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达延汗巴图蒙克的大败,让刚刚恢复汗帐权威的巴图蒙克再次威信大失。
不但原本就阴奉阳违的火筛、亦司玛因、亦火剌三部更加离心离德;而且年中收服的中小部落也再次变得阴奉阳违起来;就连一直支持巴图蒙克的土默特、鄂尔多斯等部也因为伤亡了不少人手,也开始对巴图蒙克不满意起来。
巴图蒙克恼恨的看着各方汇总回来的情报,不断的咒骂着草原各部的阴奉阳违,但是不管巴图蒙克如今对草原各部有多么的不满,都不能做出太大的动作。因为威信大失的巴图蒙克当今最重要的任务是,先行稳定本部部落的民心。
达延汗巴图蒙克本部的牧民,由于遭受到兴武堡明军的突袭,不但失去了亲人,还被赶出了自己生活已久的家园,心中的痛楚必须有部落的首领来抚慰。而巴图蒙克刨去达延汗的身份以外,还是一个部落的首领。因而如何重振本部落的人心士气,才是巴图蒙克如今的当务之急。
至于,南下明境牧马,重现祖宗的荣光的事情,已经被巴图蒙克暂时抛在脑后了。不过,对于宁夏镇兴武堡的明军墙骑队,巴图蒙克却是深深的印入了脑海至中。
因为巴图蒙克这两年直接死在宁夏镇的部属就有三万之数。宁夏镇的兴武堡明军已经成了巴图蒙克内心中的梦魇,如果不能正真的在战场上击败兴武堡明军一次,这个梦魇将会永远留在巴图蒙克的心中。
……
而成为巴图蒙克梦魇的兴武堡明军主将张延龄张参将大人,如今也有一个梦魇。
张延龄的梦魇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老妈,寿宁侯府的奉国老夫人张金氏。
自从张延龄在京师自己的府邸醒过来之后,母亲张金氏就长住在了张延龄的府上。大哥张鹤龄多次请母亲大人回寿宁侯府居住,但是张老夫人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回去,死活就要在张延龄得府邸众住下,以“照顾”刚刚从昏迷中醒过来的幼子。可惜,张延龄对母亲大人的“照顾”并不是那么感兴趣……
喏,这不,张延龄刚刚试着想要下床走动两步,就被匆忙赶来的张老夫人给堵住了。
“哎呦,我的儿啊!你怎么就那么不听话呢?老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才刚刚醒过来没多久,怎么能下床走动呢?要是再摔出个三长两短来,你让老娘可怎么活啊!呜呜……”
张老夫人一来就使用强大的哭功,顿时让本来还觉得母亲太过啰嗦的张延龄败下阵来。只好在贴身丫鬟瑶儿的搀扶下,再次回到床上乖乖的躺下来。
看到张延龄听话的躺在了床上,张老夫人立马的停止了哭泣,恢复了贵妇人的模样。看到母亲大人对于哭戏收发自如的样子,张延龄真想颁发个奥斯卡影后的金奖给老妈。
母亲张金氏到没觉得自己是在演戏,所谓发乎与情,张老夫人也是担心儿子张延龄的伤势才哭的泪水涟涟,张延龄回到床上休息后,张老夫人满意了,自然也便停止了哭泣,根本就没有丝毫演戏的成份在内呐。
……
张延龄从昏迷状态下,清醒过来的消息,很快便从张府中传了出去,然后便是友人们络绎不绝的拜访。
让张延龄没有想到的是,最先前来拜访他的竟然是长与深宫的小外甥、小太子朱厚燳。
“阿舅,阿舅!”
朱厚燳来访的时候,张延龄正在府中睡懒觉,小太子朱厚燳抬出自己的身份,一路畅通无阻的从张府的大门口,一口气跑到了张延龄的卧房内,然后一把掀了仍旧在沉睡中的张延龄的被子。
“阿嚏!”
张延龄是在一片喷嚏声中惊醒过来的。张延龄本来睡着正香,突然感到浑身如同进入一片冰冷的世界一般,冻得张延龄直打喷嚏,张延龄梦中的喷嚏,震的他受伤的地方生疼,然后便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阿舅,你醒来啦!”
张延龄刚一睁眼,就看到一个头顶着一个束发嵌宝紫金冠的小帅哥,正趴在自己的床边一脸殷切的看向自己。
刚刚被疼醒来的张延龄,看着小小帅哥一脸的迷茫:“你是谁啊?”
“阿舅,你不认识我啦,我是小寿啊!”
“小寿,”
听到小帅哥的名字,张延龄瞬间的想了起来了,眼前这个坑舅的小帅哥不就是自己的小外甥朱厚燳嘛!
张延龄再次打了个喷嚏,然后把被朱厚燳掀开的被子拉过来盖在自己身上。如今时间刚刚进入弘治十年的寒月(农历十一月),正是天气大冷的时候。要不是张延龄睡的是暖炕,就小太子拉开他被子那一下,定然要让张延龄冻感冒喽!所以才说,熊孩子坑舅舅呐!
小太子朱厚燳显然并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热情似火的爬到了张延龄的床上,然后双手用力一拽张延龄刚刚盖好的被子,张延龄赤.身果体的样子再次暴露在空气之中。
“阿嚏!阿嚏!阿嚏!”
张延龄刚刚恢复温暖的身子再次感到一阵寒冷,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赶忙揪过自己的被子,再次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朱厚燳一看二舅张延龄再次把被子盖在了身上,不满意了,“阿舅,阿舅,你快起来啦!太阳都要晒到屁股啦~”
张延龄听到小外甥的问话,无奈的答道:“小寿,不要闹了。你二舅受伤了,你不知道吗?”
“阿舅你受伤了呀?伤到哪里了呀?”
听到小外甥朱厚燳的问话,张延龄自行把被子掀开,直指身上绑满的绷带问道:“你刚刚掀了我两次被子,你就没有看到吗?”
小太子朱厚燳看着张延龄身上绑着七橫八竖的绷带,不由的好奇的问道:“阿舅,你这是在搞行为艺术么?”
“行为艺术?!”
听到小外甥的问话,张延龄差一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老子,嗯,不对,是老舅。老舅为你们老朱家抛头颅洒热血,身上负伤多处,你小子竟然说你老舅在搞行为艺术?
哪个大才教给你的呐?!
唔?难不成还有别的穿越者不成?
朱厚燳看到二舅张延龄好像陷入了沉思,再次问道:“阿舅,你难道不是在搞行为艺术么?那你怎么把自己裹的像个木乃伊似的?!”
张延龄还没有想明白“行为艺术”的问题,小外甥就又给了他一个惊喜。
“木乃伊?小寿,这些词语都是谁告诉你的?”
张延龄现在是真的怀疑有其他穿越者出现在大明了,不然为什么全都是一些后世才有的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