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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小七在家中祭拜完月神,没等天亮就背上自己的木弓向府城赶去。由于离府城较远,等盘小七到达府城的时候天以大亮。
看着城门大开的平乐府府城门,以及来来往往走亲访友的人群,盘小七有一些懵。
原本在城门外的“小土司”罗川,跟他的追随者们,都去哪里了呢?
盘小七在城门口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圈,想要查找“小土司”等人离去的痕迹,却什么也没能发现。
盘小七又绕了一圈后,突然看到自己认识的壮族老猎人也在人群里发呆,于是走上前去。
老猎人也看到了走过来盘小七:“阿盘,“小土司”他们人呢?”
“我也不知道,”盘小七本来是想要询问老猎户滴,没想到老猎户却是先来向自己询问,看来老猎户也不知道“小土司”等人的下。盘小七闷闷不乐的回答道:“我来的时候,城门就已经是这样了。”
“唔,”听到盘小七的回答,老猎户明白的点点头不在言语,跟盘小七一起在东门外搜寻起线索来。
“嗯?”
一直搜寻到东城门外靠近山坳处的平地上时,盘小七跟老猎户才找到有用的线索。那是一排奇怪的马蹄印,纵横有五十丈的长度,从山坳处一直往城门处延伸了十丈……。
看到地上的马蹄印,盘小七跟老猎户有些吃惊。要知道,广西境内由于山地较多,并没成建制的骑兵队伍。但是作为经验丰富的猎户,盘小七跟老猎户两人也几乎不会弄错马蹄的。
印记难道“小土司”他们是被骑马的官兵抓走了?但是两人又仔细分析了地上遗留的痕迹,却没有发现打斗的迹象。盘小七跟老猎户两个人,一时间有点摸不着头脑。
就在盘小七很老猎户搜寻线索的时候,又过来几个前些天参与围城的壮、瑶山民,他们听到盘小七跟老猎户的分析,也全都弄不明白当时的情况。
最后还是盘小七厚着脸皮拉住一个出城的汉人,才从他口里了解到,城外的“壮、瑶乱民”在天亮的时候就被抓走了,至于是被谁谁抓走的?道听途说的汉人也弄不清楚。
有了盘小七的询问做榜样,其他壮、瑶山民也胆大起来,纷纷拉住出城的汉人询问起来,得到的答案全都大同小异,所有汉人都说“城外乱民”被抓走了,却谁也不知道是被谁抓走的。
本来盘小七还想跟守城的兵丁问问情况,但是被守城兵丁那仇视的目光给瞪了回来。守城官兵虽然没有认出盘小七也是前些天围城中的一员,但是看到不少壮、瑶山民围在一起,心里就愤恨了许多,当初就是这些“乱民”围的平乐府城。
一直在东门外瞎转的壮、瑶两族山民越聚越多,引起了守城官兵的注意,派了一支小队前来问话,被盘小七他们用言语给搪塞过去。
见到自己等人被官兵询问,壮、瑶山民也害怕起来,本来越积越多的山民纷纷散去,仅留下盘小七跟老猎户等不多的几人。
……
平乐府御制千户所内,知府洪启功跟新扎千户张延龄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全都不满的看向对方。
就在刚才,老糊涂洪老大人提出,想要派个老夫子进千户所给被抓的壮、瑶等山民讲解儒学中礼义廉耻的大道理。
张延龄听到洪老糊涂的提议,顿时就炸了毛,这个洪老大人,不愧是个糊涂蛋。先不说给“壮、瑶乱民”讲我汉家儒学有没有用,就是派老夫子进军营接触乱民,不也给“乱民”沟通内外提供了条件吗!
洪老大人见张延龄再次拒绝了自己的提议,气的吹胡子瞪眼。直言要给远在万里之外的万岁爷递折子参他一本,撸掉他的千户之职。张延龄不嘘他,告诉洪老糊涂蛋,自己京里有人。
于是两人开始攀比起京师里的关系来。洪老大人说自己跟御史中丞杨大人是同门,张延龄说自己跟恩广伯吴索威是好兄弟!洪老大人说吏部侍郎赵大人,当年曾是自己门下,张延龄说他混的不好,七老八十了还是个知府,当年的门下都成了吏部天官,丢人!
最后洪老大人使出杀手锏:“张兵痞,你不要嚣张!我跟年前入阁的龙图阁大学士李东阳可是同年,全都是天顺八年的二甲进士!”
一直口吐圣言的,洪老大人把张延龄的地位从张千户,升级成张兵痞。可谓是对张延龄“恨之入骨”了。可惜的是,连内阁辅臣这样的大炸弹也没能能震翻张延龄的小船。
张延龄嘿嘿冷笑了一声说道:“李东阳算个屁!老子的姐夫是堂堂天朝上国,大明帝国的当今万岁爷朱祐樘!”
“你刚刚说你姐夫是谁?”洪老大人眨巴着眼睛问道。
“老糊涂蛋,我原以为你也就是脑袋不好使,没想到你连耳朵都有问题。小爷我可怜你,再说一遍。你可要听好喽,我二姐夫可是当今万岁爷——朱祐樘,”
洪老夫子听完后,摸着下巴不多的几根胡子,淡定的“哦。”了一声了事。
看到洪老夫子的表现,张延龄顿时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不由得再次大声说道:“我二姐夫是当今万岁朱祐樘,只要我二姐稍稍吹一吹枕头风,分分钟撸了你这个老糊涂蛋的乌纱帽,你怕不怕?!”
“我不怕!”洪老夫子猛的站起来,一副铮铮铁骨的模样大声说道:“老夫行的端,做的正,就算是皇后娘娘的枕头风在大,也不能无缘无故的撸了老夫的乌纱帽!”
张延龄没想到一副糊涂蛋模样的洪老大人,硬气起来还是很有几分诤臣的做派。但是,就算是诤臣代表魏征重现在张延龄面前,张延龄也得恁回去,谁让咱是穿越者,嗯,谁让咱上头有人!
可是还没等张延龄恁回去,被一直落在下风的洪老大人突然给恁了回来。
“张兵痞,你就等着一把天牢吧,胆敢直呼当今万岁的名字,等老夫修书一封递往京城,少不得让你尝尝天牢的滋味。”
这一次,洪老夫子可是真的一拳打在了张延龄的软肋上,在这个“愚昧的封建时代”,普通百姓起个名字都要忌讳历代皇帝的名字,小心的避开。官员书写文书更要小心避过皇帝的名字跟年号。张延龄却一不小心口吐出当今万岁的名字,就算他是当今万岁唯一的小舅子,也免不得得去天牢里走一遭。
刚刚怎么就口一吐噜,把姐夫的名字给说出来了呢?!张延龄不禁懊恼的挠挠头。
其实这根本就不能怪张延龄大意。这其实就是一种心里的崇拜在作祟,张延龄虽然灵魂来自后世,但是在明代的潜移默化之下,对封建的皇权有了畏惧跟崇拜。
至于口吐皇帝姓名,这就跟后世有名的坑爹李一样,跟人恁的时候吼出“我爸是李刚”一个概念。不是不尊敬,而且这样吼有气势,你要是说“我爸是xxx局长”,虽然也能取得一样的效果,但是远不如直接吼出“我爸是李刚”有气势!
洪老大人见争辩了一上午自己终于占到了上风,得意的再次提出释放“小土司”罗川等一众壮、瑶山民。却被张延龄第n次给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就算是洪老大人用,张延龄口吐当今万岁的名字的越簪之举来威胁张延龄,也没能让张延龄服软。
结果就是,两人再次大眼瞪小眼的互相对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