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虽然自认为没有丢脸,但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腹诽。
靠,明明陆擎之的母亲,还有那个关赢,见到她都说,陆擎之为了她日渐消沉来着。
原来都是假的!
他哪里消沉了?哪里低落了?
分明比以前更意气风发了。
看来跟她分开,他过的很好,甚至比以前更滋润了。
来宾差不多都到齐了。
接下来是致辞时间。
首先轮到明姿画上台说话。
明姿画早就已经背好台词了,在一片掌声雷动中,她调整情绪,假装出一副女总裁高高在上的派头,煞有介事地走上台。
她目光含笑,表情从容,姿态优雅,完美地背诵完她的台词。
当然台下的人全都以为她是即兴演讲。
明姿画正洋洋得意自己的完美演绎,目光突然对上台下的陆擎之。
他沉稳深邃的眸光正犀利地望着她,只一眼似乎就已经揭穿了她的心虚,不屑地转过头。
明姿画心下一怔,尴尬地朝台下众人继续保持微笑。
心里却极其不爽,陆擎之那是什么意思?
等到她说完贺词后,接下来就轮到陆擎之讲话了。
陆擎之跟司绝琛一样,在这种场合说话,向来都不需要底下的秘书给他们写好稿子,随时都可以即兴发言,还能洋洋洒洒地说的有模有样。
底下的人都专心的听着,掌声一阵接一阵。
明姿画实在不明白他平日里那么个高冷的个性,一站上台哪来那么多废话的。
果然是做惯了领导,啰嗦的毛病改不了。
明姿画实在不习惯表情自然地等在台下仰望着陆擎之讲话还鼓掌,趁着大家专心致志听陆擎之废话的时候,她索性假装上洗手间开溜了。
到了洗手间里,明姿画先给自己补了个美美的妆容,突然发现她肚子有点疼。
大概是因为她晚上吃的有点多,于是就到里面去大便。
就这样陆擎之在外面讲话,明姿画在洗手间里大便。
等到她方便的差不多了,陆擎之也讲完了。
明姿画还没有走出洗手间,几声噔噔地踩在玻化砖上轻脆高跟鞋声倏然打破这里的安静。
“哇,你们陆总真是太棒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帅气的男人!”几个费氏的女高管聚在一起对着镜子补妆,一脸羡慕地说。
“是啊,我在陆氏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陆总的真人呢。”其中一个陆氏的女高管说。
“不会吧?第一次?有没有这么夸张啊?”费氏的女高管不信道。
“陆总为人低调,以前从来不亲自出席这类场合,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他自己亲自来了,还居然上台讲话。”陆氏的女高管奇怪道。
“这不是给我们机会一饱眼福了?早就听说你们集团主席是个高富帅,现在一看果然传言非虚。”费氏的女高管们眼里绽放着精光。
“你们光羡慕我们干什么?你们费氏的大老板不也是个帅哥吗?比起我们老板那么高冷,我更喜欢费思爵那种风流倜傥的男人。”陆氏的一个女高管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哎,你们有所不知,费思爵现在已经不是我们老板了,我们老板现在换成了刚才上台讲话的那个女的了。”费氏的女高管一脸愁苦,唉声叹气道。
“什么?换成女老板了?”陆氏的女高管一听,顿时表现出几分的同情:“那你们可要担心了,女老板通常都嫉妒比自己好看的手下,我看刚才那个女人还以为她只是代表老板上台讲话的情妇呢。”
“她才不是情妇,而是费氏真正的大股东,现在费氏已经被她霸占了,我们可怜的小费总都被这个心机女踢出局了。”费氏的女高管哭丧着脸。
“难怪今天代表费氏出席的人里面没有看到费思爵,我还是他的粉丝呢。”其中的一个陆氏的女高管表现出几分的失落。
“哎,多希望小费总能够回来,现在的这个女人我当真不喜欢她,要不是有点家世背景,她算什么?凭什么占着小费总的位置。”费氏的女高管气愤不平地说。
“你小声一点,当心被人听见了,炒你鱿鱼!”旁边的一个女人提醒她。
“炒就炒,谁怕她啊,反正小费总不在,我也不想在费氏待了,我来费氏应聘就是为了能多见费思爵的。”那个女高管委屈着表情,唉声叹气道。
她的话音落下,就听见洗手间里间的冲水声。
这几个女人顿时愣住了,没想到除了她们外,洗手间里还有其他人。
当看到明姿画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这些女人全都瞪大了眼眸,无一不露出不可置信的模样,眼里闪烁着惊慌。
她们刚才之所以敢肆无忌惮地议论,还不是以为洗手间里没有别人。
这下好了,她们说老板的闲话,还这么巧的被老板听到了,真是该死。
这些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明姿画直接走到最后说留恋费思爵的那个女高管的面前。
“你是费氏的高管?”明姿画抿着唇,面色凛然。
“明总,我……”那位女高管低着头,心下惊慌,十分地不安。
语无伦次地想要解释,明姿画却已经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去费氏上班了。”
“明总,你听我解释……”女高管听到这个消息,身子一颤,差点站立不稳。
“我还没有说完!”明姿画眼神凌厉,冷睨着她。
女高管顿时吓得不敢出声,怔怔地望着她。
明姿画高抬起下巴,目光眯起:“我刚才听你说你喜欢费思爵,来费氏干,就是为了能见到费思爵?”
“明总……”女高管纠结着表情,心中懊恼不已。
“是,还是不是?”明姿画面色冷若冰霜,不想跟她废话。
“是!”女高管在她威慑力十足地目光下,只有硬着头皮承认。
“既然如此,从明天起你就去‘云端’报道吧。”明姿画直接下令。
“云端……夜总会?!”那位女高管脸色一变,似不敢相信。
旁边的那些费氏跟陆氏的女高管们,跟着身子一抖,生怕自己也被牵连。
“不是你自己亲口说你爱慕费思爵,来费氏工作就是为了他吗?我现在成全你,让你有机会距离他近一点,你还不感谢我?云端的幕后老板可是费思爵,你去了费思爵的地盘,就更能有机会接近他了?总比继续留在费氏虚度光阴,浪费时间的强!”明姿画严词愠色,冷冽地出声。
“可是……”那位女高管满脸着急。
“云端”虽然是费思爵旗下的夜总会场所,可她从没有去那种地方上过班啊。
“可是什么?你在担心你的薪水问题?”明姿画扬起眉头,眼眸暗含一丝的讽刺。
“不、不是,我没有在云端的工作经验啊。”那位女高管脊背寒凉,已经是满头冷汗。
“工作经验而已,你去了云端干了之后,总会有的。何况你只要在云端好好干,薪水肯定会比费氏高很多。”明姿画意味深长地留下这句话,冷冷地一笑,毫不留情地离去。
女高管听明白了明姿画的暗示后,心中焦急,一下子无法接受,崩溃地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幸好身边的那些女高管们及时扶住了她。
不过这些人现在都不敢再多说什么,更不敢再说明姿画的闲话。
以免得罪了她,她们也要被送去云端做那种事了。
这个女人还真是比她们想象的够狠够毒了。
明姿画从洗手间里出来,想着刚刚那些女人对她的议论,心里的火气还未消。
这些人平日里不好好工作,就喜欢在背后嚼老板舌根子。
她跟费思爵的事情她们到底知道多少,就在背后以貌取人的瞎议论?
既然刚才那个女高管那么喜欢费思爵,她索性成全她好了,免得跟着她一起工作,委屈她了。
这个社会永远对女人带有色眼镜。
男人身居高位,就是高富帅,常常引来一群女人的崇拜尖叫;
女人但凡有一点成就,往往就会被人恶意的理解成潜规则上位,惹来别人背后的议论跟讽刺。
好像女人天生不如男人,不应该有所作为,只能依靠男人一样。
明姿画正气愤地想着,一时没顾得看路,脚下的一个台阶才空了,她整个人踉跄着向前面栽去。
她心里暗恼,该死,这下要摔个狗吃屎了。
可是想到今天在酒会上的身份,她可是费氏集团的大老板,就算是摔倒也得摔得有模有样,摔出风格,摔出品味。
这一想,明姿画嘴角保持上挑,面上含着微笑,等待着自己摔倒一刻的到来。
胳膊突然被人扯住了,接着那人又一拽,明姿画跟着站稳了。
“谢谢啊!”她笑眯眯地朝着旁边那位救了她的男士答谢。
聚了眼神才发现陆擎之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靠,刚才救了她的人,该不会是陆擎之吧。
明姿画抽搐着嘴角,满额黑线。
再这么一看,发现陆擎之看她的眼神还有几分的不对劲。
明明是明净无波的眼神,她这么乍乍一看,总觉得蕴带着怒意。
明姿画嘴角的笑容立刻就僵住了,在别人看来,她微笑摔倒是礼貌,是涵养,可落入陆擎之的眼里……她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了。
陆擎之在极其正常的时间长度里,礼貌地松开了她的胳膊,但明姿画还是觉得他轻甩的动作是非常明显的嫌弃。
大概……他对她的怒气还没消?毕竟之前是她甩了他,任何男人强大的自尊都会受不了,因此记恨上她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不过以陆擎之的个性,就算再怎么瞧不上或者厌烦,至少表面还是风度翩翩的,甚至让人感觉他根本不屑和你置气。
陆擎之没再看她,也没有和她说话的意思,径直往走廊的另一头走去。
另一头的斜对面有个小小的露台,可以过去换口气,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明姿画本来打算上完洗手间,就去那个露台的,没想到现在被陆擎之抢占了。
看着他推门出去,火光一闪,点燃了香烟,动作娴熟的抽了起来。
青色的烟雾顿时迷茫了他那张冷峻的脸庞,让人难以看情他任何的情绪,也无法读懂此刻他是怎样一种心情。
月光从头她答对了。
明姿画顿时冷汗。
Berg若是一只普通的小狗,她倒是可以把它捡回家,暂时收养。
可偏偏他是一条大德牧啊,她可不敢养这么大的狗,尤其这条狗对她还不太友好,满满的敌意。
“哎呀,那真是糟糕了,你在这里等着,我回去帮你问问看你主人什么时候回来。”明姿画假装安慰了它一下,就迅速地闪开了。
她特意绕道,走了一条相对比较偏僻,不好走的小道,七拐八弯的,终于才到了家门口。
明姿画拂了拂额头上的冷汗,心想自己为了避开一条狗,也真是够麻烦的。
刚想松一口气的时候,身后又传来狗叫声。
明姿画惊讶的转身一看,那条德牧犬Berg竟然跟在她身后。
“啊!”明姿画吓得尖叫一声,脸色都变了。
搞什么,她躲了半天,竟然还让它追踪到家门口来了。
Berg朝她猛叫了几声,像是在抗议她想要丢下它。
明姿画一脸无奈地表情,好吧,她承认自己不该欺骗一只狗。
“我现在就帮你打电话,问问你主人关赢什么时候过来接你,这样总行了吧?”
“汪汪汪!”Berg连续叫了三声,似乎是非常赞同她这个做法,眼睛都变得亮了起来。
明姿画叹了口气,她也是养猫的人,知道小动物突然失去主人,肯定会很不安。
尽管面前的是条大德牧,但是看得出来它很不喜欢跟自己的主人分离。
明姿画在包包里翻找到自己的手机,才意识到了一个很棘手的问题。
她好像并没有关赢的电话啊。