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还用问,三岁小儿都听过。?火然?文?.?r?a?n?e?n?a`c?o?m
别说两个,当年传说有十个不都射掉了九个了吗?两人心想,突然觉得,这个故事好象十分熟悉。十分熟悉,当然这肯定不是从奶娘嘴里听到的,听谁说的呢?
事情就这么定了,两个师兄转成了小道士的护卫。最后跟着石都管回了京城,重归了大部队。干回了老本行,这一年的出行,成了记忆里最快乐的存在。
到了理塘,最失望的夏晴,跟前世的理塘差得好远,而且,完全没有当年自己去的时候,那种朝圣的感觉。想起前世,夏晴有点无语。是啊,一个人能白痴到只知道一个和尚会写情诗,觉得好异端,寻来一读,感觉挺能拨动自己的心弦,很有心灵的共鸣,对这个完全非比寻常的和尚,很有好感,然后把他所有的诗都背了下来,因为时间很少,能读诗已经是奇迹了,自然不会去研究作者生平,再后来,直到自己死前几月,去了西藏才知道,这人不是个简单的和尚,而是藏传佛教里,一个举足轻重的活佛。再把他的诗,他的生平连贯一起,感慨万千……算是自己西藏一行的收获之一。
这时候,同历史一起走到这个时候的理塘,才发现好象真是理想化了。理塘的意思是平坦如镜的草坝子,平是平了,没有了前世的公路,夏晴骑马进去就蒙圈了,
“我去看看,你呢?”非悟要进的是理塘寺,前世夏晴也进去过,但绝对不是这个样子,远远看着寺外的经幡,金黄色的屋顶,这个康南最大的黄教寺庙,夏晴莫名的止步了,
其实,用夏晴记忆里的时间来论,进这个寺,不过是三四年前的事情,夏晴仍然没有忘记寺内珍藏的各种类型的释迦牟尼镀金铜像、佛教经典,还有三世活佛用过的马鞍、明清时代的壁画,哪天,到这个寺的时间不确切,但印象深刻的是,那人刁钻的脸孔……非悟的脸印象里的合二为一,夏晴缓缓地闭上眼,想摇去头脑里所有的不愉快。
就是这个身姿,就是这样的眼神,当然了,这嘴里说出来的话是不相同的,因为穿衣打扮也不相同。
“你去吧,我想,这也是我们分别的时候了!”
“……”非悟看着夏晴拾起脚边的一块石头,轻轻地搁在身旁的朵帮(玛尼堆)上,一句话也没有说。他也知道两人这样的日子是不能长久的。分别的时候,其实已经是晚了许多。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淳森你要保重。”
“能再见一面么?我希望,我第一次穿上你替我准备的喇嘛服时,第一个看到我的人是你……”
“我不是她……这里,也不是我的故乡。”
“我知道,这里,是前世的尘缘……”
“你不应该来这里,这里是三世活佛的……”
“我来朝圣而已。从此后,世间再无非悟。”他再不回头,抬脚走了进去。
夏晴想走,但是……脚被钉子定在地上,时间过得好快,三个时辰,或许不过一刹那,远远的寺门处,走来一个戴着高高喇嘛帽子的年轻喇嘛。微风吹过,崭新的法衣衣边,同寺庙顶上的经幡一起迎风招展,一僧一俗,就那么隔着不远的距离,默默相望,良久那喇嘛和什一礼,提着念珠,就那么折身回去了。
这个背影那么的绝决让夏晴呆若木鸡,不是这样的,绝对不是这样的。
夏晴想起那首诗,那一世,我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当年看到这句诗,莫名的感动,甚至还红了眼,这时候想起来,夏晴对着穆管家道:“前面有座神山,好像叫扎嘎,我们去转转吧……”
“可是,大老爷还在前面营地里……”
“他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就等着吧,各自有各自的路要走,他能陪我一辈子么?”
“大老爷的事,真的难说。”
大家一起走回石都管带队扎营的地方,总要说一声才去转山,穆管家知道有些事,但是他也想不通,这是为什么?主子突然要去转山,这可是喇嘛教的法门啊。
“转神山啊,这没问题,咱们明天开始!”
石都管身穿着藏族服装,俨然一个地道的本地人,当然了,本地贵族样子,都统大人不会装扮成一个老百姓的。夏晴真的想笑,这人真把自己当亲闺女了,有这么……
第二天,夏晴等一行人,俱都换上当地的民族服饰,收拾好一切,就朝着神山走去……
十天后,一直跟着夏晴的两个前大内侍卫,大师兄同二师兄找到夏晴。
“郡主,大师说了,这个交给你……”
夏晴一见不由得大惊,这是非悟挂在身上的储物袋!
“这怎么在你们手里?”
“大师说了,你打开来后,自会明白。”
打开来,这么说,他居然放弃了?夏晴能打开,接过袋子,用神识一查,所有的东西都在里面,夏晴备下给他,原来以为能用上三年五年的东西全在里面,包括三套法衣,这人穿上的,竟然是普通的喇嘛服!
“父亲,咱们回理塘寺!”
修行可以,但若是苦修,这可怎么行,四十年,这得熬成什么样子。
纵马飞奔回去,绕神山是用脚,这纵马回身,十天的路不过一天就赶了回来。
理塘寺里,黄鹤杳然……
一个陌生的喇嘛走上前来,递给夏晴一封信,字迹陌生……
“前世,我做错了,这一世我来晚了,但是,施主放心,无论前方是什么,我陪着我的师傅,我的活佛。桑杰嘉措(老右)”
夏晴再次呆了,顾不得石都统还在身边,一个闪身就不见了,进法屋找大师爸爸,必要问个清楚。
“这是他的命,他的劫数,你知晓了前生后世,难道不明白的?”
“可是,他为什么把这些留下……”夏晴把手里的袋子提给他看:“这样的日子,他怎么过?”
“孩子,他过过比这苦十倍的日子,九世为帝皇,十世证入佛门,这不是一般的劫难,至尊至贵的日子混杂着最艰苦的生活,这样的反差,就是他的大劫,你不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