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又是他
等到比赛结束的时候,张敬已已经是面色灰白如土一样难看,他小声的质问自己的下属:“你不是说事情已经安排妥当,陆房绝对不会在辩论赛上展现自己的才能吗,为什么他今天的表现竟然如此出彩?”
其实陆房今天的表现仅仅用出彩两个字来形容是不太足够的,毕竟建国以来,能够凭借一人之力打败所有对手的人也就只有他一个,达官贵人们对他的高看,平民百姓们对他的爱戴从这一刻开始渐渐高涨,恐怕今日以后,陆房的名字会在京城中响彻.......
更糟糕的事情是,他张敬已的官位可能要保不住了!
心腹哭丧着脸说:“大人,陆房他刚才确实答应的了不会在辩论赛上展示自己才华的!”
听完这话,张敬已已经猜到事情前因后果,必定是那陆房故意装出一副惶恐害怕的模样来欺骗他手下的人,这人真的是太狡猾了!
如果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让陆房在京城混不下去!
“大人,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张敬已冷哼一声说:“还能怎么办,自然是愿赌服输了,呸,养的那几个辩论家都是些什么东西,今天出门的时候一个个信誓旦旦的跟我保证我今天一定会赢,会给本官长脸,结果呢?我活了那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这么后悔过,攒了几十年的脸今天全部都给丢尽了!”
要不是因为这场辩论赛在百姓们眼皮子底下展开,要不是因为场间不仅坐着皇帝皇后,还有京城多半的贵族,张敬已恐怕已经甩下这边的事情一走了之了!
还好今天提前跟安夏白示弱了,而且安夏白还亲口承诺说今天不论辩论赛几句如何都不会故意为难他,那张敬已就真的没有活路可走了。
就在张敬已暗自庆幸的时候,陆栎正笑着跟安夏白说话。
“这陆房果然很有本事,能够像他这样舌战群儒之人,恐怕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几个吧,听说今天代表张敬已上场的人都是他精心养在府上的谋士,如今看来,那些谋士们也不过如此。”
可不是么,五个人加起来都比不过一个陆房,这个事实已经用不着多说了。
“对了皇后,您想如何惩治张敬已?”
按照惯例,辩论赛的赢家出除了获得名声地位之外,还可以额外跟君王提一个条件,如今安夏白就有了这个机会。
“要不要朕帮你敲打敲打他?”
安夏白瞥了他一眼,神情复杂的摇了摇头说:“这么一点小事,也劳烦得上陛下,这件事今后就不要追究了,就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好不好?”
陆栎就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安夏白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语来,毕竟张敬已故意针对她的事情,几乎整座皇宫里的人都看得出来,像他这样的人本来就应该敲打敲打,更别说这位还屡次为难当朝皇后了.......
若是君王稍微残暴一些,直接杀了他都不会有人多说什么。
安夏白知道他是想为自己报仇,勾唇一笑淡淡的说:“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安夏白有心要放过张敬已,可是陆栎却不大情愿,毕竟之前张敬已可是三番两次为难自家皇后的........
“就这样放过他,皇后你心里真的不会有不满吗?”
安夏白笑着摇摇头:“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也想过不放过他,但是不放过他又能如何呢,顶多也就是一个死字,可是他人死了,却不代表我们就能够轻松,如今天下刚定,所有官员以及百姓都看着呢,若是陛下表现出一点点错处让他们拿住,今后传出去一个陛下暴戾的名声可怎么办?我们两个人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若是因为一时意气导致前朝那样的结局,我这心里只会更难受。”
陆栎先是一愣,随即叹了口气:“是我想得太少了。”
安夏白握住他的手,神情温柔的说:“我也是想了很久才想到这么一层,陛下,我们绝对不能重复前朝覆辙!”
陆栎点点头:“我明白的,皇后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这件事就这么翻过去,今后不会再提了。皇后,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你一个人会倾尽所有为我了,不仅如此,你还能事事想得周到,我陆栎这辈子能够拥有你这样贤惠的夫人,应该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吧。”
就在皇帝皇后说话之时,辩论赛已经结束。
张敬已丢尽了脸面好不容易才熬到这个时候,实在待不下去的他猛然站起身,用自己年纪大了身体不适为理由,匆匆离开了辩论会场。“
看着张敬已匆匆离开的模样,安夏白目光微沉。
“江河,你悄悄跟上去,若是瞧见什么不对的地方,一定要尽早跟我禀报。”
江河应了一声,像是一个悄无声息的影子般悄悄跟在张敬已的身后,那张敬已也是奇怪,辩论赛结束以后的第一时间,他竟然没有回自己的府邸,反倒是走入一个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小酒楼中。
江河犹豫片刻,也跟了上去。
那是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小酒楼,京城中类似的酒楼几乎有数十个,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特点,而眼前这家酒楼的最大特点就是没有特点,它矗立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因为门庭破旧,而且冷清的缘故,几乎没有什么人会在酒楼中出入,所以江河不可能从正门进去,他思忖片刻,果断趁着没人注意到自己存在的时候悄然掠上房顶,一路摸索到张敬已所在的包厢窗外。
他竖起耳朵仔细倾听房间里的动静。
听得张敬已愤愤不平的说:“说什么举行一场辩论赛就一定能够扰乱朝廷,我按照你们的计划来办事了,结果呢?你们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我估计已经是整座京城的笑话了!不仅如此,我好不容易爬上去的官职,恐怕也要收不住,那安夏白虽然说不会动手,但是她明面上不动,背地里谁知道要做什么,我觉得我这个位置应该也不会坐太长时间了,在我彻底失势之前,你们必须给我想出来一个办法!”
里头立即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江河出于谨慎,话之听了一半,听到对方开始谈论儿女情长以后,果断离开了酒楼。
因为事关重大的缘故,江河甚至不敢在外边多做停留,离开酒楼以后他就直奔安夏白所住的宫殿,等见到安夏白以后,更是吧自己亲耳听说的那些事全都禀报出去。
安夏白面露惊讶:“你确定你在他们谈论话语中听到霜儿的名字?”
江河低下脸恭敬的说:“属下不敢欺瞒皇后娘娘,秦姑娘的名字确实是属下亲耳听见的,不仅如此,属下还听到他们讨论如何取秦姑娘的性命,或许他们是害怕秦姑娘知道他们的秘密吧........”
从江河禀报的事情上看,这活人在秦霜儿去留的问题上似乎有很大的争议,这也就说明他们不是本国人,若真的只是怀疑秦霜儿通敌叛国,断不会如此坚持的........毕竟秦霜儿现在一直待在皇宫中,在皇帝与皇后的眼皮子底下,她就算是有通敌叛国之心也不会有门道,再加上前朝的大臣们多半都忙着呢,哪里会有人注意到秦霜儿这个微不足道的存在?
张敬已必定是受人唆使才会针对他的!
安夏白思来想去,最终也只想到了一个人选,那就是其赛。
或许张敬已那伙人是其赛收买下来的,其赛在秦霜儿身上吃了亏,心里气不过,于是便命令自己在外边的势力对秦霜儿下手.......
这么一解释以后,好像所有事情都开始变得顺畅起来了。
安夏白咬了咬牙,心想事情到底是不是其赛唆使的,亲自去问一遍就全都明白了,毕竟其赛现在可是他们的囚徒!
说做就做,安夏白直接离开坤宁宫,一路前往关押其赛的地方。
因为其赛身份特殊的缘故,安夏白与陆栎担心把他关押在大理寺会引来他那些手下的帮助,所以不久之前就派人把其赛秘密压进皇宫,如今他正被关在皇宫的地牢中,这处地方一般涌来收押宫里犯错之人,平时没什么人会来才是,可安夏白前往地牢之时,却在门口远远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待走近以后,她下意识拧紧了眉头。
那提着食盒走近地牢之中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最近事情的主角之一秦霜儿,她怎么会来到地牢外,而且手中还提着食盒,难道是来看望其赛的?
趁着秦霜儿走进地牢,段时间之内不会再出来的空档,安夏白快步走到地牢门口。
那地牢门前有几个守卫,一瞧见安夏白就变了脸色。
“卑职参见皇后娘娘!”
安夏白的眉头愈发拧紧了,她向守卫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一脸不解的问:“秦姑娘为什么会来地牢?”
几个守卫面面相觑,似乎没想到安夏白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隔了好一会儿才有人硬着头皮说:“秦姑娘说她是奉皇后娘娘之命前来探望牢狱中的犯人的,因为她手上有皇后娘娘亲赐的令牌,所以属下不敢阻拦.......”
秦霜儿果然是来看其赛的,而且还是假借她的名头,这让安夏白很是诧异。
“她只来了这么一次?”
“不是的,从本月初二开始,秦姑娘就经常前来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