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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新娘不是她

  “新人进殿!”殿门口,太监高亢尖锐的声音响起,陈尔雅一袭红色衣袍,如最耀眼的火焰一般,款款踏进殿门,宫女扶着白梓谣来到陈尔雅面前,两人并肩前行,白梓谣隐藏在盖头下的脸上扬起计划得逞的笑,这笑里也有幸福的笑,殊不知,她的夫君心里想的并不是她,这场婚姻注定没有结果。

  他们行至陈煊和程君怡面前,程君怡的脸上笑意更深,恍然与年轻时一般好看,尽管这样,在陈煊眼里,却不及那个商人的女儿杨琼妃。

  “拜!”太监的声音再一次响起,陈尔雅掀起红色的衣袍,和白梓谣跪在陈煊和程君怡面前,那段誓词他在心里默背了很久,今日真要说出口的时候,却如鲠在喉。

  在文苍,每个尚未弱冠的皇嫡子在迎娶皇子妃之时朝拜帝后,都会说出今后对皇子妃的承诺以及得到帝后的恩准,当年陈煊迎娶杨琼妃之时,并没有以正妻之名迎娶,在所有人看来,他和杨琼妃的婚姻是不被先帝和王太后认可的,若非正妻,皇子纳多少女子都是无所谓的,根据就不需要经过帝后的允许和认可,毕竟,她非正妻。

  陈尔雅伸出略显颤抖的手握住白梓谣的手,艰涩的开口说:“父皇,母后,白氏小姐温柔贤惠,知书达理,儿臣想娶之为靖王正妃,从此比翼双飞,恩爱两不疑,望父皇母后恩准。”

  陈煊脸上不露声色,他只是淡淡的开口说:“靖王的要求,寡人准了,皇后觉得呢?”陈煊偏头问坐在旁边的程君怡。

  程君怡其实早已听出陈尔雅语气中的不情愿,但是,尽管如此,程君怡还是对陈煊说:“臣妾觉得白氏小姐正如靖王所言,她与靖王正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良人,既然陛下都同意了,臣妾也没有异议。”

  帝后均已答应,陈尔雅和白梓谣的婚姻就已经是得到了皇室的认可,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再把他们分开。随着朝廷众臣恭贺靖王的声音响起,陈尔雅和白梓谣走出了大殿,前往墨染殿举行婚礼,一路上,陈尔雅心情复杂的牵着白梓谣的手,在一众闹声中去向墨染殿。

  被陈尔雅牵着手的白梓谣嘴角一直扬着淡淡的微笑,仿佛夏日最灿烂的晴空,她安安静静的被陈尔雅拉着纤纤素手,这只手,她还是在第二次去墨染殿与他下棋的时候,被他按着自己的手触碰过一次,那感觉,她这辈子都忘不了,那手掌宽大温润,好像一块和田美玉一般,谁人碰了,都会觉得感觉甚好。白梓谣暗想,以后这双手她就能天天碰到了。

  陈尔雅牵着白梓谣的手一路走到了墨染殿,身后是十几个宫女跟随着,带头的两个宫女帮白梓谣提着身后长长的嫁衣拖尾,那拖尾好像傍晚天边灿烂的红霞,延伸至明日的黎明。陈尔雅刚刚来到墨染殿门前,就有两个宫女将红色绸缎编织的喜花一头牵到自己手上,一头牵到白梓谣手上,陈尔雅放开白梓谣的手,攥住喜花的带子。

  当陈尔雅和白梓谣步入墨染殿的时候,贺喜的声音包围了他们,宫女们拿着花篮,围着他们俩洒下了清香的花瓣,花瓣洋洋洒洒的落在周身,好像在下一场花瓣雨,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美好幸福。

  陈尔雅走在花瓣雨中,他在心里默默想,现在正处于风口浪尖,杨琼妃和陈治的势力在宫里还很强大,只要父皇一天宠杨琼妃,那他们母子就还是可以随便为所欲为,他不能因为一时的儿女情长去违背程君怡意愿,闹的母子关系不和,这样更会给杨琼妃母子可乘之机,为了以后的荣耀和在宫里翻身的机会,他必须忍耐一下。

  行至正殿,一个大宫女笑意盈盈的说:“新娘过火盆。”白梓谣被一个宫女扶着迈过了红裙下的火盆,裙摆将一缕灰烬带到地上,瞬间就熄灭了,像是一只没有人注意的枯叶蝶,慢慢飘零而去。

  陈尔雅刚刚进了墨染殿正殿的门,眼眸一瞥,就瞥见人群中那抹青绿色的身影,那个身影袅袅婷婷,清秀可人,此刻正站在陈悦旁边,满眼惆怅伤感的看着他。虞燕飞看到陈尔雅瞥过来的眼神,立马低下了头去,她不想让他看到她眼里的忧伤,她也不想破坏他和白梓谣的婚礼,她只是想在最后来看一眼自己的心上人。

  陈尔雅的手忽然一抖,眼里的情绪却平静如斯,没有人知道他在极力忍耐,他强迫自己撇过脸不去看陈悦身边的那个女子,当他终于用尽了生平的力气走到大殿中央面对众人,拜了一番后,开始进行那些繁复的仪式时,他的眼睛又忍不住看向陈悦身旁的虞燕飞。

  宫女把两个红漆托盘端了过来,陈尔雅面前的托盘是个剔透润泽的玉镯,白梓谣面前的托盘是一个精致的香包,这个香包白梓谣在成婚之前就绣好了,作为定情信物送给陈尔雅。

  陈尔雅强忍住手上的颤抖,将玉镯拿起来,白梓谣低着头,陈尔雅手上的动作她在盖头下看的清清楚楚,她嘴角勾起,看着陈尔雅的一举一动。陈尔雅将她的手缓缓托在掌心,拿起润泽凉滑的玉镯,准备戴在白梓谣藕段一样白皙的手臂上。

  就在这一刻,陈尔雅忍不住再次瞥了一眼站在人群中的虞燕飞,只见虞燕飞抹了一下脸颊,似乎是哭了,随后,她慌忙逃离了墨染殿,向门外奔去。

  陈悦伸出手嘴里喊着什么,她本想追出去,可是她的肚子现在不允许她奔跑,喊了几声见虞燕飞未曾有回头的意思,陈悦只好作罢。

  就是这一个举动,让陈尔雅心里的城墙彻底坍塌,他本来就不想看到自己昔日的爱人这般可怜,如今她被绝望淹没,看着本属于自己的玉镯戴在别人的腕上,看着本属于自己的凤冠霞帔穿戴在别人身上,看着本属于自己的心上人成了别人的枕边人,她怎能无动于衷?

  陈尔雅再也看不去了,他无法再心安理得的在这里与白梓谣完成婚礼仪式,他要去追她!陈尔雅把玉镯“当啷”一声扔进托盘,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发出了惊讶的声音,一时间议论纷纷。

  他就在这群议论声中跑了出去:“燕飞!”他红色的喜服因为奔跑而被风扬起,好像晚霞织就的战袍,他头上红色的发带也随风肆意飞扬,好像侠客剑上的红缨。

  “尔雅!”还是陈简第一个反应过来,可是陈尔雅像是没有听见皇兄的叫唤一样,如一阵红色的烈风一般,跑出了墨染殿。

  听到众人议论纷纷,还有陈简的呼喊声,白梓谣不顾众人在场,掀起盖头,看到陈尔雅飞奔离去的背影,她皱了皱眉,心下不知该去追还是不该去。白梓谣站在原地跺了跺脚,提起裙子打算去追,白梓歌忽然过来拉住妹妹的手,向她摇了摇头。

  白梓谣强忍住心下怒气,不解的看着姐姐:“姐姐,你这是作何?他是我的男人,他去追别的女人了,我岂能坐视不理?”

  白梓歌把白梓谣拉到角落:“那个人的穿着打扮应该是个婢女,虽然靖王在婚礼上丢下了你,但他一定会回来的,你若是在此刻只顾自己痛快,而去和一个婢女斤斤计较,这里这么多皇亲国戚都看着,那你不光是给自己丢脸,也是给白家丢了脸,姐姐是断不允许你这么做的。”

  白梓谣听罢,浮躁的心慢慢冷静了下来,她觉得白梓歌说的有道理,这样做不但显得自己没有容人之量,跟一个婢女计较还会掉自己身价,小不忍则乱大谋,如果她连这点屈辱都忍受不了,以后还如何掌控靖王府?想到这里,白梓谣就站在姐姐身旁,等着陈尔雅回来。

  陈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白家姐妹面前,他向白梓谣深深作了一揖:“白小姐,简之弟不懂事,多有得罪,方才皇弟去追的是小时候与他一起在皇后娘娘宫里长大的婢女,皇弟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待,如今与白小姐成婚,心下可能是想与那个小婢女告别,只是他未免太过急躁,待他回来之时,婚礼仪式继续。”

  白梓歌微微一笑:“无妨,正好家妹也有些累了,休息一下未尝不可。”白梓谣接过姐姐的话茬,冷淡的问陈简,“想必这位殿下就是我夫君的皇兄,陛下的二皇子秦王殿下了吧?幸会幸会。”白梓谣冲陈简行了一个礼。

  陈简不卑不亢:“正是,皇弟尔雅年少轻狂,不懂事,还望白小姐多多包涵。”白梓谣也没有再搭理陈简,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她不会怪罪陈尔雅的。

  看着陈简像过来时一样翩翩然退到一旁,白梓谣盯着陈尔雅离去的地方出神,难道,他刚刚去追的那个女子就是他一直心心念念,放不下的人?若真是这样,白梓谣在心里发出了一声冷笑,她以为是什么官宦人家的大小姐呢,没想到是个婢女。一个婢女敢跟我抢男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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