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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蛮族入侵战乱起

  “殿下,你还记不记得香毒一事?之前方想清楚了这件事,本来想与殿下说,可是紧接着就是公主与大哥的婚期,再后来,殿下说蛮族入侵,“殿下,你还记不记得香毒一事?之前方想清楚了这件事,本来想与殿下说,可是紧接着就是公主与大哥的婚期,再后来,殿下说蛮族入侵,太后驾崩,所以一直没有机会找殿下说这件事。”凌方严肃的看着陈尔雅。

  “是啊,可是这事都过去一年半载了,我觉得也就这样了,我知道真正的凶手是杨琼妃。”陈尔雅带凌方进了墨染殿,遣散了众太监宫女,殿内一时只剩下了两人,“这事只要是个有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是杨琼妃干的,但是,殿下就不想知道细节和谋杀过程吗?”

  陈尔雅把宫女刚刚沏好的凉茶给自己和凌方各倒了一杯:“细节的话,我也有想过,之前悦儿不是说看到景渊从后宫鬼鬼祟祟出来了吗?一定是杨琼妃让他把剩下的香毒放到了母后和怡妃的宫殿中的,由于母后那日没有去赴宴,凤鸣宫有人,他没有办法偷偷跑进去,只好在宫门口洒了一把香毒就匆匆离开了,这就是杨琼妃一石二鸟的计划,真是最毒不过妇人心。”

  凌方听罢,赞同的点着头笑了笑:“殿下说的不错,可是殿下只猜对了一半。”凌方喝了一口凉茶,感觉舒适清凉,“后来,我和二哥又去勘察了现场,二哥是兵部侍郎,那里的侍卫自然会放他进去,我们进去后,二哥在地上发现了一张白纸。”

  “后来,我闻了这张纸上的味道,确定了这张纸之前包过香毒。”凌方把纸递给陈尔雅,“我们在副坐上发现的这张纸,也就是……殿下们坐的位置上。”陈尔雅接过凌方递来的纸放在鼻子前闻了闻,上面的确有淡淡的香味。

  “对了,经你一说,我想起了一个细节。”陈尔雅停顿了一下说,“当时,父皇让我们去给桑塔王子敬酒,我们都过去敬了酒,可只有陈治拿着一个白玉壶过去要亲自为桑塔王子和斯决斟酒,桑塔王子的酒器中正好有酒,陈治只好作罢,就只给斯决斟了一杯,他们刚刚饮下酒后,斯决便身亡了。”

  “对,这就是他们母子俩合作的过程,文楚王负责下毒,杨琼妃在皇上面前煽风点火,企图嫁祸给皇后娘娘和怡妃,最后怡妃脑子不够用,被斩首了,皇后娘酿那日若是去赴了宴,估计后果也不堪设想。”凌方说出这句话,整个事情都明了了,陈煊被杨琼妃迷惑,什么也没看出来,选择无条件的相信她,而她的所作所为,是逃不过陈尔雅和凌方的眼睛的。

  “是的,除了我母后,桑塔王子也是命大,如果他死在文苍,那我们如何与漫哈国王交代?那可是漫哈未来的继承人。”陈尔雅摇摇头,“这些人为了自己的目的简直不择手段,什么人都敢杀。”他没有想到,小时候活泼可爱的陈治如今在杨琼妃的教育下竟然变成了这样,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孩子,一夜之间竟长成一个为了权力和目的可以不管不顾去陷害人的少年?

  陈尔雅默默将白纸收好,凌方见陈尔雅不说话,自己率先打破沉默:“殿下,之前方也听说了怡妃对殿下做的那些事,殿下心里怨恨她吗?”凌方觉得,以陈尔雅的性格,是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无辜的人被杀死。

  “我心里多少有一点是怨恨她的,毕竟她做的太过分了,之前想让我给她下跪,还有平白无故打人,她本来就该死,我为何要替她说话?而且,以我现在的处境,就算我出来说话,有人听吗?”陈尔雅不禁又想起了在王太后葬礼上的那一幕,连从不受宠,未被封王的陈景渊都要为难一下他,他现在还有什么威严权势可言?

  司马府中,陈悦着一袭白衣,宛如一个女隐士一般,在院子中舞剑,如今的她,已经嫁做人妇,昔日随风飞扬的长发也已绾成了云髻。陈悦不像普通的妇人一样,在发髻上戴许多繁杂的头饰,她只戴了几只珍珠钗,简洁的样子倒更显得她大方雍容,再加上此刻正在舞剑,无不透露出司马府夫人的威严。

  太阳的余晖刚刚洒落到大地上,司马繎新便推门进来,看到陈悦在夕阳下舞剑,司马繎新不禁感慨:自己竟然娶了这么一个特别的妻子,她既有普通女子的贤惠,也有男子的果断和勇气,既有普通女子的柔情,却没有她们的娇气,这样的女子不但可以做妻子,更可以做知己,做患难与共的伴侣。

  陈悦一回眸,看到司马繎新站在门口,把剑收入剑鞘,丢给旁边的丫鬟:“夫君,今日怎的回来的这般早?”司马繎新轻叹口气,“宫里都传的沸沸扬扬了,文苍和蛮族马上要开战了,我作为镇军将军,你觉得我能不去吗?”

  陈悦和司马繎新双双进屋,她看到司马繎新正在收拾东西:“夫君明日就要启程?”司马繎新一边埋头收拾东西,一边点头,“是的,我不在的时候,你要照顾好自己。”

  陈悦听罢,呆愣愣的站了一会,随即扑过去抱住司马繎新:“夫君,你觉得我一个人在家能待得住吗?你都要出征了,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你一个人去,我陪你去。”

  司马繎新握住陈悦抱着自己的手:“夫人,你应该知道,战场是什么地方,这次可不能再任性了,乖乖等我回来。”陈悦甩开司马繎新的手说,“我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就是因为知道是战场,才陪你去的!如果……你要是回不来,那我也不活了!”这句话,陈悦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说出,重重的敲打在司马繎新的心上,比《上邪》中的誓言更震撼,比《子衿》里的句子更痴情。

  司马繎新从认识她开始,就知道她和别的娇滴滴的公主不一样,她从小有一个想去外面看看的梦想,她有她的个性和理想,也正是因为这个,司马繎新才被陈悦深深吸引,不顾自己当初的身份,就去追求她。现在,他带她走出了幽深的皇宫,可是从皇宫又来到了将军府,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罢了,她还是没有看到什么,或许,带她出征,也是好的,司马繎新想着。

  但是,他的心里不禁又犹豫了,那可是战场,刀剑不长眼,她一个弱女子,虽会些武功,但毕竟,她不是彪悍的战士或将领,就像一朵娇嫩的玫瑰,虽生性刚烈,但又如何经得住风雪的摧残?

  “你真的想去?”司马繎新似乎是下定决心,看着陈悦清澈明亮的眼睛,轻声问,“是,我之前说过,夫君在哪儿,妾身就在哪儿。”陈悦坚定不移的回答,似乎他们就是传说中的比翼鸟,他们各自长着一只翅膀,谁离开了谁都无法飞行,不管司马繎新如何想,至少陈悦心里是这样想的。

  “可是刀剑不长眼……”陈悦直接打断司马繎新的话,“我不怕!”陈悦见司马繎新不说话了,趁热打铁接着说:“只要你不告诉父皇,他们是不会知道的,出了事我来承担责任。”出了事我来承担责任。这句话让司马繎新的心里不觉有些愧疚,亏他还是堂堂男子汉,连一个女子都不如,她不怕战场上的刀剑,也不怕身为一国之君的父亲的责怪,如果出了事,她甘愿护在他的身前为他承担责任,而他竟然因为危险,就不让她跟随他出征,而委屈她独守空房,司马繎新此刻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混蛋。

  “我不会让你承担任何责任,这次的出征,就当我带你去看外面的世界,但是,去了前线,你一定要答应我,任何时候,都要跟在我身边。”司马繎新捧住陈悦的一双素手,用从来都没有的温柔语气对她说。司马繎新一向嘴笨,所以他不会说什么声情并茂的话,但这几句话是发自内心的。

  陈悦见司马繎新同意了,又流露出了以往的调皮:“好,你是我夫君,我不跟你我跟谁去?”司马繎新搂住陈悦,笑说,“就你最调皮。”

  前往沙场前夕,陈尔雅将袁方召去墨染殿,凌方过来的时候,陈尔雅正在静静的看着面前的战袍。见挺拔颀长的少年进来了,陈尔雅示意他过来坐。

  “此次征战,你被分在了文楚王陈治的麾下,这个人虽是我皇弟,但他是琼妃的儿子,琼妃与我母后素来不和,一直想要搬倒母后,夺取皇后的位置,你与我关系甚好,一定要当心,不要让陈治钻了空子,以免被陷害。”陈尔雅严肃的看着袁方,之前经历的种种,已经让陈尔雅清楚的看到,杨琼妃母子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可以绑架皇上的庶子,可以害死外邦使臣,以此来嫁祸于他,陷害程君怡,还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出来的?在权力面前,他们丧心病狂,不惜一切,就要站到最高的那个位置上,哪怕他们是踩着自己的手足的尸体。

  “是,谨听靖王殿下叮嘱。”凌方向陈尔雅抱拳,并保证道。在四个人中,陈尔雅最不放心的就是凌方,司马繎新尚且和卫无情在一起,不会出什么事,王真虽然只会些三脚猫功夫,但他脑子够用,而且他们三个在一起,有卫无情监督,问题还是不大的,只有凌方,孤身一人在陈治的麾下,他虽然聪颖,但很容易感情用事,在战场这种地方,他一定会恋战,冲动,这也是陈尔雅最担心的。

  与此同时,卫无情从兵部出来,他是想去找司马繎新问一下明日出征准备的如何了,在路上,他碰到了前不久刚刚被他帮过的陈如翊。陈如翊一身烟沙齐胸襦裙,身披淡绿色披帛,清新如玉,仿佛美玉生烟,她看到卫无情,迈着小碎步走了过去。

  卫无情看到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陈如翊,也不敢怠慢,忙行礼。陈如翊示意卫无情不必多礼,直接开门见山就问:“听闻卫侍郎明日就要出征了。”卫无情不假思索的点点头,“正是,公主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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