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一封信
小孩子的拳脚没有什么力气,即便他们用尽吃奶的劲儿拼命的锤陆栎,陆栎也不会感觉到疼痛,毕竟他可是出生入死过的人,在战场的磨砺让他身体十分强健,脸上有痛意显露,不过是因为小冬小雪打得很是认真,他担心自己没有反应会影响两个的孩子的心情罢了。
“小冬小雪快住手,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最后是安夏白看不下去,快步上前将小冬小雪给拉开。
她苦笑不得的说:“你们这两个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今天你们父皇也没有招惹过你们啊,怎么平白无故生那么大的气?”
小冬小雪听到这句话,顿时委屈不已。
“父皇刚才欺负娘亲,用手捂住娘亲的嘴巴,我们都看见了的!父皇是坏人,我们要保护母后,给母后报仇!”
安夏白与陆栎听到这个回答,都弯了眉眼,他们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小冬小雪竟然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看来陆栎平时与他们多说话也不是没有作用的。被两个儿子拳打脚踢一顿的陆栎笑着半蹲下身子,手轻轻抚在小冬小雪的脑袋上:“首先,父皇要表扬一下你们这种精神,看到母妃被人欺负,二话不说直接就上去保护母后,这样很好,不愧是我的儿子。然后,父皇就得要批评一下你们了。”
小冬小雪不解的抬起白嫩的小脸:“我们做错了吗?”
“你们没错,你们针对的对方错了,小冬小雪,你们还记得保护母后这件事是谁教你们做的么?”
“是父皇.......”
陆栎点点头,一脸严肃的说:“这个世界上,不论谁伤害你们母后,父皇都不会放过他,于此相对应的是,父皇永远不会伤害你们的母后。”
这话一说出来,小冬小雪都愣住了,他们还太小,感情这种深刻的物事还不能够理解,自然也不能理解陆栎的话语:“为什么父皇永远不会伤害母后呢?”
“因为你们的母后是我一生最爱的女子。”
陆栎表面上看是在解答两个孩子心中的的困惑,实际上却是在跟安夏白表达自己,他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安夏白,不从移开过。
那灼热的目光看得安夏白耳朵发烫。
在孩子面前竟然也用这样直白露骨的目光盯着她,竟也不怕教坏小孩子!不行,等会儿小冬小雪走了以后,她一定要狠狠说道陆栎一顿,好让他明白什么事在小孩子面前不能说,否则这样下去的,小冬小雪可要早熟了!
即便陆栎的话已经说得足够直白,但是小冬小雪还是理解不了:“可是我们刚才明明看到父皇捂着母后的嘴巴,难道这不是欺负母后么?还有父皇说的爱是什么意思?”
真是越说越离谱了!
安夏白红着一张脸转头望向茯苓:“两位小皇子出来这么长时间也累了,茯苓,你带他们回去休息吧。”
茯苓欠身作礼,回了声是。
直到被人带走的时候,小冬小雪还惦记着陆栎口中话语的意思。
“父亲,到底什么是您口中所谓的爱呀?”
陆栎笑着招手:“对妻子的感情就是爱,等到你们长大娶了媳妇进们就知道了——”
陆栎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就过来捂住他的嘴巴,转眼之时,正巧对上安夏白不满的视线:“小冬小雪还小呢,陛下你跟他们说那么多做什么,他们哪里懂得这些大人的事情,若是好奇开始研究起来,今后少不得要我们烦呢,不如少一事吧。”
瞧见自家皇后不大好看的脸色,陆栎知道她是在不高兴,连忙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我知道了,我以后多注意些就是。刚才不是小冬小徐问起,所以我就随口说了两句么,左右这也是事实,他们都是要懂的,早晚而已。”
“可是他们还那么小,不适合懂这些。”
“好,既然夫人不喜欢我说这些事儿,那我今后不说也就是了,这点小事儿,也值得夫人生气?”
安夏白冷哼了一声。
虽然她现在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但是多年夫妻,安夏白究竟是真的在生气还是嗔怒,陆栎心里自然有数,如今安夏白这模样,分明就是嗔怒,陆栎一边哄着她消气,一边在她脸颊上落下细密轻柔的吻,以及手中抱紧安夏白的陆栎加大了些许。
安夏白轻哼一声,眼眸中多了些许迷离。
“陛下.......”
这种意乱情迷的时候,不做点什么简直就是对不起自己,所以陆栎直接将安夏白打横抱起,准备带她到房间中。
回去的路上宫人纷纷避让,谁也不敢大声议论,唯独傍晚时分的冷风不懂规矩,瞧见这对情人亲昵的模样,非但没有退避,反倒是迎面吹拂而来。
冷风一吹,安夏白心中的迷糊少了一半。
她脸色通红的说:“陛下快放我下来!这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啊!”
陆栎不高兴的把人从怀里放了下来,别人都说皇宫是皇帝的家,可事实分明就不是,哪有人在自己家里还需要遵守各种规矩的?与其说皇宫是皇帝的家,还不如说这是一个囚禁皇帝的金丝笼,在这里有太多的规矩需要遵守......就譬如这白日不可太过亲热一事,陆栎就快要恨死当年那个制定规矩的人了!
此时的安夏白并不知道陆栎心中所想,她精致的面庞上流露出些许羞涩,随后找出个借口来要走。
“我突然想起乔小姐走的时候,我没有给她赏赐,唉,她难得进一趟宫,而且与我说话又极为投缘,回去的时候两手空空实在是太不应该了,我这就书信一封,顺便让人送些赏赐过去,晚些时候再来找陛下。”
随后她就像风一般快步离开陆栎的视线,很快就不见踪影了。
再说另外一边,此时的乔明月刚刚跟着父亲南阳伯回到府中,见她一路过来情绪都很低落,南阳伯以为她是在遗憾不能进宫的事儿,便小声询问:“月儿,你是不是心里有些不甘?”
乔明月蓦然抬头,眼角眉梢流露出些许困惑。
“父亲为何会这么问?”
“我看你一路过来情绪都有些低落......”
乔明月也是个聪明人,自然能够听出南阳伯话语中的劝慰之意,勾唇一笑说:“怎么会有不甘呢,其实我本来也没有想过进宫这件事,宫墙太高,皇宫太大,我身体从小又不好,要是真的进去了,能不能活着出来还不一定呢,与其拖着这病弱的身子去宫中,还不如留在家中侍奉父亲。”
南阳伯听到这话,顿时眉开眼笑,不过那紧紧是片刻功夫,很快他又皱起了眉头。
“可你既然不是不甘心,那为何情绪低落呢?”
乔明月半低眼眸说:“父亲,我只是有些感慨。陛下当初紧紧是提了两句我的名字,京城就引起那么大的动荡,虽然我是内宅女子,但是前厅往来送礼的人络绎不绝,我也是知道的......这种情况很不正常,而且我不喜欢站在风头浪尖上的感觉。”
南阳伯点点头,其实他心里也是有些怨恨的。
唉,陆栎当时提谁的名字不好,偏偏要提他家女儿的名字,他就这么一个姑娘,正巧到了婚配的年龄呢,被陆栎这样一闹,整个京城都知道乔明月有可能入宫成为皇妃,如此一来,谁还敢上门提亲?就是给他们几百个脑袋,他们也不敢跳出来跟皇帝抢女人不是?
看来以后乔明月不好嫁了。
两人进府以后,南阳伯就回到自己书房,而乔明月则是回到自己的小院,她前脚刚坐下,后脚便有人来见。
那是她同父异母的兄长乔明朗,两人打小就不对付,乔明朗因为不喜欢这个异母妹妹,欺负过乔明月许多次,所以乔明月对他的态度根本就好不起来。
“什么风竟然把大哥给吹过来了,真是令人意外!”
带刺的话语只是让乔明朗脸上有一闪而逝的尴尬,他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快步走到乔明月的身边,一脸关切的问:“明月,我听说你要进宫了?”
那抹关切的情绪,落在乔明月眼中不过是伪装罢了!
乔明月没好气的说:“今天已经进过宫了,这一天之内往来两次,我都累了,实在没有精神气力跟兄长说话,还请兄长见谅。我去休息了,兄长请便吧。”乔明月说罢,也不管身后的乔明朗心里怎么想,直接迈步走入房间中,砰的一声关上大门。
这种场面若是放在别人家,乔明月少不得要被拿住不尊敬兄长这个错处狠狠被批评一顿的,偏乔家与众不容,被自家妹妹当众甩脸子,乔明朗竟然也没有露出太过恼怒的表情,反倒像是早就习惯乔明月对自己这个态度一般。
他叹了口气,转身正要出门,路走到一半,突然瞧见一道人影匆匆而来。
自家妹妹可以不守规矩,但是下人却不可以。
乔明朗当即皱起眉头:“你为何如此慌忙,莫不是外边出了大事儿?”
那下人抬头一看是大公子,连忙跪下解释说:“不是外边出事,而是宫里送了东西来,说是皇后娘娘分外欣赏小姐的言行举止,故而特地送了赏赐过来,另外还有一封信,也让送到小姐的手上。”
乔明朗眼眸微微一暗,皇后赏赐?看来乔明月要进宫的事情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