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龄从茶楼离开后并没有回府,而是带着亲随刘贵、马云继续在市坊街上闲逛起来。
午后的市坊街上,人数逐渐变得的越来越少,无论是摆摊的摊贩还是街上的游人全都逐渐的少去。
张延龄几人路过一家当铺门口时,跟在张延龄身后的刘贵突然开口说道:“咦,刚才当铺里那个女子好像是瑶儿姐姐。”
听到刘贵话,马云忙开口问道:“瑶儿姐姐在哪里?”
刘贵说道:“刚刚路过的那间当铺里。”
“不可能,瑶儿姐姐现在可是咱们府上最有钱的人了,怎么可能去当铺那种地方!”
马云根本就不相信刘贵刚才所说的话,瑶儿自从被公子宠爱之后(其实并没有啪啪啪作者说了没有啪啪啪,大家之所以全都认为啪啪啪了,其实都是府上其他人的误会),每月的例钱银子直接番了十倍,根本就不可能缺钱,因而马云才不相信刘贵刚才所说的话。
不过刘贵仍旧坚持自己的说法:“我刚才真的是看到瑶儿姐姐了,不信咱们打赌,一起返回去看一下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我才不跟你打赌呢!我还要跟在公子身边保护公子呢。”
马云摇摇头拒绝了刘贵打赌的提案,然后快走了几步,再次紧紧跟在张延龄的身后。
刘贵马云两人边走边说,如今早已走过了当铺的门口,况且他们的少爷张延龄并没有停步,因而两人也不可能真的前去当铺,确认刚才刘贵是不是真的看到了瑶儿。
张延龄虽然没有理会身后马云跟刘贵两人的争执,但是张延龄刚才也看到了当铺里的那个身影,要是张延龄没有看错的话,刚才被刘贵看到的人的确是瑶儿。
至于瑶儿为什么会在当铺里,张延龄也不准备前去了解,因为在来自后世的张延龄的认知里:谁还不能有一些隐私呢!
可惜,在多年之前,张延龄真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没有前去询问瑶儿:为什么会出现在当铺里?
不过,那个时候的张延龄已经再也问不出口了。
……
张延龄几人逛来逛去,最后尽然逛到了玉人巷。
玉人巷,一直都是京师内最知名的烟花之巷,在这条巷子内,除了暖春阁,还有宜春楼跟怡红院两家同样号称四大青楼之一的烟花场所。
而现在,张延龄进入的正是四大青楼之一的一一宜春楼。
张延龄后天就要离开京师前往宁夏镇任职了,因而在张延龄的心中,特别想找到小小姑娘在听一曲舒心的小曲。那日在暖春阁内没有寻到,张延龄便想唱曲的小小姑娘会不会是被其他青楼给“挖”走了呢?京师内所有的青楼之间彼此是有竞争的,小小姑娘要是跳槽到它处,也是很有可能的。
宜春楼负责迎客的是一个年青的小茶壶,相貌长的甚是怪异,也不知道这宜春楼的老鸨是怎么想的,派如此面相奇特的人在门口迎客。但是很快,张延龄就发现自己有点以貌取人了,这个相貌怪异的小茶壶口才却甚是不错,跟后世跑保险卖安利的有个一拼。
“这位公子,您是第一次前来我们宜春楼吧?我们宜春楼可是京师里最大最好的青楼,有春媚、夏清、秋香、冬瑞四大花魁,个个都长的是天香国色,而且吹拉弹唱样样精通,诗词书画也是各有千秋……”
听到相貌怪异的小茶壶滔滔不绝的介绍,要不是张延龄是特意前来找小小姑娘的,怕是也会对宜春楼的春夏秋冬四位姑娘一掷千金,以求一亲芳泽。看来宜春楼的老鸨让这个小茶壶负责在门口迎客果然是有原因的。
长相怪异的年青小茶壶看到张延龄一直不理他,便改口说道:“公子一看就出自富贵人家,就公子这器宇轩昂的气质一看就是人中龙凤,我们宜春楼除了春夏秋冬四位花魁,还有东南西北四位相公,四位相公各个长的唇红齿白,并且有品玉吹箫之绝技在身……”
张延龄听到年青的小茶壶介绍完花魁,又跟自己介绍起宜春楼的“兔爷儿”来,不由的感到一阵恶心,尤其是听到介绍“东南西北四位相公”的时候,呸!一群兔爷儿也敢称相公。
不过,门口这位一直滔滔不绝的介绍着宜春楼情况的小茶壶,却引起了张延龄的兴趣,于是张延龄向其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愿不愿意做我的亲随呢?”
“我们宜春楼还特别设立的相公馆,您要是有什么需求……”
相貌怪异的小茶壶正说着,一时对张延龄的问话没有反应,直到又说了几句才反应过来,顿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刚才所听到的,结结巴巴的问道:“这,这位,这位公子你刚刚说的什么?能,能不能在说一次?”
张延龄听到刚刚还侃侃而谈的小茶壶变得结巴起来也没有在意,知道这个相貌虽然长的怪异,但是却口才甚好的年青是被自己刚才的招揽给惊到了。
于是张延龄再次开口道:“你愿不愿意离开宜春楼,做我的亲随呢?”
再一次听到张延龄问话的小茶壶,不禁怀疑的看向张延龄说道:“我是个小茶壶。”
“我知道,”
张延龄明白小茶壶的意思,小茶壶是在说他自己出身低微,怕今后张延龄嫌弃他的出生不好。
不过,来自后世的张延龄怎么可能会嫌弃一个青楼出生的手下呢!于是,张延龄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英雄不问出处,大丈夫当出仕从戎搏个封妻荫子。”
听到张延龄鼓励的话,小茶壶想答应下来,不过想到自己的母亲,于是对张延龄:“这位公子我愿意跟随公子,不过,我还需要先跟我母亲说一下。”
“好的,你去吧。”
张延龄说完,就看到小茶壶向着宜春楼的后宅跑去。联想到小茶壶刚刚说前去寻母亲的话,张延龄不禁怀疑:难道这个小茶壶的母亲是这个青楼里的“姑娘”?自己挖到一个大明版的“韦小宝”?
张延龄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那个相貌怪异的小茶壶的母亲竟然是这家青楼的老鸨张红玉。
“这位公子眼生的很,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
张红玉虽然仅仅是家青楼的老鸨,但是平日里迎来送往的全都是朝中的勋贵文臣,也见过不少的勋贵人家,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张延龄,生怕自己孩子吃亏,因而才对张延龄提出质疑。
听到一个小小的青楼老鸨也敢质疑自己家公子,一直站在张延龄身后刘贵说道:“我家公子是当今皇后的亲弟弟,当今国舅爷张小国舅!”
张红玉听到刘贵的介绍反问道:“可是建昌伯?”
听到张红玉的问话,张延龄忙开口说道:“建昌伯的封号已经撤销,张妈妈可千万不要在提,以免给张某造成麻烦。”
“哦,既然如此,我就叫您张公子了。”
“张妈妈随意。”
“张公子,我听说您如今被提调去宁夏镇任参军?可有此事?”
张延龄没想到自己被提调宁夏镇任参军的事情连个青楼里的老鸨都能知道,不禁对大明朝廷的保密意识感到一阵悲哀。
不过张延龄还是点点头说道:“张妈妈说的不错,张某的确被提调为宁夏镇参将,准备后天就准备前去宁夏镇任职。”
听到张延龄承认即将前去宁夏镇任职,张红玉再次逼问道:“那张公子,是否准备让我儿陪同你一起前去?”
“没错。”张延龄点头答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张公子还是请回吧,我儿不能加入公子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