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高手过招不见血,唇枪舌战你来我往,燕帝虽然多疑,却也是位厉害人物,特别能演。
对史可信与西陵大皇子的态度很好,一点看不出他知道神仙草的事情,所有的怒火都被掩盖。
史可信眯着眼睛暗自打量,愣是没有看出端倪,一颗心终于放下来。
提到尚武的事情,燕帝表情也没变,很爽快的应下,可以随时把尚武带出宫,只是庆公公一脸为难。
告诉史可信尚武的情况很不好,陷入晕迷不易移动,太医正在全力救治,这一移动,万一挂掉岂不可惜。
尚武怎么说也是西陵第一高手,就这么死啦,想想都心疼。
那表情那语气,没看出哪心疼,只看到了无尽的嘲讽,服药的西陵第一高手都没打过大将军,还被斩去四肢,丢人呀。
燕帝喝斥庆公公,不得对使者无礼,庆公公抬手给自己一记嘴巴,瞅他这张破嘴,真心不会说话。
演,演!西陵大皇子气坏了,他可没有史可信的修养,真的做不到面不改色,气的鼻孔扩张,差点炸掉。
史可信拦住要发飙的西陵大皇子,带着一脸假笑,告诉燕帝就算是尚武死了,他们也认,人一定要带走。
语气坚定没的商量,燕帝心里一阵呵呵,这是怕他审出秘密呢,可惜秘密已经审出来了。
而且尚武也会在见到他们之后不久挂掉,这个秘密就不要传进使者耳中了。
倒要看看西陵使者还能玩出什么花招,他接着!
燕帝也是一个狠人,心机相当的深。
武安件抄手看戏,有点同情史可信,当然更怀疑西陵皇室的智商,这要是把西陵皇室与燕国皇室凑到一块,肯定玩不过燕国皇室。
心眼太少了。
西陵使者讨到了尚武,接下来自然是追究大将军的责任,只是比试下手太狠了,怎么可以斩去尚武四肢!
使者要求燕帝给西陵一个交待,他们万里奔波带着满满诚意,不应该受到这待遇。
如果燕国不能给出满意的答案,那这和谈也没必要进行。
这话不是史可信说的,也不是西陵大皇子说的,而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使者讲的。
这个人出场是带着弹、性空间滴,如果燕国强势,不谈就战,那么史可信与大皇子就会上场喝斥那名使者,把这事圆过去。
大家都是聪明人,使者的话落音,武将立刻叫着不谈了,打,开战吧,手里的刀枪已经渴望鲜血。
史可信瞅着叫嚣的燕国武将,其中以定国公的声音最响,迎上史可信的眼神,定国公送上一个挑衅的动作。
这动作可把史可信气的不轻,那是问候他先人的动作,不生气就怪了。
满朝文武,能当众做出这动作的,仅定国公一人。
“粗鄙,粗鄙!”史可信气的在心里狂喷三字经,不看定国公,改为打量其他人。
西陵大皇子则是表演喝斥使者,他们的任务就是和谈,不和谈难道是想违抗圣旨吗?这可是大罪,掉脑袋的大罪,不想活了。
使者被训的连连认错,退回队伍中。
西陵大皇子再次向燕帝表达西陵的意思,和谈是主旋律,他们不惧战,他们只是不想有更多的人死在战乱。
再就是西陵也不希望两国交战损耗国力,最后便宜了漠北。
这话诈一听在理,细细品全是扯蛋,漠北王子去西陵是观光呢,肯定是达成了什么协议,所以这便宜漠北的话假假假。
燕帝仍然没有拆穿西陵大皇子的话,还点头同意,确实不能便宜漠北。
不过想要惩罚大将军也是不行滴,那尚武当时失去理智,就是一个怪兽,燕帝寻问西陵给尚武服什么药?
这问题西陵大皇子真不能说出真、相,直接把问题推脱,根本不知道尚武服药,坚决不承认,只说尚武练武练傻了。
扯起来的理由根本无法说服百官,也无法说脑燕帝,所以以武安伯为首的百官开始声讨。
惩罚大将军那是不可能滴,大将军没有错,是尚武太卑鄙,技不如人,就算死掉也是活该。
定国公更是跳到了史可信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大骂,狗东西昨晚一直拔动算盘,算计谁呢?
肯定是这个老货使出的毒计,想推的干净,没门。
他的女儿这会还躺在床、上养着呢,必须给个说法,西陵必须给大将军赔偿,误工费精神损失费什么的得赔。
昨晚听方旭随口叨叨了几句,定国公也没记全,这会说起来也就记得这两个费,不过总价记下来了,十万两。
大手伸到了史可信鼻子上,赔钱,赔钱!
史可信差点没气死,这武夫太不讲道理了,李大将军把尚武斩成废人,还有理啦!
一直吵到太阳偏西,也没争出个一二三四五,西陵全推到了尚武身上,想报复可以,朝尚武发作。
这让被太监抬到大殿上,还没彻底死去的尚武很生气,可惜此时的他能动的只有思想,嘴巴张不开,眼睛也睁不开,离死不远了。
史可信也是看到尚武现在的惨样,这才放心大胆的往尚武身上推。
最后还是燕帝出面,大将军惩罚是不可能滴,尚武现在这惨样,追责也是不可能滴,就这么着吧,两边扯平。
听着很公平,西陵着实吃了大亏,白白损失了一个强大的战力,啥也没算计到,相当不甘心。
只是燕帝不愿意惩罚大将军,武安伯的口才又太好,定国公又不讲道理,西陵使者真的占不了上风。
无奈之下只好捏着鼻子认了,自认倒霉,以后再办这种事情当要注意,不能再出差子。
史可信带着使者团告辞,没心思再谈别的,还是回四方馆好好的休息,拖时间谋大事吧。
这点倒是与燕帝不谋而合,燕帝也想拖时间布局,这次他也要谋个大事,一举把天下谋定,成为一代雄主。
野心人人都有,心眼人人都会玩,就看谁更高一筹了。
狐狸们在燕京凑到一块,注定燕京要陷入一场风、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