情从小精通各种武器。

  卫父在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气,不过行事作风非常低调,大概算是介于江湖与民间之间,卫无情跟着父亲从小学习各种武器和功夫,十五岁时身上已经有了父亲当年的影子。

  卫无情本名卫书,这是卫父亲自给他取的,本来儿子跟着父亲就已经学会了习武,取名卫书是想让他文武双全,不但会武功,还精通诗书文墨。

  卫书最喜欢的兵器就是软剑,因为他觉得软剑施展起来招式诡谲如流水,变化多端,所以,卫父收藏的众多武器中,他唯独选择了最难的软剑,这也说明了卫书从小就是个有想法,和别人不一样的少年。

  与温凝儿的相识,是在一个天气晴朗的午后。卫书记得,那是在他最美好的年华,也是她最美好的年华他们彼此遇见的。

  那时候,卫书十八岁,温凝儿十六岁。多年以后,他看到陈尔雅和虞燕飞之间的恋情时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到自己和温凝儿,如果凝儿还活着,那该多好啊。

  正是暮春时节,草场莺飞的天气已过,阵阵惠风拂面而来,院子里的景色已是绿肥红瘦。卫书的家门前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每逢暮春初夏时节总有一些年轻女子来河边浣纱洗衣,温家的女儿在此时节也同一众小姐妹出来去河边戏水洗衣。

  温家不算富裕,温父只是个做生意的小贩,每日早出晚归,如此循环往复,也能保一家人衣食无忧。

  温凝儿着一身浅蓝棉布衣裙,领口绣着平常人家穿的绣花,一头青丝用一根银钗束成一个简单的发髻,这根发钗是她及笄之年的时候,父亲花了半个月的工钱买下这支银钗送给温凝儿,当时的温凝儿别提有多高兴了。

  仔细看银钗上的花,是朵绣球花,绣球花的周围是精致的纹路,再加上她耳朵上的那对银色水珠耳环,十五六岁的姑娘好像是一朵水莲花。温凝儿耳朵上的耳环和银手镯都是母亲的嫁妆,温母没有什么昂贵的首饰可以打扮这个女儿,只好把嫁妆拿出来在女儿正直最好看的年纪来装扮她了。

  “哎,你们听说了吗?那边新搬来一户人家,是父子俩,听说都是习武之人,我听我爹爹说他们姓卫,卫家的郎君啊……”穿着翠绿色裙子的小姑娘低下头脸一红,笑嘻嘻的说,“生得可俊俏了。”

  旁边和她一起洗衣服的红裙女子看起来年纪比她们稍微大些,是上个月刚刚嫁过来的:“哦?说的好像你见过一样。”

  挨着红裙女子,正把衣服收进盆子里的一个身穿粗布姜黄色裙子的姑娘说:“我见过,上次我和梅娘来洗衣服的时候看见过一眼,走路如风,剑眉星目,确实俊俏。”

  梅娘正是刚刚第一个开口说话的翠绿衣裙的姑娘。姜黄色衣裙的姑娘倒是没有梅娘那么腼腆,她大大咧咧毫不避讳的说出了自己见过卫书的事。

  三个大姑娘小媳妇在一起叽叽喳喳讨论着卫家的公子,只有温凝儿面带微笑,沉默不语,兀自洗自己的衣服。她也挺好奇她们口中说的这位卫家公子的,只是,卫书父子是刚刚搬过来的,还没有见过,她们甚至连卫家公子叫什么都不知道,梅娘和姜黄色裙子的姑娘只是运气好,在一次洗衣服的途中恰好看到卫书出门。

  那三个人洗完衣服就端着盆子回去了,临走前,那个红裙的女子对温凝儿说:“凝儿妹妹,你慢慢洗,我们先回去了。”

  温凝儿微笑着应了一声:“哎。”

  到了晌午的时候,日头当空,温凝儿抬手用袖子擦了一把头上的汗,这才洗完了今天全部的衣服。

  温凝儿把衣服收好后,端着盆子准备回家,路过卫家的门口,她不由得停下来看了一眼,只见,大门紧闭,像是没有人住一样。

  她前脚刚走出几步,就听到身后有一个充满磁性的少年喊住了她:“姑娘,你的东西掉了。”

  温凝儿蓦然回头,看到卫家儿郎卫书一身玄色劲装像一棵青松一样挺直的正站在她的身后,卫书三千青丝用一根发带随便一扎,束在脑后,真如梅娘她们所言,生得俊俏,眉目如画,风神疏朗。这一眼,瞬间惊艳了温凝儿的少女时光;这一眼,此去经年,满眼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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